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景舟微微點了點頭，道：“可以稱為妖，但是，與坊間傳說中那些千變萬化長生不死的妖不一樣，這個妖，更準確來說是。

本來就是一些普通的野，獲得了一定的機緣，發生了異變，可以通過某些方式吸收元氣進行蛻變，氣凝聚如烘爐，堪比武道強者，更應該稱之為怪或者異。

而這種異很見，擁有著很強的靈，當它們異變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后，就會在凝聚出你手中的那種丹，如同武者的丹田可以匯聚真元，而那些異則是由元氣轉化一眾很特殊的能量。

這種能量沒有定義，不過，轉化出來的效果和武者的真元差不多，大多數的怪都是非常狂暴的，一般都稱為丹。”

顧斬問道：“那這東西有用嗎？”

“沒聽說有什麼用，”莫景舟說道：“很見，我這一生遇到的這種異都屈指可數，能夠凝聚這種丹的那就更了，不過可惜了，那頭老虎被你殺了，要是能收服可真不錯，

這些異的壽命都極長，藥王谷中就有一頭怪，是一頭大象，已經活了快兩百年了，一直替藥王谷守護著谷中地，可比一般武道宗師都還有用。”

顧斬搖了搖頭，道：“收服不了，那頭老虎一心求死，我在殺了天澤之后就直接來找我拼命了。”

莫景舟點了點頭，道：“這些被人收服的異雖然有靈，但是，都很純粹，非常忠心，還從沒聽說過叛主的，能得到這樣的異臣服，也是一種機緣。”

顧斬深有所，道：“比大多數人都靠譜。”

說罷，顧斬看了看手里的丹，說道：“還以為是個好東西，看來是沒什麼用了。”

“倒也不一定，”莫景舟說道：“你可以留著慢慢研究，我曾聽過一個傳說，涼州那邊有個神門派，每一代都能出宗師，而且都非常的兇狠暴戾，據說就是掌握了丹的使用方法，不過，沒有得到確定消息。”

顧斬把玩了一下丹，問道：“龍王，你一生見多識廣，可真的有見過妖嗎？”

莫景舟沉聲道：“你是說傳說中那種千變萬化的妖？”

顧斬點了點頭。

莫景舟搖頭道：“我年輕時走南闖北，倒是見過不奇人異事，也聽過很多妖的傳說，但從未親眼見過，不過，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一件奇事兒。”

顧斬眼睛一亮。

莫景舟緩緩說道：“大概是五十年前，那時候我正當年輕氣盛，帶著一幫兄弟走南闖北，曾在青州一個名為鎖龍潭的地方，見到過蛟龍渡劫。”

顧斬眉頭一挑，驚道：“真有龍這種生？”

莫景舟微微皺了皺眉，道：“我不知道真假，現在想來，或許是那時候修為太低，見到了強者的法相就誤以為是龍，畢竟，這麼多年，我都從沒再聽說過哪里有真的龍。

當時是在一個雷電加的雨夜，我和一幫兄弟借宿在一個地主家里，突然聽到一聲龍，心下好奇，就急忙跑出去，尋著聲音到了一個山澗，就看到那名為鎖龍潭的潭水出現了龍吸水的現象，直沖天際。

在電閃雷鳴中，我約約就看到一條蛟龍在那雷電之中閃爍著，最后更是迎著雷電沖天空，最后時刻，就看到一個白龍首在夜空一閃而逝，恢復了平靜。”

顧斬疑道：“真的是龍？”

“不知道，”莫景舟說道：“那時候我還年輕，不過一個先天武者，見識，就認定是遇到了神跡，所以，后來修煉了水之后都一直喜歡水作龍。

后來，功名就之后，我也去調查過，更是親自潛過鎖龍潭，就是一個不過兩三丈深的小水潭而已，不可能養得了傳說中的龍。

所以，我推測應該有宗師在突破，演化出來異象，而對于那時候的我來說，宗師突破的異象，無異于神跡，誤會了倒也正常，畢竟，就現在我們隨便在一般武者施展法相金也能讓他們以為看到了神跡。”

