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其實認出他了,他拿著掃帚在廊下。」林心語氣有一怨恨,「不過,縱然他不出來,我今夜也要跟他說,就當他不知道,把今天發生的事都告訴他。」
「不!」葉宸沉思了一下道:「你一個字都不能說,剛才娟兒說你了傷口,你回去之後,就躺在床上對外宣稱不舒服,今晚無法伺候他,他若問你發生什麼事,你就說不小心摔了,對於今天的事,你一個字都不要提。」
林心不明白地問道:「為何不能說?就算我不說,府中的下人也一定會說的,今天的事鬧得這樣大。」
葉宸冷笑一聲,「這府中的下人,哪個不是清平的人?父親邊心腹通共就兩三個人,這兩三個人還一直跟著他進出,誰管過這府中的事?清平就是知道這府中的人都會守口如瓶,否則,你以為怎敢當著這麼多下人的面讓天兒跪在花園裡凍?」
林心頓時覺得清平公主的可怕,那也就說,如果今天不是國公爺親眼所見,這件事還真的會封鎖下來。
覺得清平可怕的同時,林心也佩服葉宸的神機妙算,昨夜的話,一字一句皆是教的,知道國公爺的肋,也知道國公爺對清平的猜疑,更知道國公爺相信自己的單純進而相信說的話,才會有今日一早明明出了門上早朝卻又轉回來的事。
「二小姐,大夫來了!」娟兒遠遠便看見有人進來。
葉宸抬頭,只見李嬤嬤領著大夫過來,李嬤嬤一進門便怒道:「四姨娘莫非便一點規矩都不懂嗎?爺是在織苑居住的,病了也該送往織苑,怎地大老遠的送過來攬勝苑?若爺出了什麼事,只怕四姨娘也擔待不起。」
林心本就懼怕李嬤嬤的兇神惡煞,之前住在竹笙院的時候,李嬤嬤與周嬤嬤經常過來訓話,讓縱然如今為姨娘,卻依舊對們保持恐懼心態。
今日敢演這一場戲,是因為知道葉隆在場,若葉隆不在場,是怎也不敢闖進清平的織苑的。
所以,如今聽得李嬤嬤兇狠的聲音,低著頭往後了一下,囁嚅道:「我只是,只是覺得二小姐照顧他會合適一些。」
「哼,」李嬤嬤厲聲道:「你這話的意思是不是指公主照顧爺不周?」
「我不是這個意思!」林心急忙擺手。
李嬤嬤卻咄咄人,「你是什麼份?雖說是姨娘,在這府中,也是半個小人,主子的事什麼時候到你干預……哎呀……」
葉宸一記耳,狠狠地打在了李嬤嬤那張長滿橫的臉上,這手勁竟是十分大,一點都不像閨閣小姐該有的力度。
李嬤嬤的臉偏出了一邊,簡直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葉宸,「你打我?」
葉宸冷冷地睥睨著,一寒氣息盡,「打你怎麼了?你是什麼份?主子的事什麼時候到你干預?就算姨娘在府中是半個奴婢,而你這一整個奴婢站在這半個主子面前,該有的禮數在哪裡?我聽聞你原先在宮中是教引姑姑,怎地出了宮卻這般不止天高地厚?是不是嫌棄我國公府門楣低,供不下你這尊大佛?」
李嬤嬤聽葉宸用的話來反攻擊,氣得臉上的一抖一抖的,「我是奉公主的命前來的,二小姐是沒把公主放在眼裡啊。」
剛說完,葉宸便又一記耳打在了的臉上,只聽得嚴厲的聲音再度響起,「一派胡言,母親端莊賢淑,怎會容邊的人胡作非為?你若再詆毀母親的名聲,便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李嬤嬤簡直懵了,用憤怒卻又不敢置信的眼看著葉宸,「你……」
林心在一旁看得痛快,李嬤嬤往日欺負就跟欺負一隻小老鼠,看慣了的囂張面容,如今見吃癟,真痛快。
葉宸嗆得李嬤嬤沒話說之後,便對大夫說:「有勞大夫。」
一蕭殺之氣盡斂,換上一副溫和的面容,變臉之快,人驚嘆。
大夫看了一下葉天的傷勢,又了他的額頭,不倒一口涼氣,「天啊,怎下得……」
他止住話,這高門大宅的事他怎敢過問?只做好自己的分事便好。
命人取來開水,晾一下之後開始清洗傷口,敷藥,開藥,叮囑了一些事宜,然後便轉,轉之後,他又回頭看著李嬤嬤道:「爺子已經很虛弱,經不得折騰,如果今夜高熱不退,會有命的危險。」
他定定地看著李嬤嬤好一會,才轉走了。
李嬤嬤站在一旁一直都沒說話,等到大夫走了之後,強地對葉宸道:「爺必須要回織苑。」
本以為葉宸會反對,誰料卻一口答應了,「傍晚來接吧,現在他累了,讓他先休息一下。」
「傍晚?」李嬤嬤想起國公爺最近都是落黑才回府,應該來得及,「好,傍晚我來接,希到時候二小姐不要橫加阻攔讓公主難做。」
「阻攔什麼?母親是真心疼天兒,我豈會不放心?只是你這種惡奴著實可恨,訓斥你幾句,也免得母親心生氣。」葉宸冷冷地道。
李嬤嬤自討沒趣,只得恨恨地離開。
李嬤嬤走後,小靈舒了一口氣,卻又旋即恨聲道:「這李嬤嬤真是欠收拾,看來之前吃的教訓還不夠大,什麼時候讓像周嬤嬤一樣,打個三十大板,就老實了。」
葉宸坐在床邊,握住葉天的小手,他全上下,唯有手背手指和一張臉是好的,上都遍布了傷痕。
忍住淚意,揚頭把眼淚回去,如今還不會弱的時候,明日就是壽辰,有些事,必須要部署。
「你真打算把爺送回去?」林心不贊葉宸的做法,「如今清平公主正在盛怒之中,若送回去指不定還得罪,而且,剛才你也聽到大夫說了,今夜若高熱不退,會有生命的危險。」
葉宸搖頭道:「大夫臨走前那句話便是跟那惡奴說的,天兒的況沒有這麼嚴重,他所的是皮外傷,高熱是由外風寒造,只要保暖驅寒,配以散表的湯藥,很快就沒事。」
「啊?」林心懵了,「那大夫為何故意說得這麼嚴重啊?」
「人皆有惻之心!」葉宸怔怔地說,重生之後,的心腸變得很冷很,但是,從這個大夫上,忽然明白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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