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不明白地看著狄永鑫,「你說明白一些。」
狄永鑫看著,問道:「如今你與伯父的關係如何?」
清平不自然地道:「相見陌路!」
「那母親是否想與伯父重修舊好?」
「並不強求,一切隨緣。」清平言不由衷地道,但是,卻眸灼灼地看著狄永鑫,「你說說你要娶葉宸的計劃。」
狄永鑫微笑,「利用現有的人脈關係,利用太皇太后對的寵,利用伯父如今對的愧疚之,一切一切,皆可利用。」
「能有什麼人脈關係?」清平不滿地道。
「別的不說,就如今秦家對的恩之,便是母親花盡心思也得不到的,那天我見秦大人與伯父在書房裡說話,可見兩人很深,母親仔細想想這背後千萬縷的關係,這得到了秦家的支持,得到了伯父的支持,那意味著得到了什麼?」
清平雖然自詡明,但是對局勢卻還是不明白的,聽了狄永鑫的話,更是一塌糊塗,「意味著什麼?」
狄永鑫嘆了一口氣,「母親啊,時局你都看不明白,如何能襄助太子?伯父與秦大人好,兩人的政見一致,見解一致,故能為朋友,而秦大人與王家的關係也良好,若伯父歸順了太子,則會拉攏秦大人,秦大人若歸順了太子,則會拉攏王家,王家與誰好呢?你看,這個關係網不是越織越大了嗎?當然,這所有的前提,那就是,伯父必須歸順太子,可伯父在朝中的位置一向中立,要他歸順太子,便得要有一個使得他歸順太子的因,他如今不是口口聲聲要補償葉宸嗎?只要葉宸為我的夫人……」
清平算是明白過來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我想提醒你一句,葉宸如今已經被賜婚給白擎夜了,這是母后親自賜婚的,不能更改。」
狄永鑫挽一笑,「是的,不能更改,可若是白擎夜死了呢?」
清平搖頭,「白擎夜此人武功高強,又統領十萬軍,要殺他,談何容易?」
「刺殺多無趣啊,要一個人死,總有許多辦法的。」狄永鑫得意地笑了。
「你有什麼計劃?」清平追問道。
狄永鑫故作神地搖頭,「母親只等著看就是。」
清平一向是知道這個兒子能幹的,見他有竹,不也放心了,欣地道:「有你在,母親確實什麼都不需要心。」
「母親,」狄永鑫提醒道:「太子妃,不能留了,是時候下手了。」
「你放心,母親已經在籌備當中了。」清平出狠毒的笑容,這笑顯得猙獰不已。
狄永鑫揚眉,微微地笑了。
事實上,他剛才對清平說的那一番話,都是虛的,他並不在乎誰可以拉攏誰,誰又歸順誰,他有世襲的封號,只要保持中立,誰也不了他。
而事實上,如果清平但凡懂得一些,便知道他剛才的話是經不起推敲的,可偏偏不懂,加上極為信賴狄永鑫,認為狄永鑫所出的主意,必定是最好的。
卻不知道他要娶葉宸,只是因為他想娶葉宸。
葉宸是一隻頂好玩的老鼠,他已經迫不及待地要把滿口尖銳的牙齒一地拔下,看著跪在自己的面前,哭喊著求饒了。
他這般想著,便彷彿真的聽到了葉宸凄厲的求饒聲,他渾打了一個激靈,興得不得了。
清平不知道兒子心底的想法,只以為兒子一心為太子籌謀,欣極了。
想了一下,對狄永鑫道:「但是,有一點,大事了之後,葉宸不能活著,也不能生下你的孩兒。」
「生下我的孩兒?」狄永鑫冷笑兩聲,「還沒有這個資格。」
清平聽了這話就放心了,「好,你懂得這樣想,母親就放心了,只是那賤人不好對付,你可有把握?」
「若容易對付,還有什麼好玩呢?我便最喜歡向高難度挑戰。」狄永鑫眼底閃過一道嗜的芒。
有什麼比讓一個本高傲的人跪在自己面前求饒更讓人舒心?
謀,像一張撒開的網,鋪天蓋地地往葉宸與白擎夜覆蓋去。
白擎夜如舊像往日一樣,按部就班地過他的生活,他不是沒有知到危險,事實上,他比任何人都敏銳,但是,常年忍習慣了,讓他練就一沉著的本事,他只是默默地布防,提拔可信賴的人,並且,儘可能地疏遠有危險的人。
這日下班之後,他依舊帶著石鎖來到國公府看葉宸,開始的時候還遮遮掩掩,後來乾脆明正大地來了,畢竟,現在他們的婚事都已經提上了日程,只等著確定最後的黃道吉日了。
剛進門,便見葉隆送秦大人出去,他拱手見禮,秦大人見了他十分欣喜,拍著他的肩膀讚賞了好幾句,直贊得白擎夜莫名其妙。
他哪裡知道,因為他收復兵一事,順帶也收了朝中武將的心,畢竟,這在武將們看來,是不可完的任務,但是這個後生輕輕鬆鬆地做到了,秦大人是軍候出,他只佩服有本事的人,以前他看不起白擎夜,覺得是杜元帥舉薦他,他才能宮任軍副統領,後來萬壽宮一事,白擎夜嶄頭角,可很多人依舊認為,是他運氣夠。
但是,收復兵,便需要確確實實的本事了。
憑本事說話,便是白擎夜一向的宗旨。
葉隆送走秦大人之後,看向白擎夜,「來找宸兒?」
「是的,國公爺。」白擎夜回答說。
葉隆白了他一眼,「還國公爺?」婚事都提上議程了,喊一聲伯父也不為過吧?
白擎夜怔了一下,臉微紅,扭扭地喊了一聲,「爹!」這會不會太早了點?但是既然他說了,那就吧,橫豎以後都是要這樣的。
石鎖噗地笑了出聲,連葉隆後的晨安也忍不住笑了。
葉隆也是微怔,隨即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嗯……去吧,趕去吧。」
「好!」白擎夜拱手帶著石鎖而去。
葉隆看著他的背影,心裡竟升起了一奇怪的覺,這……這一聲爹,似乎還好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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