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金英被張秀蘭到痛,著張秀蘭的手,忍不住哭道:“嫂子,我知道自己是農村的,我家里窮,嫁給他算是高攀了。所以這些年我任勞任怨,不敢說什麼,可他們也太欺負人了。
明明他家不止趙剛明一個兒子,可他們誰都不管公婆,或者認為丈夫頂替了公公的工作,就該他管老人。
可問題丈夫又不伺候,公婆住在家里都是照顧,公公不好,早早坐上了椅,洗腳喂飯都是,婆婆哪怕能,也不伺候一分,只盯著,還挑剔做的不好的地方。
丈夫呢就一心撲在工作上,一開始是學徒工,等三年出師后,又鉆研技,最后因為技突出,年輕且工作得力,被提為段長,更是一心撲在工作上。
家里家外,兩個老人三個孩子,外加趙剛明,全都是楊金英一個人伺候。
趙剛明提了段長,漲了工資,趙家都認為是他們趙剛明能干,楊金英嫁到他們家就是來福的,還有什麼不知足,可到底是不是福的,只有自己最清楚。
“嫂子,那時候我一個人照顧家里五口人,忙里忙外,生了老大還沒出月子,他要加班加點修設備,我就只能自己洗服做飯,還要伺候他爸媽,晚上孩子鬧騰,一宿宿的抱著孩子靠著床睡。
我的腰疼和手指頭疼就是那時候月子里落下的月子病,他們老趙家還都覺得我跟著他了多大的福,大哥大嫂來家里看老人,往那一坐,我做飯,他們吃完了拍屁走人,還是我收拾。
小姑子一家來,還是我伺候,我把家里的好吃的都拿給他們,小姑子在我婆婆面前挑我的理。
小姑子家找趙剛明借錢,我們家哪來的錢,一個人的工資養六張,就這還是把從里省出來的錢借了,結果還沒落到好。
小姑子私下跟我婆婆說,肯定是我把錢都補我那個窮娘家了,所以他二哥才存不下錢,他二哥上班那麼辛苦,結果家里出了個我,把他們老趙家都搬空了。
嗚嗚嗚,嫂子,你說我心里的苦,我的罪,我不求他們諒,但這麼多年,他們從來沒有一個人看到我的付出,就連你和箐箐,都比他們懂我。”
楊金英說著說著哭了起來,實在是這些年了太多委屈,從不能賺錢被婆家瞧不起,照顧丈夫的大侄,還要被人挑病,到現在賺了錢,依舊被婆家瞧不起。
這事,換了誰,心里都不痛快!
“嫂子,我真不想和他過了,錢我自己賺,家里活我自己干,孩子我自己養,我跟他過個啥過,我有病,非要找一大家子人自己伺候!我過了年就離婚!”
楊金英嚇了一跳,這怎麼就說到離婚了,眼瞅著過年了。
“金英,你這好好地,別鬧,你丈夫這樣是他的不對,嫂子到時候替你說他。”
“說是沒用的,只有讓他們切會到嫂子在這個家里付出的巨大貢獻,他們才知道,平日里干凈的服,熱氣騰騰的飯菜,都是要人做的,不是變出來的。”
“箐箐,你有啥辦法,你教教我。”
池箐箐看了眼母親,張秀蘭心里一驚,這個小祖宗脾氣本來就,出的主意肯定要出事。
“有是有,不過嫂子,這眼瞅著過年了,我這主意用了,你家年都過不好,不合適不合適。”
“箐箐,你教教我吧,這些年我沒過過一個好年,一大家子到我家沒和一個人干活,全都當甩手掌柜的,吃得滿地瓜子皮橘子皮,滿流油肚撐歪,屋里造的跟豬窩一樣,全都是我一個人收拾,太欺負人了。”
“楊嫂子,只要你能下定決心,我就能讓你出一口惡氣。”
張秀蘭連忙攔著兒,“箐箐,你別瞎鬧,萬一鬧出事來咋辦,那趙段長也是個剛子。”
“鬧出事我也不怪箐箐,這婚我早都想離了。”
“媽,你放心吧,趙剛明離不開嫂子,他剛,那就用家庭瑣事好好磨磨他。”
“嫂子,我跟你說,你這樣做。”
池箐箐低聲把自己的主意告訴楊金英,楊金英聽得連連點頭,“箐箐說的有道理,我去店里收拾下。”
“嫂子,不著急,晚上我讓北川開車,把行軍床和取暖給你送店里,你把鑰匙給我就行。
到時候孩子要點苦,你叮囑磊磊照顧好彤彤,當然更要讓磊磊和彤彤好好在家折騰。”
“我知道了,箐箐你放心,這麼多年過下來,我真的寒了心,我想離婚已經不是一年兩年的事了,前幾年我就想哪怕自己去拾破爛,我都不想過了,這次我一定不會心。”
楊金英風風火火的走了,張秀蘭滿臉擔心。
“箐箐,你讓金英這樣搞,萬一真的離婚了,這可咋整?”
“媽,趙師傅到現在都沒搞明白,誰才是他最親的親人,他把楊金英辛苦賺的錢,給他家里的人用,兩個孩子還沒他侄吃得好。
這樣的男人如果不改,留著有什麼用?欺負老婆待孩子嗎?楊金英是沒能力養孩子,還是沒能力賺錢?”
張秀蘭沉默了,發覺自己好像說不過兒,偏偏兒說的每句話都有道理,但就是……說不出來哪不對。
“姐說得對,楊嫂子過得這麼苦,還能有什麼比這更苦。”
池菲菲也了一句,張秀蘭更加愕然,細細想想,二兒也說得對。
“你個小姑娘家家,聽這些雜事。”
池菲菲指指手里的書,“楊嫂子哭得太大聲,我背不進去就跑出來聽了聽,正好換換腦子。”
“聽聽也沒錯,結婚不說找個比自己強的,過更好的日子,那至也要夫妻互相諒,等再過一二十年,孩子們個個能賺錢養活自己,自己買房,到時候不愿意結婚的就越來越多了。
畢竟結婚圖啥?錢自己賺,房子自己買,難道結婚就是為了找一大家子來伺候,還要給他們生孩子嗎?”
張秀蘭徹底驚了,“你這丫頭,不許胡說,再帶壞菲菲,結婚當然有結婚的好。”
池菲菲用書捂著笑,覺得母親這一次有點厲荏的強詞奪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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