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也有責任，既然皇上願意將他留在那裏，證明皇上還是信任他的。隻要文德帝願意付與信任，不管三皇子發生了什麽事，瑞王便不會到牽連。

    雖說瑞王和文德帝是同胞兄弟，可是若是涉及到那位子，就算是兄弟，也要倒黴。瑞王這些年維持著自己在文德帝心中的地位其實也不容易，表麵上雖然行事流氓了點兒，卻從未僭越過。

    由於在外頭，瑞王妃也沒有明說，見阿菀明白了，臉上出了笑意，便不再說話。

    很快便到了演武場旁用屏風圍起來的看臺中，因男有別，所以特地用屏風將眷們的位置隔了開來，不過也並沒有弄得太嚴實，坐在那裏，用遠鏡也可以看清楚演武場。

    許是昨日三皇子驚馬，今日圍場的氣氛沒有第一天的歡快，大家矜持地坐在那兒，隻是低聲和周圍的人說話，神間帶著幾分謹慎。

    剛坐下時，便有一群宮侍手捧著放著遠鏡的托盤過來，依著份分發。

    阿菀也被分了一個遠鏡。

    這遠鏡是西洋進貢的玩意兒，阿菀在這裏生活了十幾年，其實也不太懂這個是什麽朝代，可是偶爾時看到西洋進貢的東西時，又忍不住猜測西方那邊已經發展到什麽時候了。而這遠鏡，看著十分糙的模樣，是最原始的工藝做法，看得並不遠，也不清楚。心裏琢磨著，如果有需要的話，倒是可以在這個基礎上讓工匠給做個裝版的遠鏡，可比這些糙版的好多了。

    就在阿菀沉思時，號角聲響了。

    演武場上，有侍吹響了手裏的牛角號。

    原本正在竊竊私語的眷們馬上停止了說話聲，手裏有遠鏡的，便拿起遠鏡觀看起來，因為份不夠，沒有分到的，隻能和周圍的人共用一個，或者是惦起脖子往遠看去，雖然沒有用遠鏡看得清楚，但也能看出個大概。

    演武場上首先考的是騎。

    文德帝坐在演武場前設置的看臺上，幾位閣大臣坐在他周圍，不時地和文德帝說話，似在點評著演武場上比試的諸家子弟。

    直到比賽差不多時，文德帝突然開口道：“烜兒，你也下去兩手。”

    眾人聽了無不一驚，下意識地看向文德帝和站在他邊的衛烜。

    文德帝笑道：“去吧，你可不準丟朕的臉。”

    文德帝都說這樣了，衛烜自然不好說什麽，應了聲是，便下了看臺。

    自有宦拿了弓箭過來。

    所有人的目都追著衛烜的影，他今日穿著羽林軍的玄，以紅邊，腰帶上也是大紅的，不複他平時赭紅的錦時的張揚，但卻自有一種沉凝的端重，縱是那張臉，讓人看著也舒心。

    隻是，衛烜從來沒有在人前展示過他的騎，讓人不由得懷疑他的騎功夫如何，第一一天他雖然有所表現，卻也不算得太優秀。而皇上又說這種話，很多人琢磨不皇上這是要捧衛烜還是打，或者隻是單純地心來了，讓他上場去表演一下。

    衛烜很快上了場。

    當一箭直靶心時，眾人有些訝然，甚至連眷看臺那邊也忍不住拿起遠鏡仔細觀看。

    接著，他連二十箭，箭箭中靶。

    現場的氣氛開始變了。

    等衛烜放下弓箭時，文德帝突然站了起來，大聲笑道：“果然不負朕的期！”然後當場便賞了衛烜一個位於京郊的莊子。

    可見聖眷之濃。

    衛烜輕輕鬆鬆地上前去領了賞，還抬頭特地朝文德帝謝了恩，又略微得意地看向那些神各異的朝臣及勳貴，眉眼中一片倨傲。

    今日皇子們並未下場比試，而宗室裏的弟子出場的表現卻不佳，衛烜這一臉，幾乎將那些表現出的員弟子的風頭給了下去，為全場矚目的對象。

    此時，眾人方明白了文德帝的用意。

    衛烜出了一回風頭，不僅一改過去他在人們心目中的紈絝形象，更是第一個領賞的人，讓人實在是羨慕得不行，也暗暗驚歎皇帝對他的寵，無人能及，底下那些員弟子心裏有些不服氣。

    坐在文德帝後的五皇子臉鐵青，四皇子也神晦，六皇子、七皇子則抿了。隻有臉依然蒼白的太子微微地笑著，神清淡溫和。而三皇子因為傷了，今日還在行宮歇息，並沒有過來。

    比完了箭，接下來還有比騎馬。

    除了衛烜這個變數外，其中還有許多讓人關注的年輕俊傑，他們皆表現很出，不過群表現中出的大多是員弟子，勳貴弟子反而不如員弟子。不過勳貴子弟中，表現最為出的還要數定國公府的三爺沈罄，在所有人中騎皆是第一，將眾人的風頭都了下來，讓文德帝十分高興。

    很多人也是在今日才知道這位定國公府的三爺，以往所知道的都是定國公府的大房嫡孫沈磐，本沒聽過這位二房的沈罄，等聽說他才從西北回來不久，方才恍然明白。

    在場很多夫人們看到這位橫空出世的沈三爺也是一陣興。

    真是好婿人選啊！如此年輕，便手了得，最重要的是，他不僅得了皇帝的讚賞，而且更是了皇帝的眼，以後定然前途無量，很多家中有適齡兒的都在心裏琢磨著與他結親的可能，縱使家裏沒有的，也在琢磨著娘家或親戚中還有什麽適齡的姑娘。

