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估計心裏那口氣是咽不下的。若非後來衛烜的出生，以及那容貌恰巧像極了太後早夭的兒，哪裏能這般對衛烜好？

    想到這裏，威遠侯夫人著佛珠的手勁大得青筋畢。太後自己心裏有鬼，所以將衛烜當救贖一般養在邊，不過是當個替罷了，以後衛烜長大後，若再出現一個更像的，可不是要拋棄麽？

    太後那人當年那般環境下，依然能爬到這位置，最後當上太後，除了文德帝能幹和有幾分幸運外，還有能狠得下心。若非的狠心，當年所生的那個小公主也不會夭折，估計是心裏愧疚難安，所以這些年來方會虔誠信佛，連帶的也對長相酷似小公主的衛烜百般疼，不忍傷其分毫，縱得他如此無法無天。

    太後的這翻心思，恐怕也隻有皇帝知道幾分，畢竟那件事隔了幾十年了，知道的人不是老了被放出宮，便是死在宮中，本沒幾個，威遠侯夫人能猜測出來，也全賴得當初太後向娘家求救時讓聽了去。

    想到這裏，威遠侯夫人道：“先看著辦，若是那崔氏真的進門，到時候按烜兒的吩咐做。”說完，又歎了口氣，眼欣，“難為他小小年紀就看得明白，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宮裏頭吃了什麽苦頭。若是烜兒娘還在，知道自己留下的孩子這般，指不定要多心疼了……”

    麗嬤嬤聽罷眼哀。

    *****

    被外祖母認為在宮裏頭不知道吃了多苦頭的衛烜這幾天都乖乖地坐在靜觀齋聽太傅講課，也沒有再鬧什麽事，因著換牙的關係，他也不再去尋人麻煩，整天乖巧地坐著，閉著當個萌萌噠的乖孩子。

    文德帝先前見他如此乖巧還有些不適，等得知他是因為換牙，怕人笑話才收斂，頓時不客氣地嘲笑出聲。當然，皇帝可以毫不客氣地嘲笑，但是其他人卻不行，免得被這小魔王給揍得連娘親都認不得，即便是榮王和衛烜那般要好，榮王笑了一下還不是被打了？

    宮裏宮外的人都知道這混世魔王因為換牙之故才會這般安份後，頓時紛紛祈盼著他那口牙長個十年八年都沒長好才好，省得他沒事就去折騰人。

    就在巳時末，任太傅讓眾人練字時，突然後宮傳來消息，那位極得太後賞識的崔氏今兒進宮來陪幾位公主在花園裏散步，誰知道不小心從假山上摔了下來，竟然摔折了，甚至連累得幾個小公主也到了不同程度的驚嚇。

    “公主們沒事吧？”五皇子將來報的小侍抓住問道，他知道最近母妃時常召那崔氏進宮，而崔氏也是個子極溫的姑娘，三公主極喜歡和說話玩樂，心裏有些擔心崔氏這一摔，會不會連累到三公主。

    “奴才不知。”那小侍隻是過來傳話的，結結地道：“現下太醫被到仁壽宮了，還沒有聽說什麽消息。”

    聽到這裏，五皇子哪裏坐得住，趕起和太傅請了假便朝仁壽宮而去了。

    衛烜擲了手中的狼毫，也起慢悠悠地跟過去了。

    等到了慈寧宮，便聽到一陣哭聲，仔細聽後，似乎是三公主、四公主、五公主的哭聲。衛烜聽得一陣嫌棄，不過是點驚嚇罷了，就哭這樣，未免太氣了，阿菀病得那般厲害，子也弱弱的，不知道經曆了多痛苦，可是從來沒有如此哭哭啼啼過。

    進門時，便見皇後、鄭貴妃和幾位公主的母親都過來了，正一臉惶地各自抱著兒安，想讓們別再哭了。可是小姑娘先前嚇著了，此時本不管在哪裏，先哭了再說，噎噎地哭個不停。

    太後原本就被吵得頭疼，見到衛烜過來，臉上出了笑容，將他到邊，拉著他笑問道：“烜兒怎地過來了？下課了？”

