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武市迎來了舒服的日子，算是秋末冬，歐耀帶著妻子去礦里看老二一家，因為嘉雯買了一堆孩子吃的用的，讓小謝送過來帶給池箐箐。

加上兩人想念兒媳婦和孫們，不想讓池箐箐一個大肚婆跑來跑去，兩人就自己上門。

“爸媽你們來了？快進來坐。”

池箐箐正烤著暗火爐子，這是礦里人普遍的取暖方式，不過十一月份用暗火爐子的人家不多，畢竟這東西費電，而且十一月份還是很暖和的，只要站在太下，上就暖洋洋的。

歐老爺子一進屋里，一子地瓜香氣，還有一子橘皮的香味，定睛一看，暗火爐子上面烤了地瓜還有橘子皮，此刻池箐箐正拿著一個酸橘子吃個不停。

林宛如看了青青的酸橘子，池箐箐吃的津津有味，口腔里分泌出一唾，“箐箐，酸不酸啊？”

“酸甜口的，你嘗。”

池箐箐剝下一瓣橘子，塞到林宛如里，瞬間酸味刺激了味蕾，林宛如整個人都清醒了，口水瘋涌。

“爺爺，你吃不？”

歐耀見妻子酸的說不出話來，立刻拒絕，忍不住笑妻子被孫坑了。

自打跟老二一家經常相后，歐耀覺得自己越來越習慣于普通人的生活，以前他會覺得普通生活自己過不了，可現在他能看著孫烤地瓜，給妻子吃橘子，再聽老二媳婦在一旁絮叨孫最近吃了什麼干了什麼，他覺得很有趣，一點不無聊。

反而想想自己以前的生活，除了公司就是應酬，跟老婆都很流，孩子大了以后更是一年見不上幾面，面對孩子也會不自覺地出一種大家長氣質，但老二一家人就有一種神奇的魔力，跟他們在一起，自己也不知不覺中放松。

“爺爺，你們嘗嘗這個，這是苕果子，又脆又香。”

一片菱形褐的食被投喂到里，林宛如嚼了嚼，果然又脆又香，一紅薯味，歐老爺子也點點頭，甜的紅薯味，還好吃。

“好吃吧，等會兒回去的時候你們帶一些，不過不能吃太多，怕你們年紀大了不好消化，陪著紅茶吃。”

張秀蘭聽到這話，端著茶笑道：“你也知道不好消化，吃點紅薯吧，這東西吃多了脹氣。”

“媽，中午咱們吃包子吧，我現在和面，你去買點豬和白菜，再買點豆角，我包點豬白菜和豬豆角的包子，爺爺你還沒吃過我做的飯，讓你嘗嘗我的手藝。”

“豆角還能包包子？”歐耀有些驚奇。

“豆角羊最好吃，不過礦里買不到新鮮羊，武市的全是山羊，不好吃，西疆的綿羊才好吃，豆角吸收了羊里的油脂，本自帶富富水，咬一口流，特別好吃。如果再配上北方的油潑辣子加醋的蘸料，那一口一口停不下來。”

歐耀給池箐箐說得來了胃口，“行，中午就吃包子。”

張秀蘭笑道：“爸媽你們先坐，我去菜場買豬，一會兒就回來。”

張秀蘭走后，電話響了，池箐箐得知王云跟著父親一起來了，王云快生了，偏偏是個待不住的子，王教授今天正好來礦里，王云非要跟著來。

“行，那你把王云姐送來，中午讓王教授也來吃飯，今天蒸包子。”

陸北川角不自覺地流出一微笑，現在媳婦每天就琢磨吃什麼，吃到想吃的東西，說話的聲音都帶著三分開心。

不一會兒，門外有人敲門，池箐箐笑著過去開門，先看到一個大肚子，連忙讓氣吁吁的王云進門，“王云姐，這是我爺爺這位是我，我爺爺姓歐，我姓林。”

王云立刻喊了聲，“歐爺爺，林。”

看到王云的大肚子，林宛如讓趕快坐下口氣。

“爸，你快點。”王云沖后面喊了聲。

池箐箐楞了一下，然后看到王教授吭哧吭哧的抱著一個紙箱子，“王教授，這麼重的東西，您讓陸北川拿啊。”

王教授把紙箱子放到餐桌上，了汗，“北川手里也拿著東西呢，比我的沉。”

“王教授，這是我爺爺和。爺爺，這是王教授。”

歐耀看到王齊生，目也突然定住。

“王齊生？”歐耀里略帶疑的念出三個字。

“你是……”

“我是歐雪的大哥。當初小雪死活要嫁給你，我怎麼勸，都不肯跟著我們去國外，最后跟你在飯店吃飯，讓我看了你一眼，然后就跟你走了。”

“您是歐耀？”王齊生失聲道。

歐老爺子點點頭，“是我。你和小雪的婚事，全家都不同意，是我不忍妹妹傷心，在上飛機的時候悄悄放妹妹走的。小雪呢，他現在怎麼樣？”

“大哥。”王齊生突然握住歐耀的手，這位是小雪的親大哥，是他一輩子激的人，要不是小雪的大哥，他和小雪這輩子就要分開了。

還是這位親大哥，給小雪留下了十個小黃魚，當年家里困難的時候，全靠這些東西支撐，日子才得以過下去，只是小雪，想到妻子王齊生難過地落淚。

“大哥，小雪幾年前生病走了。小雪跟著我吃苦累，加上生孩子產后大出，從那以后就虧了，這些年陸陸續續的病著，最后油盡燈枯極度虛弱的走了。

大哥你打我吧，是我沒照顧好小雪，這些年我每次想起小雪，心里就不是滋味。”

陡然聽到小妹噩耗，歐耀晃了晃，被林宛如連忙扶住，“耀，你要住啊。小雪一向弱，本來在家里燕窩人參的養著，不心不累，日子倒還過得愜意。

可選擇了王齊生，知道自己要面對的艱難，只要這一輩子過得幸福快樂就好。”

說完林宛如猛地盯著王齊生，“小雪嫁給你，你可有好好待？”

王齊生張了張，“小雪跟著我吃苦累，我……大哥我對不起你們。”

“爸，媽媽臨走時，還說這輩子嫁給你不后悔。歐爺爺林，你們別怪我爸爸了，媽媽不好，從小爸爸就不讓媽媽干一點活，他白天上班，晚上回來做飯洗服，爸爸跟媽媽很恩。”

王云說著說著，忍不住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