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秋月聽著這種概念覺得新鮮。問：“過去做醬菜，都是按照經驗來的。我頭一次聽說，能用儀數據做準測量。那往后個人經驗是不是沒用了？”

金穗笑著跟解釋：“也不是這樣理解。個人經驗是好，但因為數據不夠準，會導致口不穩定。工業化生產追求的就是穩定口，這樣可以讓咱們去開拓更大的市場。”

費巧嬋問道：“還是要做出口嗎？”

金穗說：“用出口的標準來生產，真有客戶找上門了，咱們也不至于準備不充分把客戶回絕掉。你想一想，平田在一個月之找我要兩批貨，證明咱們的產品還是好的，對不對？”

鄭秋月擔憂：“這樣一來，咱們換設備得花多錢呢？”

金穗說：“錢的事你們不用擔心。我現在是想做一個符合現代標準的醬菜工廠，廠房高大干凈，設備多用機械。”

費巧嬋搖搖頭：“這樣真的花要許多的錢呢！”

金穗安們：“這些你們不用擔心，我來安排。你們只管把自己的事做好便可。”

費巧嬋猶豫道：“這個改造是必須不可嗎？要不要再緩一緩？別一下子把力全放在自己上扛。”

金穗笑道：“要是想走得長遠，咱們必須走在行業前面。就說咱們傳統的醬菜坊吧，屋子黑乎乎的，老鼠蟲蟻滿地爬，看著就讓人沒食。只能小打小鬧，上不得臺面。咱們弄一個亮堂堂的廠房，衛生干凈，哪怕口不好，咱還可以打著干凈的幌子是不是？”

鄭秋月說：“嗯，我相信你的直覺。你想做就做吧，我跟著你走就是。”

費巧嬋聽了，也表態：“我也沒問題的。”

金穗空去了一趟葛夢的辦公室。一出現，葛夢就知道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是不是又想干點什麼大事兒？”問道。

金穗接過書端過來的茶，喝了一口說：“我原先想給醬菜坊添置幾樣機械設備，你說這邊有無息貸款，我想了想，我干脆重新建一個新廠房好了。”

“新廠房？”葛夢輕輕地皺了皺眉頭：“這就有些復雜了，新廠房涉及到地塊審批，比你單純的提升設備復雜一些。費用也高過你的預算。”

金穗說：“這個不怕。只要有無息貸款，我沒問題的。”

葛夢擔憂地說：“這個事，你跟小孟通過嗎？我之前是聽你說想換設備，心想你周轉不過來，可以考慮無息貸款。你現在要重新建廠房，這個預算起碼比你前期的高了兩到三倍。”

金穗再次問道：“這樣可以申請無息貸款嗎？”

葛夢不自然地說：“有倒是有的。只怕你負擔太重了，萬一中途出點什麼問題，怕你全軍覆沒。”

金穗笑了笑道：“我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怕破產嗎？如今咱們都在搞經濟建設，我得抓住這個大好的時機。”

葛夢嘆口氣道：“你要不要跟小孟商量一下？我見你攤子鋪得太大，周轉是個問題。”

金穗拒絕：“不用跟他商量。商業上的事，他不懂的，說了到時候還增加他的負擔，影響工作。”

葛夢說：“你要不再好好想想？”

“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本如果我靠自己的能力，也不是建不起來。我在南濱的相館還有份，只不過嘛，有無息貸款，我當然是想用無息貸款把廠房設備一步到位升級好。”

葛夢換個話題：“梅村市場那邊現在怎麼樣？”

金穗說：“剛開業不怎麼樣，但做起來了肯定是有前景的。現在我妹妹留在這邊跟我一起干，我負責銷售，負責產品生產。要過一批貨的卡爾在春節前去了我老家省城的紡織廠，我相信等他回來，會有進一步的發展。”

“單純只做布料出口，業務是不是有些單一？”葛夢問。

金穗說：“現在只是以布莊為一個突破口，將來客人有需要，我都可以去找貨源。現下最主要的問題是找到客戶。有我妹妹在，將來我們還可以做服裝廠，銷也行出口也可以。目前我正在開路。”

葛夢想了想說：“你這樣，回去你找個人，做廠房設計圖，再做一份商業計劃書，到我這里來。我幫你拿著去跟上級申請。這個無息貸款，是要看到的項目，還要有一定實力才能批的，并不對外開放。”

金穗點頭：“好，我回頭去找個建筑專業的人幫我做。”

卡爾回到京城之后，到梅莊市場來找金穗。

“嗯？覺你去了一趟省城，跟以前不一樣了。”打趣他。

卡爾笑：“人逢喜事神爽。”他一字一句地把這句話說出來。

“行啊，進步真大，連我們的老俗話都會說了。這次過去有什麼收獲？”金穗問他。

說到與顧璇有關的話，他就改了英語：“見到了顧士，還跟父親一起探討了布匹生產的原料和工藝，又在他家里吃了年夜飯，收獲非常大。他們廠生產的布料非常好，有很大的競爭力。”

金穗順著往下問：“所以接下來你是不是該要第二批貨了？”

卡爾搖搖頭：“暫時沒有這麼快。不過我可以介紹另外的朋友過來。”

金穗很高興：“那我就等著你們來。”

金秀已經做了幾服掛在墻上。卡爾把其中的一件男士襯衫取下來，用手了，問道：“這是什麼布料？”

金穗回答他：“這是綢，是以桑蠶為原料，做的服亮順手，不易起皺又氣。”

卡爾端詳許久，說道：“這個襯衫我覺得太普通了，如果能帶點你們傳統服裝的元素，我覺得會更好。”

金穗跟金秀說：“他想做一件帶咱們傳統元素的服，拿這個綢來做。”

金秀看一眼卡爾，想了想道：“這個沒問題，給他做一件改良款的短袖唐裝。”

說著就拿了皮尺，給卡爾量尺寸。量好尺寸，就馬上剪布料。

卡爾在旁邊饒有興趣的地看著，一呆就是大半天。

到下午四點半，服初現雛形，剪料車工并不費力，主要是那個盤扣花費時間較長。而這個盤扣又是唐裝的髓，馬虎不得。

卡爾拿在手里，贊不絕口，很想立即穿上。

金秀搖頭：“今天還不能穿，需要再做一個收尾。明天可以給你。”

卡爾說：“那我明天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