顧斬沉了一會兒，緩緩道：“倒也有此道理。”

沉默了一會兒，顧斬又問道：“對了，我想了解一下絕頂宗師和陸地神仙這兩個境界。”

莫景舟想了想，說道：“我先跟你講講絕頂宗師吧。

絕頂宗師乃是神念境第三境，這個境界其實相對于前兩個境界就是一個能量的突破，以及一氣的蛻變，如同后天轉先天一樣，一質氣發生了巨大變化。

不過，還有一個很奇怪的變化，即便是到如今，我已然達到了三境巔峰，我還是沒弄清楚。”

“什麼變化？”顧斬問道。

莫景舟緩緩抬起手，輕輕一指點在顧斬眉心，輕聲道：“閉上眼睛，靜守靈臺，用你的神識跟著我的指引去觀測，你看到了什麼？”

顧斬微微閉著眼睛，緩緩道：“我看到了你的丹田，真元枯竭，氣潰敗。”

“再往。”莫景舟說道。

顧斬的神識在那一瞬間，進了莫景舟的丹田部，那一瞬間，仿佛進了一座府，一個很空曠闊大的空間，有一座靈臺在其中矗立著。

“一個空間，有靈臺。”顧斬說道。

莫景舟緩緩收了手，

顧斬的神識瞬間回歸，睜開了眼睛，疑道：“為什麼你的丹田會又有一座靈臺？”

靈臺，乃是神識所匯聚之地，

所有的武者都能夠在識海之中知到靈臺，但是，也都僅僅存在于識海之中，不可能會在丹田里。

莫景舟輕輕咳嗽了一下，說道：“這就是我的疑之，當我突破絕頂宗師那一天開始，我就發現了我丹田之中竟然又出現了一座靈臺，或者說是丹田之中又開辟出了一個新的空間。

曾經，我一直以為可能是絕頂宗師與大宗師有本質的變化，所以，不斷地修行，可是，隨著修為一步步進，那個丹田中開辟出來的空間越來越大，慢慢的還出現了一座靈臺，卻就到此為止了，沒有任何區別，就像是多了一個無關要的東西，修為沒有增強，氣也沒有變化，天地悟也都沒有變化。”

顧斬疑道：“你沒有去查探過嗎？”

“有，”莫景舟說道：“我找過很多古籍，可都沒有查到任何記載，倒是有很多絕頂宗師都提出過疑以及猜測，但是，沒能夠得到證實。

我去拜訪了一些傳承很久的門派，包括云西的千羽門、金烏劍派等等頂級勢力，他們門中的絕頂宗師也都在疑這個事，但都沒有查到相關后續記載。

后來，我們曾一起去劍王城求教過，但是，魏無涯也表示不清楚，最后，我們去求見了劍王城的那位天境的陸地神仙。”

顧斬問道：“他怎麼說？”

“他什麼都沒說，”莫景舟說道：“他并沒有為我解釋那個空間和靈臺是做什麼的，只是給我們說了一句，若靈臺無，武道之路便已至終點，莫要再強求。”

顧斬眉頭鎖，道：“這就完了？”

“完了，”莫景舟說道：“當初我也還強壯，力充足，自然是不服氣的，便到走訪，卻都一無所獲，如我一樣在探索的絕頂宗師都一無所獲。

我曾與很多同道探討過，都猜測或許這與突破天境有關，但是，突破天境的方法都在劍王城這樣千載道統之中，我們無從得知，最后蹉跎了多年，都沒能有個結果，便收了心打理起了北斗幫。”

顧斬沉不語，良久之后，問道：“所以，即便是你都不知道如何突破天境？”

“不知道，”莫景舟說道：“我年輕時，天賦雖然不及你，但也是屬于大晚之輩，而立之年僥幸突破道境之后，短短幾年便就絕頂宗師，也算是天之驕子，可最后卻花費一生都未能堪破天之謎。”

顧斬又問道：“你見過天境陸地神仙，有什麼覺？”

