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嬤嬤沉默良久。
“皇宮裏的人不好應付,隻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將絹帕遞回到桃花手裏,“你且拿著這方絹帕去找別的繡娘,繡工與我相似些,隨便繡一個就是了。”
桃花一向聰明,接過絹帕重重點頭,“婆婆放心,我知道這事兒該怎麽做。”
吳嬤嬤點了點頭,“多一事不如一事罷。”
“嗯。”
待桃花拿著絹帕離開,吳嬤嬤搭在繡布上的手忽然開始不控製的抖。
是皇後要找了麽……
皇宮,書房。
顧寒終於在顧北霖口中得知蕭桓宇想要斬草除的事實。
龍案前,顧寒雙目冷寒,眼中著無比的失,“太子到底想要幹什麽!”
側位上,顧蓉勸道,“父親……”
“你閉!”
顧寒若非憤怒至極,定不會對自己兒大吼。
他為臣子,兒是皇後,君臣之禮他一向守的明明白的,然而此刻他實在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尊守義已死,戰軍師已經把事安排妥當,太子為何要節外生枝?”
“外祖父息怒……”
“太子與老臣直言,戰軍師跟溫一經失蹤,可是你的手筆?”
“本太子可發誓,與我無關!”蕭桓宇信誓旦旦。
顧寒仍是心寒,“老臣勸太子莫要歪心思,登基大典就在眼前,太子踏踏實實登基,不好麽!”
“桓兒就是想安安穩穩登基,才會做那些事啊父親!”
嗬!
顧寒冷笑,“皇後以為老臣不知你們如何想的?就因為戰幕許了魏王半壁江山,你們就害怕了?可是魏王也與太子許諾,大典之後會自請廢棄皇子份,你們還要他怎麽做?一定要把魏王殿下死你們才甘心麽!”
“外祖父也是武將,皇權與兵權對立時,您以為誰會贏?”蕭桓宇倒是認準了彼時司南卿與他說的話。
“魏王那邊的人不會造反!”顧寒深知那些人品行,“太子盡管把心擱到肚子裏,若想登基大典順利進行,太子最好停好!”
“若本太子不想停手……”
“那就由老臣幫你停!”
眼見顧寒轉,顧蓉突然擋在麵前,“父親,這個局解不了!”
“為何?”
“兒殺了溫策跟慕展歌。”
顧蓉音落,整個書房靜的落發可聞。
顧寒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皺起白眉,不可置信,“你說什麽?”
事到如今,顧蓉也不想藏著掖著,遂將當年之事和盤托出,說是怎麽嫉妒溫若萱,又如何找來沁,兩個人如何算計了慕展歌。
為了讓顧寒徹底認清現實,顧蓉甚至將殺死溫策跟慕展歌的罪也一並攬過來。
啪—
臉頰火辣辣的疼,顧蓉震驚看向父親。
自出生到現在,父親從未打過。
“母後!”蕭桓宇繞過桌案,護在顧蓉側。
顧寒紅了眼眶,老淚縱橫,整個子因為憤怒都在抖,“你糊塗!”
“事已經發生了而且過了整整十年,誰也改變不了!”顧蓉索與自己父親攤牌,“如果溫知道自己兒子死在本宮手裏,他會放過本宮?他會讓桓兒順利登基?那是殺子之仇啊!”
顧寒子踉蹌著後退,重重跌坐在側椅上,雙眼布滿。
“外祖父,不是桓兒忘恩負義,我隻怕我的善良會讓母後跟您遭遇滅頂之災。”蕭桓宇曉之以理之以,落下無比‘真誠’的眼淚,“蕭臣固然大義,可他與溫宛的關係世人皆知,而且……”
“而且這件事溫若萱已經猜到了,現在正拚了命的在查,如果被他們找到證據,將兒告到大理寺,父親,兒是皇後啊!桓兒即將登基,這個節骨眼萬不能出現任何差錯!”
顧寒怎麽都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你已經是皇後,為何要害宸貴妃!”
“不然呢?等生下皇子,好與本宮的桓兒搶太子之位?”顧蓉眼神變得狠戾,“後宮從來都是人吃人的地方,不是我吃,就是吃我!”
顧寒拳頭狠狠砸向座椅扶手,而後重重歎出一口氣。
“而且桓兒這麽做,是得了戰幕默許。”
聽到這句話,顧寒抬頭。
“父親想,那日戰幕憑一己之力帶走溫跟一經為什麽?”顧蓉知道父親最在意跟相信的人是戰幕。
顧寒抬頭看過來。
“是因為他已經猜到桓兒的想法,權衡利弊之後,他選擇了桓兒。”顧蓉一本正經在那裏胡說八道。
正所謂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顧蓉說的這番話倒蕭桓宇也認了真,“沒錯!外祖父有所不知,鬆居那日賢王來找我,為了蕭臣,他竟然不惜命想要致我於死地,可見不是我做事狠絕,是他們從來就沒有放棄!”
顧寒坐在側椅上,眼睛裏出茫然,“你們說的,可都是真的?”
“此事千真萬確!”
看著站在他麵前的兩個人,一個是自己獨,一個是自己的外孫,顧寒思忖良久。
終於。
“你們打算如何做?”
見顧寒鬆了口,顧蓉跟蕭桓宇相視片刻。
蕭桓宇隨即向顧寒說了自己的想法,大概意思是在登基大典之前,除掉皇城裏所有掌兵的異己。
顧寒聽罷沒有反駁,隻是在蕭桓宇提到司南卿的名字時有了不同的意見……
離開皇城第三夜,溫宛與宋相言終於住的舒坦了。
他們選擇了驛站。
宋相言刷臉,驛站守兵見公主府腰牌頓時肅然起敬。
距離道山越來越近,宋相言向驛站守兵打聽些消息,還真有一個守兵知道道山。
他告訴宋相言他就住在道山下麵的玉鎮,鎮子很大,因為道山上產藥材,所以鎮子裏多的是藥堂,還有些專門采藥售賣的藥商。
至於神醫,許是因為他年紀小,沒聽過慕展歌的名字。
溫宛覺得這也正常,“聽姑姑說,母親自出師門一路行醫,最後留在皇城,應該沒在玉鎮問診過。”
“不過他離開數載還記得那個上神醫,可見那人在當地名氣不小。”宋相言問的詳細,既然是找線索,自然先從神醫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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