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告訴翻譯臨時有其他的工作，所以他自己先來逛一逛。

金穗趁機問他是做什麼工作的，他說是在中歐做生意，足跡遍布好幾個國家。

這真是天上掉下來的客戶，金穗暗下決心，一定要跟這個卡爾好好流。把瓷展臺上幾個好看的都向他詳細介紹，旁邊的人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用好奇的眼神圍著他們看。

講完瓷，卡爾決定買一個青花大肚花瓶。付完了錢，他問金穗：“你是做翻譯的嗎？”

金穗搖頭：“不是，我是做醬菜的。我的展示臺在另一邊，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卡爾點頭：“必須要看的。”

金穗就帶著卡爾朝自己的展柜過去。顧璇和鄭秋月跟在后，小聲嘀咕：“剛才他們說的都是什麼呀？我一句都沒聽懂。”

鄭主任說：“我是聽懂了一些，連起來的意思我就不是太明白。我以前也學過一些，不過這些年沒跟外國人流，口語已經退化了。”

顧璇有些氣餒：“早知道當初我也報外語專業。”

來到了“京穗”醬菜展示柜前，金穗打開一瓶醬菜，用筷子夾出一點，放在一旁空著的碗里，讓卡爾拿牙簽扎起來吃。

他放到里，金穗滿臉期待地看著，等他把食咽下，才用英語問道：“味道怎麼樣？”

卡爾豎起大拇指說：“非常好吃。這是我來京城吃到的最好吃的醬菜。”

金穗說：“好吃一會兒你可以帶上兩瓶，回去分給朋友們嘗一嘗。另外這個是我家鄉生產的布，有純棉的，有棉麻混合的，還有蠶織的綢。”

卡爾拿起來了又，最后對綢表示興趣：“綢在我們那邊是比較暢銷的，不過這個花不行。”

顧璇見這個外國人搖頭，非常張地問道：“怎麼樣？他是不是說不行？”

金穗先回答卡爾：“這個花樣也是我們非常傳統的紋路樣式。若是你們有需求，花樣是可以改的，改符合你們那邊人的審。”

鄭秋月結結地向顧璇翻譯：“他說綢好賣，不過花不行，金穗說花樣是可以改的。”

卡爾這個材高大的外國人在展館里真是十分扎眼，他跟金穗流的時候，不人都圍過來，雖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都饒有興趣地看著。

金穗趁機做個廣告：“我們‘京穗’醬菜味道真的好，連這個外國友人都贊不絕口，也歡迎大家過來嘗一嘗。”

卡爾對金穗說：“你今天能不能當我的翻譯？我可以給你酬勞，因為我不會說漢語，這樣在展館里沒法流。”

金穗說：“當你的翻譯當然沒問題，酬勞就不用給了。”

卡爾堅持：“這是你的勞，要酬勞是理所當然的。”

金穗知道國外有給小費的習慣，當他一整天的翻譯，他要給酬勞更是理所當然，就沒再拒絕：“你要這樣堅持，那我就收了。”

卡爾說按照正常請的翻譯費用給。金穗笑著說：“那你現在想逛哪里，我就陪你走到哪里。”

旁邊有人問道：“妹子，這個外國人是干嘛的？”

金穗說：“是在國外做生意的。”

馬上有人喊：“你讓他到我那兒去看看唄。”

邊上其他人說：“讓他都去看一看。”

金穗笑：“你們是想累死我呀？看我這子，能走多遠？”

覺得不能走多遠的金穗，陪著卡爾在博覽會逛了一上午。他好像對什麼都有興趣，路過每一個展柜都要把人家的東西問清楚。金穗很耐心地向他介紹，到不懂的地方就問廠方。

一上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卡爾邀請金穗一起吃午飯，欣然應允，并且把鄭秋月和顧璇也一起帶上。

他們去了一家做鹵菜的館子，里頭有鹵牛、豬蹄、豬下水，還有鹵鴨子。

金穗向卡爾報上菜名，他搖了搖頭道：“我只要牛，其他的我沒有吃過。”

試圖說服他：“這些菜理干凈了，跟很多香料混在一起煮很久，味道很香的。”

卡爾搖搖頭：“一想到這些食原來的樣子，我沒有辦法接。”

鄭秋月在邊上說：“算了，人家吃不來就不要勉強。”

三個人跟一個外國人坐一起吃飯，這真是見的場面，尤其是金穗還著大肚子，讓人浮想連連。金穗倒是不在意別人的眼，在飯桌上，用英語跟卡爾聊起來，從他的家鄉聊到京城，又聊到了他來國的淵源。

鄭秋月能聽得懂一半，而顧璇全程只能聽，而且還聽不懂，時不時要鄭秋月翻譯。

卡爾是前年來國的，淵源是在中歐看到了一本雜志，上面有一篇游記，寫了東方古國神的長城，宏偉的皇家宮殿，還有荒涼大漠里的石窟。這一切讓他覺得很新奇，攢了點積蓄就過來旅游。

然而這個國家面積太大，想要全部走完需要花費很多的時間，于是他起了一個念頭，留在這兒做外貿生意，得空的話再去旅游。

當鄭秋月把卡爾來國的原因翻給顧璇聽了之后，兩只手肘支在桌面上，十指叉，羨慕地說：“原來還可以這樣生活。”

金穗朝看過來：“不要做這種作，你已經快三十歲了，不再是。”

顧璇沒在意的奚落：“你懂什麼？崇拜一個人跟年齡沒有任何關系。他不會說我們的話，卻可以到這兒來做生意，你覺得我能不能到國外去？”

鄭秋月說：“干什麼要到國外去？語言不通，找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顧璇放下手，抬起頭堅定地說：“難道我不可以學？”

金穗皺起眉頭，覺得顧璇有點奇怪：“哎我說，你不會是看上這個卡爾了吧？你可別來哈，人家在國說不定已經結婚了。”

顧璇驚訝道：“你想象力不要這麼富好嗎？我只是表達一下我此時的心。”

鄭秋月笑起來：“我記得曾經在一本書上看到一句話，當時看的時候覺得真他媽有道理。”

難得聽到吐臟話，金穗好奇地問：“什麼話？”

沒有回答，而是看向顧璇。也問：“什麼話有道理？”

鄭秋月說：“Thepowerofloveisgreat。”

顧璇迷糊，金穗笑。卡爾則有些莫名其妙，他用英語問：“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