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來。

    果然，就聽到青霜笑著說：“郡主，宮裏傳來消息了，太子妃今兒寅時正生下皇長孫，母子均安。”

    皇長孫……

    阿菀渾的力氣仿佛被幹，然後放鬆下來，地坐在了椅子上。

    果然，上天還是待他們不薄的。

    就在阿菀抿微笑時，披著一頭發的孟妡猛然躥了出來，裏著：“現在什麽時辰了？宮裏有消息了麽？怎麽樣了……”

    阿菀見狀，忙拉住，讓別像個無頭蒼蠅一般轉躥，順便讓青霜將好消息告訴，又指揮著丫鬟伺候梳洗。

    孟妡聽後驚喜地瞪大了眼睛，然後手舞足蹈地跳了起來，“哎呀，我就知道二姐姐會沒事的！二姐姐生了個小皇孫，這可是宮裏的皇長孫呢，真是太好了~”

    不僅孟妡高興，整個公主府都高興起來，甚至宮裏的帝後、太後，乃至朝堂，都一片歡欣鼓舞。

    太子有後，乃社稷之幸，這位剛出生的皇長孫被寄予了所有人好的希，皇帝甚至越過兒子要親自給第一個孫子取名兒，然後是各種賞賜如流水一般被送進了東宮。

    當然，正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朝宮裏的鄭貴妃並不覺得這是個好消息，臉不有些難看，三公主甚至氣得砸了幾套茶，又惱又恨，可惜現在被鄭貴妃拘在自己的寢宮裏，不能像以往那般輕易外出，便是不開心也隻能憋在殿裏，而孟妘生下皇長孫的消息，更是讓這半年來憋在心裏的一火氣要發了。

    恨恨地在心裏詛咒著皇長孫最好養不大，夭折算了！

    和朝宮一樣，三皇子府裏，三皇子也是一大早便得到了太子妃生了個皇長孫的消息，頹然坐了很長一段時間，方起從容地正了正冠，讓人伺候他更洗漱，然後去上朝。

    三皇子府的正院，莫茹正在安胎吃藥膳，聽到消息時，手裏的銀製調羹叮的一聲落到了丫鬟捧著的小碗上。

    “皇子妃？”

    莫茹怔了會兒，揮了下手道：“行了，我不想喝了，先轍下去罷。”

    丫鬟擔心地看著，覺得主子自從懷孕後，消瘦得厲害。旁的孕婦懷孕後都是往發展，但是們家皇子妃卻是越來越顯瘦，明明的肚子裏的孩子已經四個月了，卻仍是不怎麽顯懷，而且如今還需要臥床安胎，讓人十分擔心這胎保不住。

    等丫鬟退下，莫茹躺在床上，著肚皮，蒼白瘦削的臉襯得那雙眼睛更大，失去了時期的那抹靈的神彩，使如同那些勳貴府中的夫人一般，為了男人的寵及手中的權利，被得越來越不像自己了。

    就在莫茹心灰意懶時，丫鬟來報，說慶安大長公主過來了。

    莫茹聽罷，呆滯了會兒，便要掙紮著起。等見到走進來的慶安大長公主，突然心裏的一委屈再也抑不住，抱住祖母號啕大哭起來。

    哭得是那樣的傷心，那樣的沒有儀態，大滴大滴的眼淚順著蒼白消瘦的臉頰落到尖尖的下，暈染著上的服。

    慶安大長公主輕輕地拍著孫的後背，任發泄，並不像以往般斥責弱無狀，直到孫哭累了，方讓丫鬟們端水進來伺候洗漱。

    大哭一場，莫茹心裏積了兩年的委屈終於發泄出來，心也寬鬆了許多。委屈地看著慶安大長公主，角囁了下，想問為何祖母明知道這幾年境困難，為何從未幫說過好話，此時卻莫名地問不出來了。