    阿菀正拿遠鏡觀看，便聽到坐在旁邊的康平長公主正和母親討論著沈罄，語氣裏有著不加掩飾的讚賞，心中一，不轉頭看了眼坐在邊的孟妡，隻見這姑娘正拿著遠鏡也看得津津有味，全然不像周圍的人那般關注沈罄。

    真是年不識愁滋味。

    等到傍晚時，便是最後的晚宴。

    宴上，今日在演武場上表現出的年輕人都得到了皇帝親自賞賜的烤，甚至還被皇帝過去問話，言語殷殷，十分親切，讓每一個被上來的年輕人都激得滿臉通紅，甚至有的說話都有些不利索。

    每到這時候，文德帝卻沒有不耐煩，反而更加的親切。

    看到這一幕的人都有些詫異，心裏忍不住琢磨起來。

    在沈罄被過去的時候，所有人的目皆看了過去，隻見這位年輕的沈三爺不僅沒有其他人麵對皇帝時的局促或者是激，神態坦然自若，應答得，文德帝的神以眼可見的速度和下來，多有讚賞。

    這下子，更多的目投到了沈罄上。

    阿菀覺得，恐怕等回京後，定國公府的門檻要被人給踏破了。

    ****

    翌日一早，眾人便撥營回京，結束了今年的秋圍。

    回到京城，阿菀歇息了兩天後，便接見了公主娘派來的餘嬤嬤，讓有空回娘家一趟。

    “可是有什麽事？”阿菀和悅地問道。

    餘嬤嬤笑道：“奴婢也不知道，不過也不是什麽大事，郡主不必擔心。”

    見餘嬤嬤神自然，阿菀便否定了先前的猜測，很爽快地應了餘嬤嬤，便起去正院，瑞王妃說了一聲，決定明日回娘家一趟。思兔網

    瑞王妃並不像其他婆婆一樣，不喜兒媳婦回娘家，聽罷便笑著允了，讓順便給康儀長公主問好。

    阿菀笑著應下了。

    在正院這裏坐到了瑞王父子三人回來，一起用了晚膳後，阿菀方和衛烜一起回了隨風院。

    晚上歇息的時候，阿菀便和衛烜說了明日回公主府的事。

    “那好，等我下午出宮時，我順便去接你回家。”衛烜邊親著的臉邊笑著道。

    阿菀神和，黑白分明的杏眼著他笑得彎彎的，十分可，問道：“這幾日朝中可有什麽事？三皇子的傷勢如何了？三皇子妃有了子，也不知道這胎是男是。”

    衛烜知道問什麽，說道：“沒有什麽大事，不過是皇上找了幾個由頭斥責了些員，有幾個倒黴的撞上來，被送回老家種田去了，都不是什麽重要位置上的人，很快便能補上。”

    阿菀聽得皺眉，“刑部那邊還沒有查出什麽？”

    “嗯。”衛烜的聲音有些冷淡，“大家都說這是個意外，是三皇子自己倒黴。反正隻是摔折了，當時醫治得及時，隻要好生修養，等傷養好了，也無甚大礙。”

    一般摔斷，最忌的是養不好，等傷好時會跛腳，這樣就算有了缺陷，一個有缺陷的皇子，這輩子便是那樣了。所以得知三皇子將來無礙後，無論是三皇子一派還是太子那邊的人，都鬆了口氣。

    可是衛烜這幾日都伴在文德帝邊，心知事沒有那般簡單，更不簡單的是，設計這一切的人。

    有些事，太過巧合，反而就了不是巧合了。

    衛烜說完這事，見若有所思，不讓多思多慮敗壞子，很快便轉移了話題，“我猜，明日應該不是姑母讓你回去，而是康平姑母讓你回去，怕是要和你說孟妡那蠢丫頭的親事吧，康平姑母應該也瞧上沈罄了，隻是又怕孟妡不喜歡，讓你回去探探的口風。”

    衛烜對康平長公主的心思還是頗為了解的。

    阿菀聽罷，既覺意外，又覺得在理之中。秋圍最後一天，沈罄的表現簡直是太優秀了，將所有的青年子弟都踩在了腳下，康平長公主若是沒些想法還真是對不起自己，連阿菀都覺得若是自己有兒，也想要沈罄這樣的婿。

    隻是，想到沈罄和沈磐還是堂兄弟，當初定國公夫人還為長孫求娶過孟妡，後來因為孟妡不同意，康平長公主隻好憾地婉拒了。現在轉眼康平長公主又想將兒嫁給自己的第三個孫子，也不知道定國會夫人會不會惱上，覺得康平長公主在刷玩兒。

    還有，孟妡當初之所以不喜歡沈磐，也是因為親眼目睹了沈磐對他那個自小跟著他的通房丫鬟的態度，心裏有疙瘩，也不知道沈罄會如何，若是沈罄也有一個從小伺候他的通房，孟妡會不會拒絕呢？

    心裏想著，阿菀看向衛烜的目不由得有些猶豫。

    “怎麽了？”衛烜對十分了解，一下眉便知道有什麽想法了，見言又止時，不道：“你是想要問那位沈三公子的事？”

    “是啊，阿妡畢竟是我看著長大的，想要讓有個好歸宿。”阿菀解釋道，擔心他多想。

    衛烜將摁在懷裏弄了一陣，直到子發時，咬著的耳垂道：“今兒白天時，在宮裏皇上還問過旁人這沈三爺的事，我恰好當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