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彎彎仔細看了那四個下人的資料，都是從京城牙房買回來的人，家世背景看著還算清白。

賀家往的新府邸里安眼線，應該不會做的這麼明顯，覺像是把當傻子。

所以，這四個人只是放在明面上的可疑，暗地里應該還有其他線。

“這四個人先用著，看看再說。”思索一會后開口，“那個老劉，你多觀察觀察，若是沒問題，可大用，要是有什麼可疑之，立即來跟我匯報。”

齊婆子點頭去辦。

程彎彎這個院子里，沒有讓人進來伺候，有齊婆子和嫣紅二人就夠了。

這一夜，也許是剛到一個新地方，睡得不是很好，早早就起來了。

十一月份的京城冷的不樣子，穿了好幾件夾棉的里，裹了一件帶的披風才敢走到外頭去。

齊婆子候在外頭，行了個常禮道：“淑人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早飯已經備好了。”

程彎彎點頭，走到了吃早飯的暖房，屋子里燃著炭火，炭火上燒著茶，特別的暖和。

不由嘆，京城大戶人家的奢靡生活，都是用銀子堆出來的，這爐子里的炭火，一天下來就得燒掉至五六兩銀子，還有這一屋子的下人要養活，一個月的開銷不敢想象。

也幸好不缺錢，不然都沒法皇上賞賜的大宅子。

用過早餐之后，齊婆子拿了一摞紅的帖子過來：“昨兒淑人來京城之后，有不人得到了消息，紛紛派人送帖子過來，想邀請淑人參加賞花宴、詩會、游湖……都是近半個月的宴會，淑人看一看，有哪些想去，哪些不想去？”

程彎彎翻了翻，十幾張帖子，七八張是拜帖，想上門拜訪，剩余的都是邀請去參加宴會。

這大冬天的，真不想出去吹冷風。

開口道：“這些送帖子的夫人各回一份大河鎮的特禮，就說我暫時不得空，等有空了定會邀請大家上門來做客。”

齊婆子知道不喜歡這些應酬和際，早就備了一些禮，拿來給程彎彎過目之后，再安排下人一家一家送過去。

程彎彎也不是故意推，確實是有事。

讓程乙安排最大的馬車，馬車里裝了各種各樣好吃的東西，帶上四蛋，乘坐馬車前往京郊。

作為一個老母親，來到京城的第一件事，當然是去看兒子了。

來京城的事，并未跟三牛過風，三牛以為年后才會來，和四蛋突然出現，這小子一定很開心。

馬車一路平穩行駛到了京郊的駐軍營地。

負責駐守大門的兩個小兵程彎彎并不認識，從車上跳下來，溫聲道：“我是你們軍營趙景于的娘親，特來看他，不知是否能進去？”

那守門的兩個小兵頓時一驚。

趙景于，那不就是三牛哥麼，三牛哥的娘親，豈不就是大名鼎鼎的三品穗淑人？

“穗淑人，里面請。”小兵立即放行，“不過穗淑人，軍營有新規定，前來探親的家屬只能去規定區域等候，還請隨小的這邊來。”

程彎彎點頭。

上回來軍營的時候，就覺得這駐軍之的管理太松懈了，雖然不參軍打仗，但好歹也是一方領軍，松松散散不樣子……應該是上回葉家之事過后，驃騎大將軍就加強了管理，不再允許家屬隨意進軍營部重地，這其實是一件好事。

小兵將帶到了軍營西側邊的營帳，這里在最邊緣，完全無法接到軍營的核心區域。

“勞煩穗淑人等一會兒，我這就去三牛哥過來。”

小兵轉就去人。

程彎彎略等了一會，營帳門口就傳來了凌的腳步聲，然后，帳子被掀開，第一個沖進來的是個人。

張金寶滿臉興：“嬸子，真的是你來了！”

程彎彎臉上也帶上了笑容：“兩年沒見，你咋長這麼高了，我都快夠不著你頭頂了。”

當初第一次來軍營，張金寶是負責守門的小兵，現在應該是已經進了營，每天可以參加訓練。

對這孩子有好，當初要不是張金寶去給報信，三牛說不定已經……

開口道，“我帶了些好吃的東西過來，金寶你趕把東西搬下來，大家分一分。”

張金寶撓了撓后腦勺：“我上穿的還是嬸子兩年前捐給軍營的棉呢，我床上的棉被也是嬸子捐的，我得了嬸子這麼多東西，哪里還有臉要吃食，嬸子留著給三牛吃吧。”

他后還跟了許多前來看熱鬧的小兵，紛紛跟著應和。

“是啊是啊，我們不能再要穗淑人的東西。”

“以前冬天冷得要死，自從有了棉棉被，終于暖和了，穗淑人救了我們這些窮苦人的命啊。”

“穗淑人好不容易來一次咱們軍營，咱們是不是該好好招待一下穗淑人？”

“對對對，我記得穗淑人捐獻的資送到軍營來時，伙房的老楊頭說了要請穗淑人吃豬肘子呢。”

“我趕去跟老楊頭說一聲，穗淑人來了，豬肘子搞起來。”

“我去請示將軍……”

小兵們分頭忙活去了，本就不給程彎彎拒絕的機會。

不過也能理解。

京城駐軍的職責是保護皇城，并不需要去前線打仗，朝廷的軍需都是優先供應前線，最后就苦了這些底層小兵，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送來軍營來只是為了求一條活路，哪有余錢給孩子置辦寒的服，他們這些十幾歲的孩子年年就是靠一正氣抵寒冬，雖然不至于凍死，但也得不罪。

京城一年有至三四個月極冷，程彎彎捐獻的那些軍需，無疑是將他們從苦寒中解救出來了。

他們眼中的謝，都是發自心，沒有毫作假。

但程彎彎也怕給他們這些小兵帶來麻煩，忙道：“金寶，我來看看三牛就走，讓大家伙別麻煩了。”

“沒事兒的嬸子。”張金寶笑嘻嘻道，“其他人的爹娘來了，有時候也會在軍營留下吃個飯，跟將軍報備一聲就行了，將軍不會放心上。”

程彎彎詢問：“哪個將軍？”

這營地里只要是五品以上的，都可以稱為將軍，大大小小的將軍多達二三十人。

“當然是昭勇將軍。”張金寶回答道，“昭勇將軍是三牛的師父，要是知道穗淑人來了，一定會讓伙房用最高標準的餐食來招待穗淑人……”

程彎彎的眸子里閃現出笑意。

昭勇將軍，是賀霄曾經的封號，他洗清冤屈之后，就復原職了，一直待在軍營之中。

正好，有些事要跟賀霄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