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軍事學院職工區,很意外地看到賈主任和葛夢站在屋前等。
孟思昭快步迎上去,問道:“主任,嫂子,你們怎麼來了?”
賈主任笑著回答道:“這不是你嫂子好奇你們看房有沒有談功,在家里坐不住,非得要過來當面問問。”
金穗說:“那進屋說吧,站外面怪冷的。”
孟思昭把門打開,請他們夫妻二人進去。屋子只有兩張椅子,他搬出來給他們坐,金穗連忙去倒水,幸好這陣子為了避免出現來客人沒杯子喝水的尷尬,金穗特意去多買了幾個。
孟思昭帶著歉意說:“這兒房子小,你們多多包涵。”
葛夢說:“這樣的房子我們以前也住過,進來的時候還有親切。那院子怎麼樣?合不合意?”
金穗說:“院子里的房子好的,我也喜歡,但房主開的價格太高了,要五萬呢!”
賈主任吃驚,看一眼同樣吃驚的妻子。后者說:“這個價錢真的高了。”
金穗說:“我只肯給三萬九,那個院子好是好,可也不值五萬。”
“乖乖!三萬九也不低了。這要是單靠上班,得攢多久才攢得出這麼多錢。”葛夢說。
金穗點頭道:“是啊,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覺得五萬實在是有點離譜了。”
賈主任問:“那人家不同意?”
孟思昭說:“沒有馬上同意,說是要回去跟家人商量。”
“他干什麼要賣房子?”葛夢問。
“說是有幾個親戚在國外,他父母已經過世了,他到國外投奔親戚去。”金穗說。
賈主任問道:“那要是談不攏了,你們咋辦?”
金穗說:“要是談不攏的話,我就換別的地段吧。反正是在京城,總的來說在哪差別也沒那麼大。”
葛夢問:“你是不是很喜歡那邊?要不我再讓那邊的街道干部多留意。”
“順其自然吧,不強求。往后我覺得會有一些人移民到國外,屆時會有許多人要賣房子。”金穗分析。
葛夢點點頭:“其實最近我們也留意到,確實有一小撥人出國了。”
賈主任不屑:“賣掉房子到國外生活?腦子有病吧?在自己國家不好嗎?”
葛夢說:“你以為誰想出國都行?都得在海外有親戚,而且本條件不錯的。一般人在國都過不好,到國外更慘。”
孟思昭問:“那如果是條件比較好的人出國,我們在人才上豈不是損失很大?”
葛夢抿:“那有什麼辦法?人家心不在這兒,你要不讓他走,別說要做貢獻,將來為二鬼子都說不定呢。現在咱們高校恢復招生,培養高學歷人才,要不了多久,我們也會有很多的人才。”
賈主任忿忿不平地說道:“那建設自己的國家不好嗎?為什麼非得到國外去做低等公民?”
孟思昭輕笑:“他們也不一定一直留在國外的,說不定等國家強大了,他們會再回來的。還會帶來國外一些與我們不同的理念。”
賈主任搖頭:“那我真沒你這麼樂觀。這些人立場不堅定,哪兒好就往哪兒去,要放在抗戰年代,就是讓人鄙視的漢。”
葛夢見他越說越離譜,趕勸道:“哎呀,你別這麼激,你得往另一個方面想,他們出去也帶去我們的文化和傳統。”
賈主任擺擺手:“算了別說了,越說老子越生氣。”
金穗連忙勸他:“主任,再喝點水降降火。”
葛夢問金穗:“你現在怎麼樣了?聽說吐得很嚴重?”
金穗苦笑:“現在還是吐,不敢吃太多的東西。吃點就吐得輕一些。”
孟思昭跟著說:“我都愁死了,一天盡是吐,人都瘦好多了。”
葛夢說:“這沒辦法,只能靠個人意志去克服,誰都幫不了,熬過這陣子就好了。”
金穗問他們夫妻二人:“賈主任、嫂子,晚上一起吃個飯?”
葛夢撇撇:“你們這屋子這麼小,本騰不開地方擺桌子,要不上我家吃去吧?”
金穗說:“下館子去,天天吃他做的飯,有點膩了,下館子換口味。”
葛夢笑道:“你啊,就知足吧,他一邊上課一邊還肯給你做飯,已經是男人中的典范了。”
孟思昭說:“那真不是吹。我好幾個同學都說,我提高了的擇偶標準,他們以后會找不到媳婦的。”
賈主任說:“飯就不吃了。你們今天跑那麼遠去看房子,也怪累的,多歇歇吧。兩個孩子都在家里,還等著我們回去做飯呢。”
葛夢也說:“是啊,改天再一起吃吧,你們好好休息。我們這就先回去。”
夫妻二人把他們送到宿舍門口,返回家補睡一個午覺。
這一覺從下午三點睡到五點,以至于晚上金穗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孟思昭問:“怎麼睡不著?”
金穗有些煩躁地說:“就是不困,然后我老是在想浩浩和鄭主任。”
孟思昭說:“你是想幫,對嗎?”
金穗說:“幫得想一個辦法,直接給錢的話,不一定愿意要。再一個吧,也不知道浩浩的病是不是個無底,如果你要我把全部的家底都拿去給,我也做不到。”
孟思昭將手從的脖子后面過去,將人摟進懷里,說道:“浩浩這個病,醫生都不敢保證能治好,你又有什麼本事?我覺得,鄭主任現在迫在眉捷的事,應該是提高收,改善家里的生活條件,這樣能緩解不力,也可以保持心好一點。”
金穗嘆氣:“一個人養三個孩子,其中還有一個是病秧子,確實夠嗆。”
孟思昭說:“這個事急不來,慢慢想個法子。我昨天給我爸發電報了。”
金穗馬上從同鄭秋月的緒中離出來,張地問他:“你不會是他來吧?”
孟思昭笑:“我這會兒有這麼傻嗎?他來了住哪兒?我只是告訴他你懷上了,他準備當爺爺。”
金穗拍拍脯:“幸好你還帶著腦子做事,不然就有不完的罪。”
孟思昭說:“你別總把我想得那麼不堪,我做事有分寸的。”
金穗沒興趣知道他做事有什麼分寸,又想到了鄭秋月。到底該怎麼幫一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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