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沁第一次看到蕭冥河的臉,卻是距離最近的一次。
男生相,貌無雙。
“除了六皇子,還有誰發現我了?”如果不是蕭冥河突然出現,瘟毒在戰幕他們沒有離開齋室時就已經散布出去。
“蘇玄璟。”
蕭冥河淡聲道,“確切說是蘇玄璟邊的暗衛。”
沁略微愣了一下,“他來了?”
彼時從顧蓉齋室離開的時候倒沒注意,“可據我所知,他是太子府的人。”
“萬事萬都在變化,何況人心。”蕭冥河從來不覺得蘇玄璟是太子府的人,那個人的心智跟城府,蕭桓宇可駕馭不了。
沁覺得這句話似乎有些道理,“不提蘇玄璟,說說六皇子。”
“我?”
“六皇子如何知道我的?”沁挑眉,十分好奇道。
彼時知道有這麽一個人在暗中窺視,隻是沒覺到惡意,便也沒理會。
蕭冥河自把那封由顧蓉親筆寫的藥方到溫若萱手裏之後一直在角落裏有所期待,是以在沁第一次找上顧蓉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個人的存在了。
“這不難查。”蕭冥河敷衍開口。
“不願意說?”
沁挑了挑眉梢,“也好,那六皇子總該告訴我你的目的跟機,亦或,你是敵是友。”
“都不是。”蕭冥河坦然,“本皇子隻是不想這場戲太早演完,我沒看夠。”
沁嗤笑,“看戲的?”
“想等一個結果。”
“剛剛我若下毒不就有結果了?”
“那不是我想看到的結果。”
沁笑出聲,“看戲的還要挑結果?”
“這大周皇城用毒者甚多,手段高超如夫人者也不乏有,溫宛來浮玉山之前帶著蘇玄璟在整個皇城繞了一圈,但凡與太子親近的人都中了的毒,你這裏若下毒,那些人也要跟著陪葬,我要的結果是有勝有負,不是全都死了。”
沁瞧著眼前近妖的年,微微蹙眉,“六皇子想誰勝誰負?”
“都可以。”
他隻知道倘若蕭臣勝,他便會放了蕭靈。
沁沉默數息,臉冷下來,“我做事不喜人教。”
蕭冥河點頭保證,“往後的事我不再手。”
“希六皇子說到做到。”
沁離開後蕭冥河邊閃出一人。
師媗。
“不會把見到六皇子的事告訴別人嗎?”
蕭冥河搖頭,“在眼裏這不是一場波雲詭譎的政鬥,所以不會牽連如我這般的局外人。”
“怎麽樣?”
“回六皇子,安分著呢。”
蕭冥河聞聲,沉默不語。
“你說他們誰會贏?”
師媗想都沒想,“蕭臣。”
“為何?”蕭冥河扭頭看向跟了自己許多年的,狐疑道。
“六皇子賭誰贏,我便賭誰贏。”
聽到師媗這樣解釋,蕭冥河忽爾笑了,“是這個道理……”
天慈庵,顧蓉對外宣稱瘟疫已除之後依舊沒有放人上來,且傳令下去明日回宮,蕭桓宇隨後解除對天慈庵的控製,將聶磊一幹人留下,隻帶了幾個侍衛離開。
蕭彥因中毒留在鬆居,鬱璽良陪在邊,蕭桓宇下令李顯留在此,直到把蕭彥救醒。
山下的事基本理妥當。
天慈庵,溫若萱聽完溫宛講述事來龍去脈之後頗有些無奈。
“姑姑騙你,就是怕你卷進這件事,到底還是沒瞞住。”
“父母之仇我一定要查個清楚,該誰償命,就要償命。”溫宛紅著眼眶,眼神發狠。
溫若萱心疼溫宛,把抱在懷裏,“別難過……”
“可是姑姑,我好想哭。”溫宛終於在這一刻卸下偽裝,躲在姑姑懷裏哭出聲音。
過了許久,溫宛止住眼淚,“那個人已經出現了是不是?”
溫若萱沒有再瞞,將知道的事全都說出來,“那人是用毒高手,我上的瘟毒就是下的,幸而翁老在。”
“姑姑,我能做幹什麽?”除了從大理寺那裏得到有關旋複花的線索,溫宛本不知道從何下手。
“你想如何懲治兇手?”溫若萱嚴肅道。
溫宛愣住。
“是想查到之後幹脆殺了他們,還是判罪判罰?”
溫若萱的問題猶如一塊石子砸進溫宛心裏,起波瀾。
在此之前從來沒有想過這件事,“我要讓他們大理寺公堂審,判罪判罰,殺人償命。”
“我也是這個意思,所以你做的很對,以毒製毒是我們不牽連無辜的手段,但不是我們的目的。”溫若萱淨溫宛眼角淚珠,“你先下山,顧蓉這裏自有我來周旋,還是要有證據。”
溫宛明白姑姑的意思,“姑姑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還有……”
見溫若萱言又止,溫宛了然,“此事我未與蕭臣說,我不想因為這件事改變他的決定。”
看著溫宛這樣懂事的樣子,溫若萱暗自歎息,“那便不與他說。”
時候不早,溫若萱溫宛先回去,走太遲怕不了城門。
溫宛把蘇玄璟帶過來,自然要帶回去。
路上,蘇玄璟大致猜出前因後果,“縣主是想以那些人的命,換花拂柳跟賢王平安?”
“不止他們。”溫宛裹著子,頭歪在車廂木板上,過側窗看外麵的風景。
蘇玄璟見心不好,“距離皇城還有一段路,你若累了就睡會兒。”
溫宛沒有吭聲,慢慢閉上眼睛。
“徐伯慢些。”蘇玄璟囑咐道。
馬車緩下來,溫宛閉著眼睛靠在側板上,子隨車廂顛簸輕晃。
蘇玄璟默默看著那抹側,才幾日不見溫宛瘦了好多,神眼可見的憔悴。
剛剛溫宛在齋室裏的時候黑現,告訴他一件事。
‘前夜襲我們的人從皇後房間裏出去了。’
沁,他那個所謂的師叔怎麽會出麵在這裏……
另一,戰幕拉著溫跟一經沒有回皇城,而是去了皇陵。
九十九道華表盡頭,是大周先帝蕭魂裂開的陵墓。
階梯百餘層,溫跟一經跟在戰幕後,終於走上皇陵。
“戰哥,我們來這裏做什麽?”溫問後,下意識看了眼一經。
他以為自己與一經商量的事被戰幕知道了,有些心虛。
一經暗暗搖頭,貧僧啥也沒說。
“知道老夫為何沒有派人過來修葺先帝陵墓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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