鬧的人有點多了,后勤部長住鄭秋月:“鄭主任,這個是你們部門的實習生,你怎麼不管管?”
鄭秋月無奈地搖搖頭:“史部長,我管不了呀!就是一個實習的,又不是我們校對室正式員工,我怎麼管嘛?”
金穗說:“你拿鄭主任我。今天的這個活,要麼同志上,要麼就棄權。讓男同志替代的話,我們就罷賽。這話就算傳到社長那兒,我也有理。”
后勤部長氣極敗壞地說:“我們的活都搞了多年,一直就沒有反對。你一個實習生算老幾啊,就敢鬧罷賽?這還有沒有規矩?”
金穗說:“你們做事不按規矩,還問我有沒有規矩?這真是天大的笑話!”
吵吵中,石社長從辦公室里出來,看到還沒有開始比賽,就問后勤部長。他委屈地說告狀,說校對室鄭秋月管不好實習生,囂說比賽不公平,還要罷賽。
社長聽完之后,皺著眉頭問金穗:“那你想怎麼樣?”
金穗說:“我的要求很簡單。要麼們比賽,要麼就棄權,不允許男同志幫忙上場。”
社長點頭:“嗯,這個要求不過份。”
說完他問李清:“李主任,你們怎麼想?”還特意把視線往下放,看著腳上的高跟鞋。
李清瞪著金穗,恨恨地說:“我們不棄權。”
社長說:“行,那就安排隊員吧。”
李清那邊的隊伍一共有六個同志,而鄭秋月這邊加上金穗,也只有六個。們兩人是死對頭了,都想鉚上全力讓對方輸。
鄭秋月卻皺起眉頭:“我們這邊的金穗不能參加,雙方得減掉一個人。”
李清說:“唉,婦節麼,每個同事都參加才好。你瞧我們穿高跟鞋都上場了,懷孕使點力氣沒什麼大礙的。鄭主任你不用擔心,你又不是沒生過。”
鄭秋月就想破口大罵,金穗拉住:“主任,我參加。我就在最后面站著不就行。們六個人里有三個人穿高跟鞋,贏不了我們的。”
薛秀麗在旁邊拳掌:“我不把們拉趴下,我就不姓薛!”
鄭秋月覺得有道理,就想把李清治一治。于是點頭應下:“行,你就站在最后面當定海神針。”
雙方對員就位,握好繩子。每個人看對方,都像看著敵人一般。
比賽的哨聲響起,雙方隊員使出全力氣。不過李清那一隊都是高跟鞋,并不好發力,很快就被金穗這一隊拉過去。
金穗站在隊伍后面,真的沒使一點力。
比賽采取三局兩勝制,第二局雙方換場地。金穗們這一隊又是不費吹灰之力,將對方拿下。
李清很不幸,在第二局的時候用力過猛,鞋跟斷了,導致腳崴了。
看到李清腳崴,比贏了比賽更讓人高興。鄭秋月假惺惺地過去問:“李主任,腳傷得重不重,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我們辦公室金穗有車,讓小湯載你過去。”
李清繃著牙說:“謝謝鄭主任的關心,不用了。”
勝利的獎品是一個銻桶,另外參與的同事都能拿到一個搪瓷杯。回到辦公室里,鄭秋月特別高興,又把李清治了一回。于是說:“中午請你們吃餃子。”
湯俊龍在一旁小聲問:“鄭主任,我和元哥能不能也去?”
鄭秋月點頭:“能啊,當然能去。咱們都多久沒湊一起吃飯了。”
薛秀麗說:“上班不就是湊一起吃零食的麼?”
鄭秋月說:“今天啊,金穗是大功臣,中午要多吃一點。”
金穗擺手:“我不能多吃。你們多吃一點才是。”
鄭秋月說:“別擔心會把我吃垮。醬肘子請不起,吃餃子還是可以的。”
金穗說:“鄭主任,我的是什麼樣,你又不是不知道。”
收拾好東西,五個人就一起往外面走。在院子里,正好到李清的人過來接。不知道為什麼他沒騎自行車來,李清覺得在單位里不好意思讓他背,只能攙著慢慢走。
兩個人相互埋怨。一個說:“單位要搞活了,你還非得穿高跟鞋,這不是自找苦吃嗎?”
一個說:“你干什麼不騎自行車來?明知道我腳崴了還讓我走路。”
“要不是你作,至于崴腳嗎?”
鄭秋月“好心”地對李清說:“李主任,中午我們幾個在附近聚餐,走路去呢,自行車空著,要不你讓孩子他爸載你回家,完了再還回來?”
李清瞪:“不用你這假把式地關心。”
鄭秋月冷笑:“你這腳腫得比饅頭還大,你人扶著你走也累,何必這個倔呢?”
李清丈夫認得鄭秋月,不管妻子的反對,連忙說:“哎呀鄭主任,這可太謝謝你了。這兒離家還有段距離,坐公車也不方便,有自行車正好。車在哪兒呢?”
鄭秋月說:“就在停車棚下,最新的那一輛。”說完示意金穗:“把鑰匙給他。”
金穗連忙把車鑰匙掏出來遞過去,他接過來就往車棚跑去,留著李清一個人站在原地,罵也不是,哭也不是。
薛秀麗假意地笑道:“李主任,腳崴了可得注意保護,不然好久都不能穿高跟鞋的。”
李清冷冷地說:“我可謝謝你的提醒。”
金穗補刀:“李主任,我晚上下班才用車。你讓你家大哥先跑一趟醫院,把腳看看,實在趕不了,明天把車還我也行。”
李清看眼仿佛一利箭,說:“在這兒假惺惺,要不是你從中作梗,我怎麼會這個罪?”
金穗笑:“那你去找大家評理唄。看看理站在誰的那一邊。”
李清的丈夫騎著自行車來到他們邊停下,金穗待他:“大哥,下午我們下班前你把車送回來,行吧?”
他點點頭:“沒問題。”說完沒有耐心地催促李清:“快上車,還得回去做飯呢!”
待李清上車之后,他朝幾個人點頭:“謝謝你們,那我就先走了。”
鄭秋月也點頭:“快走吧,你悠著點,別把李主任顛疼了。”
目送他們離開,薛秀麗放聲笑:“哎樂死我了。瞧李清剛才那臉,像吃了蒼蠅一樣。”
鄭秋月也笑:“我終于會到,殺人于無形之中是一種什麼樣的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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