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老頭此刻腦袋中閃過許多想法,他當然不想掏錢,該怎麼賴掉。
然后他發現,不管是之前的字據還是剛才的字據,都把他卡的死死地,想賴賬那是沒門。
如果他再敢用字據是自己媳婦寫的來推,那他這輩子還有他的子子孫孫就不用在山坡村生活了,里子面子全沒了。
最重要的是,得罪老村長的話,以后小到家里責任田用水,大到未來孫子結婚批宅基地,都要經過村長,在村子里得罪了村長,就相當于是自殺,除非你不想在這個村子住下去了。
“村長哥,這事來的太突然,一萬多塊錢,我家真拿不出這麼多錢。再說箐箐說的啥房子抵押,這房子就是我的命,我不懂啥抵押,要是房子沒了,我還活不活!”
老村長皺皺眉,他看出來了,池清懷不是不給,但就是不想痛快地給,甚至不想給這麼多。
“箐箐,就當爺爺求你,一萬二千塊,家里實在拿不出,你堂哥眼瞅著要結婚,家里生活還要開銷,這錢能不能點。
秀蘭,是我家對不起你,可當年你嫁到我家,我待你如何,并沒有欺負你半分。我要是知道當年你婆婆做下這個事,我給打斷。”
池老頭絮絮叨叨說了半天,歸結底就是能不能給點。
張秀蘭想起兒跟自己講過的啥產繼承,丈夫的錢有公婆的一份。
“既然話說到這了,新田也是您兒子,他對自己的父母有贍養義務,這一萬二千多塊,就按一萬二算,分三分,我一份我兩個孩子一份,你和婆婆一份,這樣算下來,給我和兩個孩子一共八千塊,零頭我也不要了,剩下四千多,就當是新田對你們養育之恩的報答。”
“嘖嘖嘖,看看秀蘭,真大方。”
“可不是,和老池家不做人事比起來,秀蘭還給他們錢,還把零頭免了,換做是我一分錢都別想。”
老村長也連連點頭,“池清懷,秀蘭是個好孩子,還給你們留了一筆養老錢,剩下八千塊你們必須出。”
池老頭也知道,一分不出不可能,可八千塊也不,他只能哭喪著臉說自家沒這麼多錢,能不能寬限幾天。
最后定下后天張秀蘭拿錢,在老村長的見證下。
在池箐箐的提醒下,老村長敲打著池老頭,把陸北川當初打的彩禮欠條,以及池新田發放補助的折子,一并要了回來。
看到那個折子,池老太心如刀絞,這可是的養老錢,也就是這五十塊錢,讓大兒媳婦一直對恭恭敬敬,以后錢沒了,這個家還不知道變啥樣。
“其實這個錢發不了幾年,當初是念著岳父犧牲孩子還沒長大人,等池菲菲滿十八歲后,這個補助也就沒有了。”
陸北川解釋道,其實他是不了池家人那種眼神,好像媳婦拿了岳父的折子,他們損失了萬貫家財一般。
“小陸,你說的是真的?”
老村長以及村里人全都目灼灼地著陸北川,他們都以為池家老二犧牲了,那個補助可以長長久久的領下去,所以人人羨慕地跟啥一樣。
陸北川點點頭,“村長爺爺,補助其實也是養金,就是幫助犧牲戰士的家屬親人的,犧牲的戰士家中如果孩子未年,這筆錢就會發放到孩子年,年后應該獨立,當然就不會再發補助了。”
池老頭聽到這話,覺自己心里的疼了點,算算菲菲還有兩年多就滿十八歲,也就一千來塊,這樣一想瞬間好多了。
今天的事就這樣結束了,后天在老村長的見證下,張秀蘭帶著兒來收錢。
一下多了八千塊,張秀蘭已經想好了,這錢要給大姑娘三千,剩下三千留給菲菲,還有兩千用在菲菲讀書上,就像婿說的,這是丈夫留下的錢,可不好意思花在大丫三丫上。
雖然被迫生了大丫三丫,可還是覺得自己不干凈了,對不住丈夫,所以丈夫的錢,自己也沒臉花。
張秀蘭走后,池家陷絕。
池老頭煙了一又一,堂屋全是濃煙,屋子里坐滿了人,卻沒一個人說話。
“說話啊,你們都不做聲,我現在就你們兩兒子,這錢,你們打算咋辦?”
池新柱聽到父親找自己要錢,立刻跳了起來,“爸,這錢平日里都在媽手里攥著,我家也沒沾上,憑啥管我家要錢。”
“憑啥?這房子你沒住,這錢就是用新田的恤金蓋的。還有老小,當年你結婚,你媽也是用你二哥的補助給你娶的媳婦,多的不說,老大你家拿三千,別說沒有,李世家提親給玉蓮的三千塊,你得掏出來應急,老小你出兩千塊,這錢就當我借的,等以后有錢了一定換給你們。”
周冬梅沒做聲,小兒媳婦撇撇,說得好聽,肯定是有借無還,反正錢在手里,就是不給。
對付完兩個兒子,看到媳婦腫著的臉,池老頭有些憤怒,媳婦做這些事居然不告訴自己,但他也知道這些年虧待新田的兩個孩子,所以他在等媳婦給他一個臺階下。
可池老太只冷冷哼一聲,“池清懷,今我才知道,你不是男人。人家都是護著媳婦,你倒好把臟水潑我一個人上。我告訴你,一分錢我都不會出。”
池老頭沒想到老太婆居然來的,“你不出,那就等著看,池箐箐可不是省油的燈,你毀了張秀蘭的清白,們快要把咱家恨死了。
你不出錢,你看以后幾個孫子能不能說上媳婦,以后咱們走在村里,多人要咱們的脊梁骨。你當我想出這個錢,池箐箐那個死丫頭,太狡猾,又是讓寫字據,又是拿出錄音,連抵賴都沒法抵賴,不賴在你頭上的話,就是我們池家人品有問題,你還想不想你幾個孫子好了。”
聽到這些池老太咬咬牙,“難道就讓們拿走八千塊錢!”
池老頭眼中閃過一抹狠厲,“哼,八千,也不怕撐死,只準備六千,剩下的打欠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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