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小鬧了一會兒,兩個兒子就打起呵欠。早上起來太早,又在車里顛了三個多小時,這會兒已經困了。
孟思昭和金穗一人抱一個去房間里哄睡。
老二鬧金穗給他講故事,金穗自己都困得要睜不開眼睛。
孟思昭讓先去主臥:“你先過去休息,我來講故事。”
金穗打著呵欠問:“你能行嗎?”
孟思昭說:“我是親爸,怎麼不能行?”
金珩喊:“我們就要媽媽講故事。”
孟思昭說:“媽媽累了,讓先去休息。我們是男子漢,都要照顧媽媽,對不對?”
聽了這話,哥倆噘起,不敢再說別的。金穗天天見這兩個兒子,難得有輕松的時候,既然爸爸要攬這個活兒,樂得放手。
不再管兒子什麼反應,往主臥走去。
睡得迷迷糊糊間,孟思昭進來,掀開了被子睡到邊來。
“他們睡著了嗎?”閉著眼睛問,隨后拱到他懷里。
孟思昭手攬過,輕聲說:“睡著了。”
金穗問:“講故事了嗎?講了什麼故事?”
孟思昭笑:“講了一些戰爭故事。”
金穗睡著朝他撒:“那我也要聽你講故事,不聽睡不著。”
人往往都是有雙重標準的,比如經常嫌棄某個人年紀大還總是說稚的話,等自己說了,又覺得這是一種調劑方式。
不過孟思昭從來不會嫌棄扮稚,他會順著的話接下去:“講故事多沒勁呢?我們做個游戲吧。”
金穗沒反應過來:“都要休息了做什麼游戲?”
孟思昭說:“人間你來我往的游戲。”
……
事后,金穗躺在孟思昭的懷里,沒有說話。喜歡這樣子,因為在他的懷里,有足夠的安全。
閉著眼睛想一點問題。自從莫名其妙地穿過來之后,跟孟思昭為事實夫妻,實打實地過了八九年。一份工作,若是干了這麼長時間,早就厭倦了。已經悉孟思昭,行事風格,卻總是期待著與他見面。
或許是因為他長期在部隊,兩人沒有天天生活在一起,相聚的時短暫,二人只把最好的一面展現給彼此,那些不好一面都收起來,不讓對方看到。
好像也不全是這樣呢,脾氣急,也沒耐心,經常在電話里訓他,可是第二天他打電話來,兩人又可以笑嘻嘻地聊天。
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翻了個子,孟思昭條件反地用了些力氣,把摟得更。
“怎麼不睡呢?”他低聲問。
金穗反問道:“你怎麼也還不睡。”
孟思昭說:“抱著媳婦,不舍得睡,生怕一醒來你就走了。”
金穗轉過來看著他,他也睜開眼睛,與對視。
“孟思昭,你有沒有厭倦跟我過日子的時候?”問。
孟思昭的臉頰:“怎麼這樣問?你是我媳婦,要厭倦了我跟誰過去?”
金穗說:“換個人過啊,又不是沒有比我更好的人。”
他認真地說:“在我心里,就沒有比你更好的。我說過,守著你過完一輩子。”
金穗被他這種直接的真流,然而不到五秒鐘,孟思昭就換個輕佻的口吻:“我還等著給你師長的待遇呢。”
“等你當師長都多大年紀了?那時候力還能比現在好?”金穗惱怒地說。
孟思昭說:“只要每天都堅持鍛煉,說不定會比二十出頭的小伙子還猛。”
金穗朝他翻白眼:“老不正經!”
午睡起床號響起時,孟思昭和金穗都醒了。他掀被子起床,打著呵欠懶洋洋地問他:“晚上想吃什麼?”
孟思昭扣上皮帶說:“你弄什麼我就吃什麼,你要是不想弄,就等我從食堂給你打飯回來。”
金穗抿:“那你不能回來給我們做飯嗎?”
孟思昭轉頭看,笑了笑道:“等我回來再做飯,都幾點鐘了?你不,孩子們也。”
說的話蠻有道理,可是想到食堂那不怎麼樣的伙食,金穗退了,無奈道:“那還是我做吧,晚上想吃火鍋。”
孟思昭說:“吃火鍋還得跑外面去買菜,外頭那麼冷,怕你凍著。”
“咱不是有車嗎?不用怕!”金穗說。
孟思昭一只腳往外邁,聽了這話又收回來,鄭重地說道:“咱家買車這事,你低調點,在營區開。”
金穗說:“我開人家就不知道了嗎?”
“我們又沒對外說是自己買的,你就說借朋友的。對了,就說是借顧璇的。”孟思昭說。
金穗有點不開心:“不不搶的,憑自己雙手掙錢買車,干什麼總要低調?”
孟思昭嘆氣:“咱們這是部隊,要講究艱苦樸素。”
金穗說:“行,那我就不開了。你下班給我們從食堂打飯回來。”說完扯起被子把頭蒙住。
這一次再睡著,直到兒子醒來哭著找媽媽。
外頭是有點冷,金穗不打算出去,可是兩個兒子在屋里坐不住,睡夠神了就鬧著要出去。
拗不過他們,穿上厚服,金穗才領著他們出去。也不能去什麼地方,就在營區里瞎轉悠。
此時家屬院正是遛孩子的時候,看到們娘仨,會有人與打招呼,一聲嫂子。
團長有一對雙胞胎兒子,既使金穗不常來,還會有人認識。金穗回應后,就站著與人聊幾句,任由孩子到跑。
聊天的話題無非是天氣不好,孩子長得快,還沒聊幾句,就聽見有人大聲罵,好像還有金珩的哭聲。
金穗趕跑過去,只見一個人指著哥倆罵道:“你們這兩個小崽子,走路怎麼不看著點兒?沒有沒教養啊?這是部隊家屬院,你當是哪個菜市場,瞎跑什麼呢?”
看見兒子這種氣,金穗當下就不舒服了,來到孩子邊,彎腰摟住孩子問:“怎麼了?”
金珩金瑀可以說是在罐里泡大的,不管在家里還是在學校,或者是在長輩面前,都是被人夸獎呵護的,從來沒有被人這麼大聲責罵。他噎著哭不出聲,金穗去問金瑀:“老二,怎麼了?”
金瑀先看一眼那個兇的阿姨,再怯生生地說:“哥哥撞到這個阿姨了。”
金穗替金珩掉眼淚,說:“撞到人了跟人家說對不起。”
旁邊有人打圓場:“小孩子力氣不大,沒撞壞人,也不是有意的,道歉就算了。”;
那個人著腰瞪眼:“怎麼就算了?你們都是這樣教孩子的嗎?”
金穗再次對金珩說:“跟別人道歉!”
金珩委委屈屈地說:“阿姨,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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