    等丫鬟幫莫茹洗漱好，慶安大長公主便將丫鬟揮退，開始教育起這不長進的孫。

    “……男人算什麽東西？不過是能提供給你榮華富貴的東西罷了，我將你送過來，不是讓你為一個不惜你的男人尋死覓活的？你瞧瞧你現在什麽樣兒，難道就是因為男人不看重你，你就不理會肚子裏的孩子了？羊羔跪、烏反哺，你便是為了你的家人，也不應該如此自傷！”

    莫茹低下頭，咬著不說話。

    “太子妃今兒生下皇長孫，我知道這事對你打擊很大，不過這與你何幹？要傷腦筋由著男人去傷腦筋，咱們人可不去對付這種，要對付也是對付男人。茹兒，你的聰明勁呢？為何卻被這麽點小事打擊到了？”

    莫茹繼續沉默。

    慶安大長公主歎了口氣，繼續耐著心教育孫，這孫可是係著的期，隻盼著能走出來，眼放得長遠一些，莫真像那些宅婦人般無知，目隻局限在後宅爭寵之上。

    在慶安大長公主心裏，太子妃孟妘倒是個有眼界且不缺手段的，這才是心目中人該有的模樣兒，也不知道康平那樣豪爽的子是如何教養出這般厲害的兒，卻可惜不是自的孫。

    ****

    皇長孫洗三那天，阿菀和孟妡都隨著康平、康儀兩位長公主一起進宮了。

    剛出生的皇長孫簡直是宮裏的金疙瘩，人人都寶貝得，但是能親自去看他的人卻是寥寥無幾，便是洗三禮，也不是所有被邀請進宮參加的命婦能觀看的，唯有一些份顯貴的夫人才能親自去看幾眼。

    不過，這不包括阿菀和孟妡。

    兩個姑娘仗著太子妃的娘家姐妹，進了東宮時，便被太子妃邊的丫鬟秋霜請過去了。

    們進了寑殿後，便見孟妘穿著一襲寬鬆的坐在床上喝魚湯。可能是這胎懷的是男孩，雖然宮裏有保養方，但是孟妘的容貌仍是不可避免地變醜了一些，臉龐比未孕之前圓乎了許多，皮上也有斑紋，須要一些時日才會消。

    當初孟妘肚子大時，便有很多人猜測這胎是男是，不過當時在東宮，不喜外出，也沒人能見到的模樣，而進東宮來請平安脈的太醫都是信得過的，自然也不會多地去外頭說。所以，竟然沒有傳出這胎是男是的消息。當然，以當時的況來說，什麽都不說才是最好的，不然東宮可能又要被孟妘清理一翻了。

    “二姐姐，你變醜了。”孟妡一見麵，就心直口快地說了。

    孟妘平淡地看了小妹妹一眼，然後在湊過臉來時，一把掐住臉頰上的，問道：“剛才妡兒說了什麽？姐姐沒聽到，妡兒再說一遍。”

    阿菀：“……”

    孟妡：“……二姐姐好漂亮，就算生了孩子也是最漂亮的產婦，太子殿下一定也是這麽認為的。”

    孟妘點頭，終於鬆開手，並且理所當然地說道：“嗯，太子殿下也說我長得好看。”

    “……”難道不是良為娼，著太子這麽說的麽？

    果然就算是嫁人生孩子了，孟妘也還是沒什麽變化。

    阿菀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孟妡往後躲，對孟妘道：“二表姐怎麽樣？無礙否？皇長孫呢？我和阿妡還沒有看到皇長孫呢。”

    孟妡趕探出頭來，朝孟妘使勁兒地點頭，“二姐姐，皇長孫長得像誰？是不是像大哥一樣英俊？”外甥肖舅的說法是民間最流行的，孟妡也認為皇長孫一定會長得像家大哥，以後一定是個男子。

    “娘抱去喂了，稍會就會抱過來。”孟妘將一蠱魚湯喝完後，用帕子了，對妹妹道：“讓你失了，娘親和母後都說他像太子殿下剛出生那會兒，都醜得很平均。”