    衛烜搖頭，“聽說妹妹們在花園到驚嚇，所以過來瞧瞧。”

    太後聽罷，滿臉欣，說道：“也不是什麽事兒，是紅葉不小心倒摔折了，太醫說得好生將養幾個月，你幾個妹妹當時被嚇壞了。”拍拍衛烜的手，慈地道：“難得你們有心了，不用擔心。”

    衛烜聽到“你們”兩個字，轉頭看向陪在鄭貴妃邊安三公主的五皇子，心裏嗤笑一聲，慣會裝模作樣的東西，以後定教他再裝不出來。

    見沒什麽事，衛烜和太後說了會兒話，便回了靜觀齋繼續讀書了。

    衛烜施施然地走了，殿的人看著他的背影各懷心事。

    好不容易將幾個公主安住了，待讓們喝了安神湯送回各自的寢宮歇息後，皇後、鄭貴妃和四妃坐在慈寧宮裏說著崔紅葉摔折之事。

    幸好隻是摔折了，沒有摔斷，好生養著，以後走路與平時無異，若是跛了，那對於一個姑娘而言，這輩子也就毀了。鄭貴妃可是十分滿意崔氏的心機及樣貌，可不願意就這麽毀了。

    “母後，好端端的，紅葉怎會從假山摔下來呢？”鄭貴妃蹙著眉道：“莫不是烜兒又胡鬧了？”

    因著先前衛烜針對崔紅葉，所以這次崔紅葉出事，大夥第一個想到的便是衛烜。

    太後不滿地瞪了一眼，“與烜兒何幹？哀家先前讓人查清楚了，是自個到假山上看風景的，又沒有人推，是自個不小心摔下來，烜兒這次可什麽都沒幹。”

    見太後如此維護衛烜，鄭貴妃臉上僵了一些，近來見太後如此賞識崔紅葉，還以為太後早有安排，可是卻沒想到賞識崔紅葉是一回事，與疼衛烜本不衝突，心裏不有些寒意。哪有人能一邊這般疼孫兒若寶，卻打孫兒親生母親的臉麵的？連個死人也不放過，太後也未免太小心眼了。

    心裏雖然腹誹連連，鄭貴妃麵上也不敢說什麽。

    這事不僅太後查了，皇後、鄭貴妃等人也去查了，發現崔紅葉這事還真是和衛烜無關，難道真的是個巧合？衛烜以前針對崔紅葉，也是明正大，一查便能查明白了，這次查不出來，隻能說與衛烜無關。

    不過一個七歲的被寵壞的孩子，眾人倒是不覺得他能有那心計神不知鬼不覺地算計了崔紅葉。

    “既然現下摔傷不宜移，就讓在宮裏養好傷再出宮罷。”太後發話。

    在場諸人聽到這話，互相看了一眼，心裏有些明白太後打的是什麽主意了，不過太後不挑明，大家便一起揣著明白裝糊塗。

    就在崔紅葉因禍得福被留在宮裏養傷時，瑞王府傳來了消息，瑞王妃發了。

    算算時間，瑞王妃這肚子還有一個月才足月，怎麽就要生了？

    “怎麽回事？”太後詢問道，“不是還有一個月才生麽？”

    來稟報的是太後派往瑞王府裏伺候的嬤嬤，忙道：“今兒王妃用完早膳在院子裏散步，可誰知王妃不小心摔了一跤，就提前發了。”

    太後皺眉，雖然並不喜李氏這兒媳婦，可是李氏肚子裏的可是的親孫兒，若是出了什麽事也是著急的，忙派人過去瞧瞧，順便將太醫院裏的幾位太醫也了過去，駐紮在那裏，省得有什麽事發生。

