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臨市的時候，卡爾覺到顧璇緒不對。對他的態度淡了許多，也不似之前那樣活潑。

找個空隙，他問金穗：“顧士怎麼了？好像心不好？”

金穗點頭：“緒確實不太好，需要一點時間緩和，請不要打擾。”

卡爾有些擔憂地問：“發生什麼令人難過的事了嗎？”

金穗說：“事并不是很嚴重，只是還沒有擺正心態，過一陣子就好了。”

卡爾無奈地說：“好，那讓自己消化。”

小馬跟著去臨市，路上還有個外國人，使得他一路都拘著，不敢說什麼話。火車到達臨市火車站，他們去車站的貨運部查貨。而他們的那批布料還沒有發車過來。

他們沒有在火車站停留過久，直接奔去港口，了解貨柜出貨的流程和對接的人。前后在臨市一起停留了四天，把這批貨裝上柜子拿到發貨單，這才折回京城。

回到京城，卡爾又要請們吃飯。考慮到顧璇的心，金穗找個理由拒絕：“在外面好幾天了，我很想念家里的兩個兒子，只想馬上回到家里，吃飯下次再約吧。”

卡爾用英語對說：“我覺顧士是在躲避我。是不是我對造了困擾？”

金穗搖頭說：“你很好，不是你的問題。是自己有些事沒有想通。”

“是很困難的問題嗎？需不需要我幫忙？”他不死心地問道。

金穗還是搖頭：“你幫不上，我們所有的人都幫不上。”

卡爾看一眼顧璇，只見低頭不說話，無奈地說：“好吧，那我就不勉強了。如果有什麼問題，可以告訴我，或許我真的可以幫得上忙。”

回到家里，來不及去洗手，金穗就迫不急待地進屋子去抱抱兩個兒子。分開這幾天，格外地想念他們，還抓著劉喜問孩子這幾天在家里的況。

劉喜回答說：“一切都很好，我和孟叔在家里分工配合，晚上孟大哥回來了，夜里都是他換的尿布。”

金穗拿指腹刮刮小兒子的臉說：“這幾天好像又長大了一點。”

孟廣安說：“小孩子嘛，就是一天一個樣。”

孟思昭從學校回到家里，看到金穗回來，也特別地高興。不過并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淡淡地說：“你們回來了？在外面還順利嗎？”

金秀替金穗回答：“順利的，就是一直住旅館，不如家里舒服。”

孟思昭說：“在外面出差，條件肯定是要艱苦一點。在那邊吃得慣嗎？”

金穗搖頭：“只能應付著吧，沒啥好吃的東西。”

劉喜過來去吃飯。如今天冷了端菜不方便，都直接在廚房吃。就在一行人準備過去的時候，放在客廳的電話響了。

金穗疑：“這個時候會有誰打電話來？”

孟思昭對說：“你先過去，我來接。”

金穗搖頭：“我來接吧，家里的電話多半都是找我的。你們先去吃飯，給我留一點菜就行。”

接起來，果然是找的。

“卡爾，有什麼事？是貨出了什麼問題嗎？”用英語輕聲問道。

卡爾在電話那端說：“你實話告訴我，顧璇這麼反常，是不是我給造了困擾？”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聽得出來是有些傷心的。

金穗一時無措，有些結地說：“卡爾，這個事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說。”

卡爾又問：“是因為我，是嗎？是討厭我是吧？”

“不是，并不是討厭你。”金穗想了一下措辭，慢慢說：“卡爾，你是個很紳士的男人，這一點我們都認可的，顧璇也認可。但目前的困擾是你們各自的國藉和份，在我們國家，對于異國并不是持開放態度，會很多因素的約束和影響，包括家人也會有很大的力。”

卡爾問：“那沒有辦法了嗎？”

金穗抿：“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需要時間去等，等這個社會的包容更強一點，異國多起來之后，人們的觀念變了就好。”

“那我需要等多久？”卡爾問。

金穗搖搖頭：“這個問題我沒有答案。而且我也不是顧璇。”

卡爾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道：“好吧，那就先這樣，打擾了。”

掛完電話，去到廚房里，孟思昭隨口問：“誰打來的電話？”

金穗看到顧璇的視線在自己上停留，然后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吃飯。拿起碗，淡淡地說：“是卡爾，打電話過來跟我聊聊這次易的一些。”

孟思昭笑道:“外國人做事也這麼講究的嗎？事都理完了，還要聊心得會？”

金秀在一旁說：“我看聊的不是心得會吧？肯定聊的是……”

金穗打斷的話：“你好好吃飯吧！怎麼最近就數你話多？”

吐了吐舌頭：“哎，最近你也兇得很。”

顧璇說：“我打算明天就回去了。金秀，你要一起嗎？”

孟思昭覺得意外：“這麼快就走？不多留一陣子？”

顧璇說：“事理完就該回去了，出來這一趟也久了。”

金秀說：“我還不想回去呢。我姐還要在梅村市場弄兩個鋪面，等把的事理順再回去。”

顧璇說：“你不回去，你那個鋪子不要了嗎？”

“關門一陣子沒事的，我有手藝在，回去重新開門，就不愁沒有生意。”金秀說。

金穗知道的心思，沒有說其他，只讓回去之后，安排發一些貨過來。

晚些時候，各人回到各自的房間里。孟思昭手里抱著老大，問金穗：“我怎麼覺得顧老師有些反常。”

金穗反問他：“你看出什麼端倪來了？”

孟思昭搖搖頭：“的說不出來，畢竟我天天在學校，你們的事我知道的不多。”

金穗說：“來回不就是那一點嘛。”

“嗯？不是打算不結婚的嗎？這到京城來，還有？跟誰呢？”他把臉湊到金穗跟前來問道。

金穗嘆氣：“是不打算結婚的，但那個卡爾對表示有好，吧也覺得那個人不錯。可是他們倆不一樣，他們若是走在一起，會到來自各方的力，又違背了當初不婚的念頭。”

孟思昭說：“這麼大個人了，難道不知道人是會變的嗎？我們人類都是由靈長類進化而來的，以前是不想結婚，現在遇著個合適的人，又想結了，怎麼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