“深不可測，”莫景舟說道：“我沒有太多的，就只覺得深不可測，他就站在我面前，可我知到的卻是如同一潭死水，

我被劍王城老天師過肩膀，可是，那時候我已經是絕頂宗師巔峰了，一修為自認獨步天下有敵手，即便是魏無涯負劍王城底蘊，我也自認不弱于他，

可是，當老天師我肩時，我竟然毫沒能察覺到，更是生不起一點反抗之意，也是那一次肩，我熄滅了心一些不該有的念頭，我明白，不論我多強，都不可能是老天師一合之敵，即便是我再掌握幾種神通，也沒資格去挑戰老天師。”

顧斬看著莫景舟心有余季的神，心頭有些疑，道：“既然那位老天師如此強大，劍王城為什麼不直接一統云西江湖，我不信是為了什麼正道大義，利益面前，不會有人在意這些東西。”

莫景舟點頭道：“我想了很多年才有了一個猜測，天境大能，應該是有所限制，基本很聽說有天境大能現世，即便是當初正魔大戰，魔道潰敗逃進十萬大山，那位魔道祖師也未曾現世，只是曾隔空與老天師有過一次對話，然后老天師讓了十萬大山給魔道。”

顧斬挑了挑眉，說道：“明明擁有無敵修為，卻偏偏不能出現在世間，這倒是有些奇怪了。”

“是很奇怪，”莫景舟說道：“可是，我已經沒時間探索真相了。”

說罷，莫景舟緩緩道：“對了，顧斬，如果有機會能夠獲得神通法，一定要多修煉幾門，只是一門水，限制實在太大了。

神通法的限制你也清楚，就比如水，不能離開水，而且很容易被克制，只可惜，我這一生也就只找到了水這一門神通法，限制太大，幾十年都不怎麼敢離開滄瀾道，否則，我的就會更高，我希你不要被限制了，

你的修行天賦很強，任何武技神通法在你手里都能輕松修煉，這是無與倫比的天賦，若是能夠多幾門神通法，天境之下，你絕對可以橫掃無敵。”

顧斬點了點頭，

他自然知道自己的弊端，

有機會他肯定不介意多修煉幾門水，畢竟，不過就是多殺幾個人的事兒，

只可惜，北斗幫的底蘊終歸還是太差了，只能是自己以后友好的去找其他宗門借閱借閱了。

……

正魔大戰結束之后的風波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向著整個云州蔓延，在顧斬等人從明月峽趕回大漠城這段時間里，就已經傳遍了整個云州。

龍王莫景舟，在沉寂了十數年之后，再一次以一種無敵的王者之姿出現在世人眼中。

雖然很多人都知道這是莫景舟的收之戰，

但是，不妨礙他這一戰的恢宏，

云州各大風在獲得了北斗幫同意之后，在極短的時間里，發出了多年未曾變過的新一期的宗師榜。

明月峽一戰，

龍王莫景舟登頂宗師榜，

為云州公認的第一宗師，也被稱為云州第一高手。

而同時，

明月峽一戰中，出現的各種戰況也都在江湖風的渲染之下，向著云州公開。

這一戰，讓很多沉寂多年的人重新出現在世人眼前，也讓很多名氣并不大的人一躍在江湖揚名，

不過，

在除了莫景舟之外，

明月峽一戰中，名聲傳播最大的，當屬北斗幫掌印——殺神顧斬。

這一戰，

殺神之名，得到了全江湖公認，

顧斬之名，也直接跳出了年輕一輩的頭銜。

隨著各大風的爭相報道，

顧斬的戰績，在云州掀起了一場軒然大波。

明月峽一戰，

一個人扛起了正道江湖半數戰功，

一個人斬殺九位宗師，其中一位還是魔道第一天驕天澤，加上天澤那一頭堪比宗師的坐騎，就是十位宗師，還有兩位大宗師，

而在大漠城中，連續斬殺宗師柳醉風、瀟湘子和大宗師鬼牙，也就是意味著，正魔大戰這一趟，顧斬斬殺了十二位宗師，三位大宗師，大修行者更是不計其數，這份戰績，便是很多絕頂宗師都沒有過之戰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