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戶所,議事大廳。
此時,大廳里已經坐了很多人,主位上是千戶羅炳生,依次下來是兩個百戶以及千戶所里的參事,都是整個臨江城中錦衛的高層。
古川帶著人走了進來,看到這個陣仗忍不住輕笑了一下,有種回到了幾年前他初來臨江府時的覺。
那一年,他剛上任,就以雷霆手段鎮了南城百戶所,接著就大刀闊斧的整頓南城江湖幫派,那一次,他是差一點功的,
但是,最后關頭也是如同今天這樣,
整個錦衛都來制他,而他獨木難支,最后不得不妥協了,這一等就是好幾年,這幾年里,他做了很多準備,提拔了很多錦衛新人,而在錦衛千戶所中,也有了他自己的班底,如今,手下又出了一個異軍突起的顧斬,
今日這一模一樣的場景,
他心里清楚,
這是他與臨江府這個腐朽的府的一次爭鋒。
“見過羅千戶。”古川拱手執禮。
羅炳生微微笑了笑,說道:“古百戶來了,快座吧!”
古川拱了拱手坐下,翹著二郎,端起了一杯茶慢慢的喝了起來。
一時間,氣氛有些抑。
古川喝著茶,仿佛什麼事都不知道一樣,什麼話也不說,
而羅炳生作為千戶,對于今天這擺明車馬的制古川,也不好主開口,一時間就陷了沉默,他悄然的向一個百戶遞了一個眼神。
這個百戶是羅炳生的頭號心腹,名高君,年紀不小了,都已經快六十歲了,年輕時候就跟著羅炳生,在臨江府錦衛里算是資歷最老的,又因為是羅炳生的心腹,地位也頗高。
他看出羅炳生的尷尬,便笑向古川,說道:“古百戶啊,今日羅千戶召集我們大家來此,所謂何事,你應該知道吧?”
古川瞥了高君一眼,眼中閃過一厭惡,
當年也是這個高君,充分的充當了羅炳生的狗子形象,帶頭給他施,在他與南城江湖幫派開戰的時候從背后搞鬼,斷了死傷恤金和人手,導致他最后一博功虧一簣。
古川冷笑了一下,說道:“想來,應該為了我南城百戶所今日立下大功的事吧,羅千戶也太急了這點,我這公函都還沒寫好,論功行賞也還沒到時間,不過,羅千戶如此重視,這公函我就不寫了,直接口述請功吧!”
羅炳生臉一僵。
高君也是臉有些僵,訕訕的笑了笑,說道:“古百戶恐怕是誤會了,今日你南城百戶所作太大了點,今日召您過來,是為了咨詢一下事經過,
古百戶啊,您手下的人如今,府衙那邊可是重視得狠,這個事理不好,一不小心就會鬧出民憤,對我們錦衛的名聲很大!”
古川淡淡的看了高君一眼,不急不緩的說道:“高大人?不如你詳細說一說那件事會引起民憤?”
高君說道:“南城百戶所擅自殺人,還是殺的我們臨江城很有影響力的商戶,這件事,鬧大了啊,古百戶,刑寬可是我們臨江城頂級的商人,多人靠著他吃飯,每年的稅……”
“打住!”古川沉聲道:“刑寬都算是正經商人了?高大人,我想問問你,哪個正經商人敢帶人侵地,敢當街圍殺錦衛?這就是你說的正經商人?”
高君訕訕道:“古百戶,這些事可能只是誤會,畢竟沒有證據……”
“我南城百戶所死傷六七十人,你跟我說沒證據?”
古川一拍桌子,起指著高君,怒聲道:“老子今晚就去殺了你全家,也給你來一句沒證據,讓你息事寧人,如何?”
高君氣得臉通紅:“你……”
“好了好了,”羅炳生急忙在這時候出來打圓場,說道:“古百戶莫要沖,今夜南城百戶所損失慘重,你緒不好是正常的,不過這事終歸是得解決的。”
“解決什麼?”古川沉聲道:“錦衛被一群江湖人士圍殺,羅千戶你不想著來調查這些江湖人士,卻想著來找我百戶所的麻煩,這是什麼意思?我大夏的法律是用來給那些猖狂的江湖人士做庇護的嗎?是為他們定的嗎?”
被古川這麼毫不留的質問,羅炳生臉也有些掛不住了,可是,他也深知古川的背景強大,只能強忍著怒火道:“這件事,千戶所和府衙自然會調查清楚,到時候一定給古百戶你一個滿意的代,但是,另外一件事,必須立即理!”
古川瞇了瞇眼睛,沒有說話。
羅炳生沉聲道:“南城百戶所東院小旗使顧斬,當街殺死上,此乃我臨江府數十年為曾遇過之惡劣事件,其手段兇殘,毫無敬畏,不講律法,其罪當誅……”
古川直接打斷羅炳生的話,說道:“羅千戶這意思是,我大夏的法律有規定,上可以殘害同僚,下屬不能反抗?反抗就是死罪?羅千戶好本事啊,大夏的律法都可以隨意篡改?還是你堂堂錦衛千戶,連我大夏律法都不曾讀過?你這是對陛下不滿,還是對朝堂諸公有意見,或者是想要去跟叛賊為伍?”
“古川!”
羅炳生氣急,怒吼道:“你過分了,這種話豈能說,我對朝廷忠心耿耿日月可鑒!”
“既然對朝廷忠心耿耿,為何篡改律法?”古川質問。
羅炳生大怒:“你……”
“羅千戶,古百戶,”高君又在這時候打圓場,說道:“兩位都是忠君國之士,所有人都有目共睹,莫要為一時之氣,徒惹人笑話。”
說罷,高君又向古川,說道:“古百戶,您年紀輕輕,功勛又大,潛力極高,將來必定是能夠平步青云的,將來居高位,偶爾回想起同僚之誼,也不愿留下這麼多的不愉快了。
說到這里,羅千戶其實也是非常欣賞和重視古百戶您的,前兩天還在跟我說,他馬上就要退休的,正準備著向鎮司申請讓您來頂替千戶之位呢!”
古川微微瞇了瞇眼睛,沉聲道:“什麼條件?”
高君笑了笑,道:“哪里有什麼條件,以古百戶您的實力,之后這千戶之位非您莫屬,只是,如今這臨江城真的不能啊,這次的風波影響太大了,各方面都在施,即便是羅千戶有心推舉您上位也是有心無力,所以,希古百戶您多諒諒!”
古川想了想,緩緩坐下,道:“如何諒?”
高君說道:“這次的風波都是小旗使顧斬引起的,自然也該由他來停止這場風波,古百戶,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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