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泥廠建，接下來便是水泥廠廠長的競選，今天是第一關，筆試。

為水泥廠廠長，從管理到工藝，從電氣到設備，不說懂得很清楚很通，但多要清楚水泥廠生產工藝，以及重點技參數和生產要求。

一大早參加筆試的六個人來到職教中心，大家互相打著招呼，在一起著煙聊聊天，考前放松一下。

很快職教中心的老師請大家進教室，一會兒就要開考，李世家還沒到，眾人互相晦地說著李世家的消息。

“李科長前幾天摔了一跤，傷還沒養好，老師你可要等等他。”

“那必須要等，李科長這一跤摔得有點重啊，前兒看到他鼻青臉腫，眼窩青了好大一塊，也不知道眼窩是咋摔的。”

幾個科干心照不宣地笑了。

打鈴考試的時候，李世家來了，臉沉，有人和他打招呼，他也不理人，就跟沒聽見似的。

李世家這幅做派，雖說大家見多了，可跟他打招呼的是一位正科，好歹也比他高半級，他這幅傲慢的樣子，讓不人記在心里，對他的不滿又增加一分。

試卷發下來一共三張，考試時間是兩個半小時，監考老師是勞資科科長和職教中心老師。

拿到卷子，考場里不人倒吸一口涼氣，這、這上面的題是什麼東西，還有這些都是什麼字母公式，見都沒見過。

“徐科長，你們這題也太難了，大學生也答不上來了。”

“就是啊，老徐這都是啥玩意，這些鉤子款子都是些啥符號，你這考技員可以，我們又不是專業技員，這題出的也太深了吧。”

勞資科長板著臉道：“題目都是幾個評審專家出的，我只負責監考閱卷，再說選拔考試，肯定有難度，你也會他也會怎麼選拔。”

陸北川看了看卷子，確實難，如果不是他這些日子突擊學習，他也不會做，尤其是最后一道大題，計算熱平衡，這個題正好是倪焰給他的一本書里面的例題，他還研究了好幾天才搞會。

陸北川提筆答題，很快教室的其他人也開始答卷，至先把會的答上，他們就不信，自己不會做，別人就會？

這題難的，看著就頭疼。

不到一小時，不人做完了，主要是會做的不多，剩下的打死都不會，編都編不出來，干脆卷，最后教室里就剩下李世家和陸北川。

徐經敏裝作不經意走到陸北川邊兒，看著他的答卷，眼神閃爍。

直到考試結束，陸北川和李世家才不約而同地卷，李世家看到陸北川，面部搐眼神不善。

那天晚上他找完胡小明，回家的路上就被人打了，還是被人套麻袋打的，雖然他連揍他的人影都沒看見，可他確信打自己的人就是陸北川。

陸北川，等自己當上廠長，一定找機會整死他，到時候他要讓池箐箐這個賤人，跪在地上求自己。

中午吃飯，池箐箐問了下丈夫考得咋樣。

陸北川蹙眉，池箐箐心頭一咯噔，記得前世這個筆試特別難，但當時李世家考了一個高分，好像是92，遙遙領先其他競選人，最后李世家順理章當上了水泥廠廠長。

所以丈夫看書的時候，也湊過來一起看了下，比較難的計算題，也會讓丈夫學習下怎麼做。

“這套卷子很難，更像是專業考試試卷，整套卷子偏技理論。”

“沒事，答不出來就算了，咱也不是非要當這個廠長。”

見媳婦小心翼翼地安自己，陸北川笑道：“我答出來了，都是考前媳婦你指點的那幾道題，中了好幾道，全是后面的大題。”

池箐箐被丈夫調戲，氣得臉頰泛，當著媽和妹妹的面，又不好手，于是悄悄把手到桌子底下，起丈夫腰上的一塊，狠狠轉了一圈。

陸北川臉上笑容一頓，深吸一口氣保持面部平靜。

“胡小明陷害我的事出結果了。”

“是嗎？高奎沒跟我說。”

陸北川擰著眉，高奎是李金瑞的人，平日里工作中，沒使絆子，但事件調查結果，總要先通過他這位科長的審核吧。

“你不知道？”池箐箐有些詫異，“調查原因是胡小明嫉妒我一邊兒上班一邊兒賺外快，所以想給我找點麻煩。對他的理結果是退回實業公司，礦里不再要他，就看實業公司要不要他了。”

“最近考試，可能高奎跟一批材料報上來，我沒注意看就簽字了。”

陸北川不想讓媳婦擔心自己的工作。

池箐箐不置可否，總覺得丈夫沒說實話，可丈夫不想說，便不問。

胡小明被礦里退回實業公司，因為沒有崗，只能在家待崗拿生活費，這個結果是他沒想到的，他沒想到自己還能保住工作。

從車間離開的時候，他把中破機得锃亮，這是他工作了近十年的地方，每天都圍著這臺設備打轉，他還記得車間換了一臺新設備的時候，主任特意代他，讓他好好照顧這臺設備，爭取用上三十年。

沒想到這麼快就要離開，胡小明站在班組門口，盯著來來往往工友鄙夷的目。

“哼，見到小池我要給道個歉，我冤枉了，還以為是工作不認真，原來是被人害的，真不要臉，一個班組也下得去手。”

“知人知面不知心，這樣的人渣讓他趕快滾出車間，看一眼都嫌惡心。”

“這樣的人為啥不開除，破壞生產就該讓警察帶走。”

胡小明的頭越來越低，眼睛酸，他知道在這件事上，池箐箐放了他一馬，可他沒想到眾人說出來的話，比刀子還扎人。

終于他看到池箐箐來上班，抹了把眼睛連忙迎上去。

“小池同志。”

池箐箐一抬頭，見是胡小明正要說兩句難聽話，對上他泛紅的眼眶，話在邊兒說不出來了。

“小池同志，對不起。”

胡小明對著池箐箐深深鞠了一躬，腰彎的很深很深，許久才抬起頭，“謝謝你沒有告我。”

“小池，一起到崗啊，和這種人有啥說的。”

池箐箐正要說話，同班的一位工招呼一起走，從胡小明的事出來之后，大家對的態度格外的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