    在靜觀齋的衛烜也很快得到了消息，聽到瑞王妃難產時，他的眉頭擰了起來。

    難道曆史真的不可更變？

    衛烜霍地起，也不管下午的課程，帶著路平和侍衛一起離開了皇宮。

    *****

    “瑞王妃難產？”康儀長公主皺眉問道，顯然這不是個好消息。

    餘嬤嬤答道：“是啊，瑞王府現在上下正一團，也不知道瑞王妃能不能得過來。”說著，餘嬤嬤心裏也發愁，若是瑞王妃去了，瑞王現在還年輕，到時候仍是要娶繼妃的，即便連續死了兩個王妃，被說克妻，可是隻要他手中有權、皇帝也寵信他，就會有人想嫁他。◤思◤兔◤在◤線◤閱◤讀◤

    現在的瑞王繼妃李氏雖是繼妃，可是人品還算不錯，有自知之明，以後們小郡主若真的嫁過去，有這樣的婆婆也是幸事一件，若是李氏去了，還不知道會進來一個什麽脾氣的人呢。

    阿菀坐在旁邊看棋譜，聽著母親和餘嬤嬤的對話，心裏也有些擔憂。

    擔憂的是若瑞王妃這胎難產，出個什麽事，不知道這第三任瑞王妃會不會是那個據說長得像瑞王嫡妃的崔紅葉，覺很懸哎。幾次和衛烜說話，都能從他的語氣裏知道他對崔紅葉的不喜，若是真讓那崔紅葉進門，衛烜估計會炸。

    對瑞王妃的難產，康儀長公主有些憂心忡忡，不過們再擔心也濟無事，畢竟現在的醫療水平落後，婦人生產就像在鬼門關轉一圈，無論結果如何隻能聽天由命。

    擔憂了下瑞王妃後，阿菀很快又聽說今兒那崔紅葉在宮裏的花園摔了的事。

    “太後將那崔氏留在宮裏養傷了？”康儀長公主本就是冰雪聰明之人，待聽說這件事後，便知道太後的打算，不由得有些啼笑皆非。

    “是啊，聽說太後極是賞識這崔氏，京中很多姑娘都羨慕那崔氏的福份，連帶著陶家也水漲船高。”餘嬤嬤歎息不已，這種事屢見不鮮，榮華富貴隻在貴人們的一念之間。

    康儀長公主垂下眼瞼，微笑道：“可不是嘛。不過這崔氏……真是難說！”說著，向瑞王府，笑得有些意味深長。

    阿菀見到公主娘的模樣，忍不住了脖子，公主娘好像也在打什麽主意呢。

    ☆、第51章

    瑞王妃難產的消息傳出來時，幾乎整個京城的人的目都集中在瑞王府，想瞧瞧會是什麽結果。

    阿菀雖不知道外麵的人懷的是什麽心思，但是從公主娘那兒得知的擔憂後，心裏也有些明白大夥都盼著衛烜倒黴呢。這讓阿菀有些想歎氣，果然熊孩子這些年太熊了，這拉的一手仇恨也是妥妥的，大家都覺得現在的瑞王妃這繼母當得也太窩囊了，如果不過來，讓瑞王再續娶一個厲害的，到時候能將熊孩子管得嗷嗷才好。

    在阿菀心裏，也覺得現在的瑞王妃其實人是不錯的，希能過來，隻是人生孩子，在這醫療技落後的地方，還真是像在鬼門關轉一圈，實在是難說，不知道多婦人是死在生孩子這坎上的。

    因著衛烜今日沒有過來，阿菀的消息也不靈通，能知道的也是從公主娘那裏得知，其他的隻能放在心裏擔憂了。

    而瑞王妃這次難產，生了三天才將孩子生下來。

    衛烜坐在隨風院裏的一涼亭中，後是一株正幽然綻放的玉蘭花，白的玉蘭花點綴在枝頭中，聖潔而麗，裝飾著花樹下的男孩，與男孩赭紅的袍相輝映，更襯得那男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