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穗給平田打電話，把葛夢支的那個招說給他聽。

平田當即就跳起來：“怎麼可以這樣做？這樣在我們國家是違法的。”

金穗勸道：“你先去試試吧。如果以后你經常有貨要報關境，人家也可以多多關照。”

平田又喊起來：“你讓我這單貨去送錢，可是這三千瓶醬菜利潤本來并不高，錢沒賺到還要倒進去，太不劃算了。”

金穗也有點激：“當初我是不太想這麼快就做出口，你過來找我了，我想我們是朋友，第一次打道，也拿出了極大的誠意。要是說醬菜口不好，我能接，可能是真不太符合你們當地人的飲食習慣。現在說亞硝酸鹽偏高，我就覺得是故意刁難人。因為我們出海關的時候也檢測過，沒有問題。”

平田說：“兩邊有各自的標準，我也很為難。”

金穗說：“我這個牌子在我們本地賣得有多好，你是知道的。你本就是看我們銷量好所以才打算要一批回國。原則上是沒有問題的，你就試一試，不是所有的人都是你以為的那樣高尚，說不定卡你就是為了要錢呢？”

平田賭氣道：“那我更不能去助長這個歪風。”

金穗見說不他，就不想再說了。孟思昭一直在旁邊等著去睡覺，本來就累。于是說：“行吧，既然你不愿意，那就把貨退回來，這一單虧就虧了。不過我也想告訴你，生意不是很一單都能賺的，有時候先吃虧，福氣會在后頭來。”

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孟思昭看臉就知道這件事沒談攏。他摟住的肩膀說：“別再糾結了，你去爭取過就行。趕去睡覺吧，晚上我們還得去醫院守兒子。”

金穗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隨他進房間去。

因為過于勞累，再加上沒有兒子在邊吵，兩人這一覺睡得很沉，直到下午四點鐘才陸續醒來。

上還帶著乏累，醒來卻不愿意馬上起床。孟思昭摟著金穗，嘆道：“多久沒過這麼清凈的生活了？”

金穗說：“有了兒子以后，這種生活就是奢侈。”

沒喂母，都覺到過得很累，要是喂母，累死算了。

孟思昭親親的額頭：“媳婦我你。”

聲音是低沉，當中帶點沙啞。

說完這話，手就不老實地往服里探。

金穗抓住他的手，嗔道：“你真是禽啊！兩個兒子在住院，你還有心思想里的事。真我瞧不起你！”

孟思昭說：“你眼里只有兒子，沒有我了嗎？”

金穗擰眉：“當初你不是一直在催我生孩子嗎？現在孩子生了，我把他們看得重一點，你怎麼計較起來了？你想要孩子，難道有事不該是孩子優先？”

講這種道理孟思昭占不到好。他松開手，沒有生氣地說：“生活真無趣。”

金穗掀開被子，穿了服去往廚房。孟廣安正在里面燉湯，看到了說：“怎麼你起來了？思昭呢？”

回答道：“他也醒了，一會兒起來。吃完飯還得去醫院。”

孟廣安問：“孩子好一點了嗎？”

金穗點頭：“好些了，現在沒發燒，不過還要在醫院住幾天，等炎癥徹底清除了才能回家。”

孟廣安說：“在城里就是比農村要好些。農村孩子生病，半夜基本上都沒醫沒藥，要熬到天亮。”

金穗一心想早點去醫院，沒心跟他說太多。翻翻鍋蓋問：“還需要多久能吃？”

孟廣安說：“你要是現在想吃，就先喝點湯，我把火放大些，再丟點片和蘑菇進去。”

金穗應下：“行，那我先喝點湯。”

剛舀上一碗湯，孟思昭也進來了。看到手里的湯，他也去拿碗來裝。草草吃了一頓飯，隨后又去醫院。

在醫院又守了一夜，次日是星期天，鄭秋月過來探，順便告訴金穗：“平田打電話來了。”

金穗緒敏地問道：“他說什麼？是不是還要退貨？”

鄭秋月奇怪：“嗯？他之前說要退貨嗎？”

金穗點頭：“昨天把電話打到我家里，說在那邊境被拒。他今天說什麼？”

鄭秋月說：“他說的英語，反正他英語也不好，我就聽個大概，似乎是說貨關了，沒其他問題。”

金穗冷笑：“這個小鬼子。”

孟思昭在一旁聽著，笑道：“這下不用虧錢，你可以安心了。”

金穗說：“幸好給葛嫂子打了電話，讓出點主意。”

鄭秋月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不過沒興趣知道。這會兒金珩兄弟倆都醒著，在一旁逗。

差不多兩個月的孩子，現在有一點點自我意識，看到有人會發出咿呀聲。鄭秋月被他們逗得滿臉都是笑容，搖搖頭：“唉，這麼可的孩子，怎麼就生病了呢？”

孟思昭說：“孩子小，抵抗力差，就是容易生病。”

鄭秋月說：“可得早點好起來，別在醫院過新年。”

還有一個星期就到元旦了，能回家當然是好。金穗不太樂觀地說：“要是得在醫院過新年，也是沒辦法的事。這哥倆要麼不病，一病就是肺炎。”

鄭秋月想抱抱孩子，考慮到自己上可能帶著細菌，又作罷。再聊幾句，就走了。

過完星期天，孟思昭請的假到期，他得回學校去上課。劉喜和金秀流到醫院送飯陪護，金穗倒沒覺得太累。

在元旦前一天，看著兩個孩子況穩定了，金穗跟醫生說想出院。

醫生過來檢查，聽著肺里沒雜音，就讓去辦出院手續。

出去的時候又下雪了，金穗和孟思昭一人背一個，撐著傘擋住雪。可是外面風大，氣溫很低，兩個站在路邊想打車，許久沒來一輛。

孟思昭有些煩躁：“早知道這樣，該借一輛車來的。”

金穗也著急，孩子剛出院，不能在外頭待太久。本來就嫌坐公車不方便，這才決定要打出租車的。

跺著腳，咬牙說：“手頭有錢了我馬上買一輛小轎車。”

這個時候，小轎車對于普通群眾來說，是極高的奢侈品。不是要有錢，還要有人脈。即使是人脈，也得保證是在一定位置上才行。

孟思昭只當說的是牢，順著的話說道：“嗯，買上幾輛。一個星期換著開。”

金穗拿他出氣：“反正指你是指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