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薇薇拖著疲憊的步伐回到房間,接著頭一沾到枕頭,就陷了沉睡。
今天終于領教到了所謂的豪門規矩,墨老爺子對人的嚴格,簡直到了苛刻的地步。
小到起床時間及用餐時間,那都是定時定點的。
墨老爺子甚至給制定了一份時間表,安排好了這一周要做的事,而那些所謂的胎教課,除了以為的音樂看書,竟然還有很多商業的課程,可本聽不懂。
而每當聽得昏昏睡,墨老爺子就會拿著教鞭在的桌子上敲幾敲。
云薇薇簡直苦不堪言。
五點的時候,有傭來起床吃晚餐。
而在餐后,墨老爺子又要求學習下圍棋,說是要鍛煉邏輯思維的能力。
云薇薇很無奈,權當陪墨老爺子消磨時間,是真不覺得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能在這種熏陶下也學會了下圍棋,哪有這麼神的事。
九點,云薇薇終于被放行回房睡覺。
拿起床柜上手機的時候,發現有一通未接來電,是來自邱夫人。
云薇薇趕忙回撥了過去,“喂,媽,您找我?”
“薇薇,你現在還好麼,中午連塵和我說了一些事,說墨有了其他人,還著你在墨家老宅安胎,是真的嗎?”邱夫人也沒拐彎抹角,直接地問。
云薇薇微怔,沒有想到穆連塵竟然把這件事告訴了邱夫人,但一時又不知道該怎麼說,而且,等下會有傭上來送牛,怕自己不小心說了什麼,被傭聽到、那就不好了。
猶豫了一下,云薇薇道,“媽,關于這件事,我周末的時候約您出來說,可以嗎?”
邱夫人頷首,“薇薇,那我們周末見,還有記住,凡事不要委屈了自己,知道嗎?”
邱夫人這話說的晦,但云薇薇卻聽懂了,邱夫人是怕自己又陷在的漩渦里,即使了傷,也不敢屈。
鼻尖酸脹地,云薇薇輕哽道,“嗯,媽,您放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幾天后,周五,墨老爺子難得在三點的時候就結束了課程,然后說,“好了,允許你今天提早下課,然后去好好睡一覺,別等下絕回來了,你又一臉萎靡不振,讓絕以為我在待你。”
云薇薇聞言怔忪了一下,“墨今晚就回來了嗎?不是周六嗎?”
墨老爺子眉眼一瞪,氣哼道,“我讓他今天就回來,他敢不回?”
說的好像自己說的話墨天絕從來不敢拒絕一樣。
云薇薇額角微黑,同時又有些犯難,墨天絕今晚就回來,那豈不是代表要和墨天絕連續共兩個晚上?而若是周日晚上墨天絕也不走,那就是三個晚上了。
突然覺得,自己來老宅,反而是把和墨天絕共的時間增多了。
云薇薇眉頭擰,連帶的能多午睡一會兒的喜悅都沒了,翻來覆去在床上怎麼都睡不著,云薇薇干脆走出屋散步。
十一月,庭院里的臘梅飄香,云薇薇盯著那一片明黃的花海,忍不住就發起了呆。
倏爾,過叢叢的花海,看到不遠的涼亭里坐了個人。
雪白的旗袍上繡著碧綠的青蓮,那優雅盤起的發髻和麗的面龐,不正是墨天絕的母親?
云薇薇聽傭偶然稱呼過,墨天絕的母親姓孟,而墨老爺子之前月嬋,所以墨天絕母親的全名孟月蟬?
真是人如其名,好的名字。
而且,的面前架著一塊畫板,是在畫畫嗎?
而不知是否云薇薇的注視太專注,孟月蟬竟緩緩扭頭,凌厲地問了一聲,“誰在那里。”
云薇薇心下一跳,沒有想到孟月蟬會發現自己,更沒想到孟月蟬突如其來的嗓音會帶著幾分厲,真不愧是墨天絕的母親,即使長了一副我見猶憐的傾城之,那與生俱來的犀冷氣質,還是怎麼都掩不去的。
“您好伯母……”云薇薇上前幾步,正想介紹自己,孟月蟬卻盯著隆起的肚子,柳眉輕蹙問,“你肚子里的孩子,是絕的?”
云薇薇面微,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
孟月蟬這才抬眸,盯向云薇薇的臉,接著,冷冷道,“絕什麼時候,也學著那些紈绔子弟玩風流了,我一直以為,他娶的人會是韓詩雅。”
云薇薇表僵,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而孟月蟬在說了這麼一句后,倒也沒有再數落下去,而是顧自轉過臉,盯著畫板繼續作畫。
云薇薇的眼神微,一直以為,孟月蟬會像最初的老爺子那樣對不滿、甚至趕走的。
可,為什麼孟月蟬的反應這麼冷淡?