    阿菀孟妡=口=：“……”哪有人說自己的孩子醜的？

    等娘將吃飽喝足的皇長孫抱過來時，阿菀和孟妡趕過去圍觀。看完後，阿菀覺得沒有孟妘這娘親說得那樣醜啦，就像所有剛出生的嬰兒一樣，皮還有些紅紅的，一張小臉真是小得一個掌都蓋得住，五更是細小得本看不出像誰。

    “果然好醜。”孟妡皺著臉說，“一點也不像嘛，娘怎麽會說像太子殿下呢？”孟妡覺得自己的眼睛沒瞎，太子殿下雖然長得比不上家大哥的俊俏，但也是個見的男子，這麽一團醜醜的小包子，哪裏像太了了？

    孟妘接過小團子，手指輕輕地過孩子臉上細的皮，無所謂地道：“那我可不知道了，娘說夫君出生那會兒，還去抱過呢，說像，那就是像了。可能以後會男大十八變吧。”想到太子以前也是這般醜，孟妘心中微。

    孟妡恍然大悟，終於不再嫌棄小團子醜了。

    阿菀：“……”這對姐妹倆，真是絕了。

    ☆、第99章

    皇長孫的洗三禮辦得極為熱鬧，大抵是因為這是文德帝的第一個孫子，太後的第一個曾孫子，這兩人都無比重視，而他們重視的結果便是給予這孩子無上的尊榮。

    所以，不僅皇長孫的洗三禮辦得熱鬧，到了滿月時，滿月宴更是不逞多讓。

    康平長公主聽說了皇帝竟然讓禮部為皇長孫的滿月宴所擬的規格後，忍不住皺起眉頭，對妹妹康儀長公主道：“皇長孫還小，這般隆重，會不會折了他的福氣？”

    孩子被宮裏的那兩巨頭重視固然好，但是康平長公主還是憂心過剛易折。現在已經是當外祖母的人了，也不若年輕時候對很多事放得開，對事的考慮也謹慎幾分，就怕自己一個不謹慎，給兒們帶來什麽危險，特別是其中還有一個兒為東宮太子妃時，康平長公主更不敢大意了。

    康儀長公主也知道宮裏的況，不過沒有康平長公主那般憂心，安道：“畢竟是皇長孫，而且還是太子殿下第一個孩子，將來指不定還會是皇太孫，皇上和太後重視也是應該的，你莫要太過擔心，宮裏還有太子妃看著呢。”

    對於孟妘，康儀長公主還是比較放心的，特別是在孟妘懷孕那段日子以來，所表現出來的手腕，讓康儀長公主對太子將來平安登基多了幾分信心。

    聽到這麽說，康平長公主心裏便是擔心，也無濟於事，隻能放在心裏。

    皇長孫的滿月宴果然辦得十分隆重，甚至是按照太子滿月的規格來辦了，朝臣勳貴看在眼裏記在心中，紛紛各有思量。

    皇長孫滿月這日，阿菀和孟妡同樣又進宮去了。

    這次們看到的是一個長得神可的小包子，比洗三那會兒有神多了，仍有些紅，不過阿菀以前經常住在醫院裏，聽那些護士們說，這是新生嬰兒特有的況，等再過幾個月，紅褪去，便會變白白的包子了，那時候簡直是萌得人心都要化了。

    不過，阿菀這回又仔細觀察了下，仍然看不出他到底像誰，也許這是小孩子五未長開吧。到時候五長開了，就知道是長得像爹還是娘了，以太子和孟妘的基因，阿菀覺得這孩子將來絕對長得不差的。

    想到萌萌噠的小包子，阿菀也有些激。

    “終於長得好看一點了，果然是要男大十八變。”孟妡高高興興地說，湊到小包子麵前扮鬼臉，裏發出怪聲，想逗他看過來。

    可惜小包子完全不給這個小姨的麵子，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