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沁一臉冷笑。
“師兄這麽說話,是瞧不上我用毒的本事?”
“你有沒有想過殺人的後果?”
上禾神肅冷,“且不說他們無辜,單是他們的份,你殺了他們後患無窮!”
“我不在乎!”沁的確給溫宛跟宋相言下了毒,在知道他們見過上禾之後。
相信當年自己在皇城做的事天無,任憑溫若萱怎麽查也查不到把柄,可沒想到溫宛跟宋相言會查到上禾上。
如今又查到念無崖的存在,不想那段早已封塵的舊事被人重新挖出來,哪怕不能給定罪,卻能令傷心。
早就結痂的傷疤,被開一樣會疼。
“你到底在外麵惹了什麽禍事,得罪了什麽人?”上禾終是耐不住,慍聲開口。
“或許我這次回來,不該找你。”
沁扔下這句話,轉想要離開。
“沁!”上禾猛然起,“所以你現在還是想如當年那般,一走了之?”
背對上禾,沁有一容。
當年的確是對不起後的男人,大婚前夜方才弄清自己最的人是念無崖,於是義無反顧背棄與上禾的婚約,帶著當時已有重病念無崖離開玉鎮。
“對不起。”沁就隻說了這三個字,邁步走出百草堂。
看著那抹消失在夜裏的背影,上禾默然站立許久,眼底無限哀涼。
夜裏,宋相言給溫宛服下百草堂送過來的湯藥,待溫宛睡下後離開房間。
他沒敢走的太遠,隻翻到了客棧屋頂。
坐在屋頂俯瞰,偌大玉鎮寂靜無聲,星火點點。
忽有影閃現,他頭都沒回。
“猜到我是誰了?”
“原本隻是懷疑,後來得到那張字條的時候就猜到了。”
宋相言扭頭,看向坐在自己邊的‘陌生人’。
“你怎麽敢離開皇城?”
“我又怎麽敢放心溫宛獨自來玉鎮。”
這話宋相言不聽,“本小王不是人嗎?”
“你自己想。”隻要想到道山巔生死一刻,蕭臣恨不得現在就把宋相言踹下去。
宋相言深吸一口氣,“前日道山巔虧得你在。”
他知道那一刻如果不是蕭臣突然出現,他跟溫宛命休矣。
“無崖齋裏可有線索?”
宋相言子朝後,雙肘搥在琉璃瓦片上,“也不知道算不算線索,念無崖很有可能認得慕夫人,亦或者說……”
“什麽?”
“喜歡。”宋相言沒與溫宛說這一項,他怕溫宛不能接。
蕭臣不看他,“你有證據?”
“我家宋真也有些作畫功底的你知道。”
蕭臣,“過謙了。”
宋真畫功與無逸齋百裏勝不相上下。
“他喜歡我家公主大人,便日日夜夜的給作畫,怎麽畫都畫不夠的樣子真的是……煩死了。”
也難怪宋相言說這話時酸溜溜的。
他好歹也是宋真的兒子,而他在宋真畫像裏連個臉都沒過。
是的,宋真畫了無數幅蕭靈懷有孕的樣子。
而他也隻能以那樣的形式出現在自己親爹的畫像裏,就這還是借了他家公主大人的。
“你想說什麽?”蕭慮挑眉問道。
“喜歡一個人是藏不住的。”
宋相言告訴蕭臣,“我們在無崖齋裏看到兩幅畫,其中一幅畫的是道山的風景,與其說畫風景,倒不如說他在畫狐貍,那是一隻火紅的狐貍,我們在那隻狐貍頸間看到兩枚相思豆。”
說到相思豆,宋相言又將溫宛來玉鎮的初衷告訴給蕭臣,“另一幅是寒山之巔日升圖,那幅畫裏也有一隻小狐貍,紅的。”
蕭臣就是因為看到日升圖,才會提醒宋相言跟溫宛過去再探,但他屬實沒有注意到那幅畫裏有隻狐貍。
“你的意思是,那隻狐貍……”
“是慕夫人。”
宋相言表示這也是溫宛的猜測。
“若真如此,便是線索。”蕭臣點頭道。
宋相言忽然想到上禾,於是將上禾與他們說的話也都與蕭臣講了一遍,“上禾必有所瞞,可惜這裏不是皇城,不然抓他到大理寺好好審問,肯定能問出什麽。”
“上禾與沁相識。”
聽到蕭臣這樣說,宋相言猛的直起子,“你怎麽知道?”
“因為我親眼看到沁進了百草堂,與上禾相聊甚,關係應該不一般。”
宋相言後知後覺,恍然驚呼,“沁來了玉鎮?”
蕭臣便也將這幾日的事告訴給了宋相言,“比你們先到。”
宋相言震驚之後大喜歡,“之所以來,是害怕!”
“本王也這樣想,應該是怕你們在這裏查出什麽。”
“所以這裏定然有什麽!”
“無崖齋是一個,另一個便是上禾。”蕭臣看向宋相言,“你們已經在無崖齋找到線索,上禾給我。”
宋相言明白蕭臣的意思,“既然如此,我與溫宛商量明日離開玉鎮,回皇城!”
蕭臣就是這個意思,“回去的路上……”
“你放心,我會保護溫宛。”
蕭臣怎麽能放心,但好在他會守住沁,“好。”
“對了!”宋相言忽然想到一件事,“登基大典在即,你……可有準備?”
蕭臣猶豫時宋相言起,“別告訴我,你自己決定。”
不等蕭臣說完,宋相言已然離開。
月如銀,蕭臣沉寂無聲坐在屋頂。
夜風起,吹他角飄飛……
遠在皇城。
距離登基大典的日子越來越近,蘇玄璟自吏部放衙之後吩咐馬車駕到這裏。
走進梅花屋,店小二已經備了茶。
這幾日他每晚都來。
“蘇大人已經盯著這幅畫看了好多天,小的能冒昧問一句,大人在看什麽?”店小二跟在蘇玄璟後狐疑問道。
毫不誇張說,他在這間畫齋裏幹了十年,盯這幅畫的時間都不如蘇玄璟這幾日盯的多。
“這是什麽?”蘇玄璟抬手指向《散牧圖》裏一隻羊的脖頸。
店小二子朝前湊了湊,“隻是……一個紅點,可能是滴墨了。”
蘇玄璟不以為然,“整幅畫連天邊雲霞都不是紅,如何會滴紅的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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