就好像本不關心墨天絕這個兒子的終大事一樣。
而這時,有傭從一旁走出來,著急地道,“云小姐,你怎麼自己出來散步也不說一聲,我剛見臥室的門開著又沒人,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真是嚇死我了。”
云薇薇歉意一笑,“抱歉,我睡不著,所以就出來走走,讓你擔心了。”
“那你還是快回去睡一覺吧,要是墨老爺發現你不午睡,到時候又要生氣了。”傭忍不住勸道。
“好。”
云薇薇也深知墨老爺子那不喜人違背的臭脾氣,對著孟月蟬說了聲“伯母再見”,就轉。
而孟月蟬,卻又突地將喚住,“你等等。”
云薇薇微訝地扭頭,“伯母您還有話要對我說嗎?”
孟月蟬表嚴肅,細盯著云薇薇的臉,倏爾問,“你姓云?你是云家的小姐?”
云薇薇被孟月蟬問得有些懵,雖然云展鵬總覺得自己很了不起,但云家在帝都,真的連中流都算不上。
而孟月蟬為墨家媳婦,怎麼會知道云家這麼個小家族呢?
云薇薇正不知該不該回,孟月蟬竟又補了一句,“你是云展鵬的兒云熙兒?”
竟然連云熙兒的名字都知道?
云薇薇這下已經不止是震驚了,“伯母,您認識云展鵬嗎?”
孟月蟬似乎因云薇薇那聲大不敬的直呼“云展鵬”而微,“云展鵬難道不是你父親嗎?”
云薇薇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
孟月蟬擰了下眉,“你不是云熙兒?”
云薇薇又是搖頭。
孟月蟬這次倒也沒再問什麼,只是又蹙眉盯了云薇薇一眼,然后再次扭回頭,繼續作畫。
云薇薇覺得古怪極了,因此在往主宅走的時候,忍不住地問邊的傭道,“張嫂,伯母這些年,都是一個人住在側樓的嗎?那墨小時候呢,伯母也沒有照顧過墨嗎?”
張嫂表微變,道,“云小姐,這是墨家的家務事,我們這些下人是不能嚼舌的,夫人這些年其實也苦,唉,總之,你們剛剛那些奇怪的對話我不會多說,但關于夫人的事,你也就別問我了。”
……
與此同時,另一頭,墨氏集團總裁室。
墨天絕看了看時間,闔上最后一本文件,準備提早半小時下班。
特助卻在此時敲門而,然后急急道,“墨總,國PG公司的代表提早來了,原本是季副總負責接待的,但季副總剛剛因為急腸炎進醫院了,這可怎麼辦。”
墨天絕眉頭蹙了蹙,又是瞥了眼時間,然后問,“趙副總和周副總呢。”
“趙副總去和另一個項目的合作方吃飯了,至于周副總,他對和PG的項目不,恐怕……”
言下之意,就是只能墨天絕這個總裁親自出馬。
以往,墨天絕絕對不會猶豫,但,第三次將視線瞥向時間,墨天絕面沉了沉,才站起說,“準備好與PG的合作文件。”
“好的,墨總。”特助頷首,只是轉的時候,微微帶著狐疑,為什麼他覺,今天的總裁,一點都不想要加班的樣子?而且總裁剛剛頻頻看時間,是想提早下班嗎?可這,本就是從來沒有過的事吶。
很快,文件準備好。
墨天絕走出辦公室的時候,卻發現特助后跟了個裴小櫻,而裴小櫻手里抱著與PG的合作文件,出一抹有禮甜的微笑,“墨總您好。”
墨天絕俊眉一蹙,特助趕忙解釋,“墨總是這樣的,因為裴小櫻曾經在國PG公司做過一陣子的助理,所以這次談項目的時候,裴小櫻也幫著季副總理了很多文件和電郵,而對方對于裴小櫻在墨氏也表示十分高興,所以這次最終確認簽約,我就把裴小櫻也上了。”
在墨氏,一個書助理能這麼快的協助一個副總的項目談判,那絕對是高能力的表現。
特助是有意替裴小櫻說話,誰讓所有的助理中,裴小櫻最優秀呢,甚至其能力,遠遠超過了所有的正式書,就算是明年提拔做書主管都不為過。
墨天絕漠然地聽著,英俊的面上沒有任何多余的表,就像是公司出現了這麼一個難能可貴的人才,本不值得他這個總裁另眼相看。
也是真的沒有再看裴小櫻一眼,墨天絕冷冷轉,朝著電梯走。
特助表訕訕,知道墨天絕向來不屑和書不說話,朝著裴小櫻說了聲走吧,就也跟了上去。
裴小櫻微笑,走在最后,但那視線,卻是越過特助,直勾勾的盯著墨天絕頎長拔的背影。
等了這麼久,終于又等到了一個機會……
今晚,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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