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冷冷地道:「事到如今還有什麼法子?現在最重要的是讓白擎夜的死變得理所當然,例如,畏罪自盡或者是仇家尋仇。」
清平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思緒,畏罪自儘是不可能的了,他在萬壽宮立了大功,有功當前,怎會畏罪自盡?臨時堆砌一個罪名出來也沒人相信的。
至於仇家追殺,還真不了解白擎夜,到底他會與什麼人有仇呢?
一路深思,回到府中,侍上前告知王世安已經來了,在正廳等著呢。
清平這才記得邀約了王世安過府,眉心,「算了,讓他先回去吧,本宮也沒心思見他。」
如今是要千方百計地撇清與白擎夜的死有關,自然不能在王世安面前邀功了。
「是!」侍應道。
清平走了兩步,忽地停住下來,王世安?王世安被白擎夜生生搶了統領之位,必定是對他恨之骨的。
只是,也有些顧忌,一旦誣陷了王世安,那要再拉攏他就不可能了。
罷了,先為自己解決危機再說,王世安如今也不重要,幸好還有秦家,秦家和王家在京中的勢力相當,頂多是捨棄王家取秦家。
想到這裡,喊來李嬤嬤,在耳邊低語了幾句,便命侍去打發王世安走。
王世安離開國公府,只覺得莫名其妙,對清平公主腹誹頗多,讓他過府卻又不見他,不知道葫蘆里賣什麼葯。
「公子,現在去哪裡?」侍衛阿堂問道。
王世安道:「回府吧。」他瞧了瞧,「慕淄呢?去哪裡了?」
「咦?剛剛還在的,怎麼不見了?」阿堂詫異地看了看。
「興許是上茅廁了,不管他,起轎!」王世安知道慕淄行事一向穩妥,便沒有再問,徑直回府。
清平回到屋中,便見葉青怒火沖沖地進來,進門就說:「母親,您怎麼也得給兒出這口惡氣。」
清平抬頭,見葉青左臉頰腫得老高,還有幾個清晰的手指印痕,不由得驚怒:「怎麼回事?誰打你了?」
「還有誰?葉宸那小賤人啊,母親,不是死了嗎?怎麼活著回來,差點沒嚇死我們,我這算輕的了,婉兒被打得起不來,牙齒都掉了一顆,已經去請大夫了。」葉青氣憤地道。
「是沒死。」清平冷著臉,「敢打你?怎麼回事?」
葉青於是把剛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原來,今日一早清平公主宮之後,與葉婉兩人便帶了葉天到院子里。
葉婉是鐵了心要收拾葉天的,丟給他一柄劍,讓他舞劍,把之前落下的武功撿回來。
只是哪裡是要看葉天練劍?不過是要故意刁難他,這一招一招的使出來,不滿意,竟讓他鑽下人的作為懲罰。
葉天雖然年,也知道鑽是極為侮辱的事,怎也不肯,結果便惹來了一頓毒打,一張小臉被幾個耳下去頓時就腫起來了,最後更是被推倒在地上,正好磕在石頭上,掉了一顆牙齒。
而葉宸也在這個時候回到府中。
葉宸與桑娜與阿依塔一同回來的,回到花園便聽到葉天的哭聲。
接下來的事,基本可以猜到了。
葉宸大怒之下,命桑娜毒打了葉婉一頓,並且生生地拔下的牙齒為葉天報仇。葉青上前阻止,竟被葉宸打了一個耳,葉青哪裡甘願辱?讓府中下人上前圍攻葉宸,被桑娜和阿依塔打得是落花流水。
清平公主聽了葉青的話,氣得哆嗦,咬牙切齒地道:「你放心,這筆賬,母親遲早會幫你討回來,現在先忍一下。」
葉青不依,「母親,你不知道這一次回來有多囂張,連我都敢打了,你現在就去收拾,我一刻鐘都等不及了,我要看在我面前求饒。」
清平見不依不撓的,不由得煩躁地道:「行了,我說過會收拾的,你就耐著子等就是,總有一天,我要在你面前跪著求你放過,好嗎?現在你出去,聽我的話,先不要去招惹。」
葉青被的怒氣嚇了一跳,眼淚奪眶而出,「母親,您沖我發火做什麼?還有,為什麼會活著回來?不是都死了嗎?都抬進來了。」
清平聽了這話,才想起還有一在府中,直起嗓子喊了一聲,「李嬤嬤!」
喊完才想起讓李嬤嬤出去辦事了,站起來,命侍吩咐下去,讓管家送把那送回衙門去。
葉宸活著回府的事,嚇得一眾下人死去活來,還以為大白天的見鬼了,直到肯定是活人之後,這份滿府的驚慌才了下去。
林心聽了下人的回報之後,急忙趕過來,只是高興還沒表現出來,便見葉天一臉的傷,愧疚又難過地跟葉宸道歉,「對不住,我沒能保護好他。」
葉宸沒搭理,命人取出藥箱,為葉天療傷。
清理完傷口之後,命人把葉天帶下去,然後看著林心,「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把天兒給你嗎?」
「我知道。」林心疚地道,「對不起,我已經儘力,真的沒法子,要來接天兒,我扛不住。」
「這是最後一次,如果再有下次,你就跟玩命,你只有豁出去,不怕死地豁出去,才能震懾,一味忍讓,只會讓覺得你好欺負。」葉宸嚴肅地道。
林心點頭,「我知道了,放心吧,絕沒有下次。」
葉宸走出院子,院子的空地里搭建了一個簡易棚,上面放著一。
一副棺木放著在簡易棚旁邊,只等著殮。
葉宸掀開覆蓋住的白布,撕開頭上的符,映眼簾的,是一張模糊的臉,自然是已經凝固了,一橫一豎的傷痕,滿臉斑駁,鼻子被割掉,只留下一塊紅黑的,十分的恐怖。
裂開幾塊,微微腫起,意味著人還沒死的時候便開始毀容。
葉宸站在前,想象著死前遭過的痛苦,然後,覆蓋住白布,輕聲道:「你放心,下手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我會讓他們死得比你更凄慘萬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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