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看著眾人，「你們都先退下去，皇太后留在這裡，哀家要與好好說話。」

諸位娘娘見太皇太后發話了，都各自起施禮告退，皇后瞧了皇太后一眼，也走了。

偌大的殿中，便只剩下皇太后一人，太皇太后好整以暇地看著，「現在就我們婆媳兩人，你有什麼話要說？」

皇太后氣得要，「母后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既然你這麼喜歡這樟鑫宮，那便留個夠吧，玉啊，看著皇太后，不許離開這個殿一步。」說完，起進了殿。

皇太后氣極，也轉想走，玉姑姑疾步上去攔住，「皇太后留步。」

皇太后怒瞪著，「憑你這個奴才也敢攔哀家？」

玉姑姑謙恭地道：「皇太后，奴婢也是奉太皇太后之令，請您見諒。」

「你……」皇太后揚起手，便見劍緩緩地走過來，放下手，氣呼呼地道，「怎麼？現在是欺負哀家是不是？」

玉姑姑道：「皇太后不要誤會，奴婢也是奉旨行事。」

皇太后哼了一聲，「哀家偏要你違抗的旨意，看誰敢攔哀家。」

說罷，便衝過去要打開殿門，玉姑姑飛快地攔上來，把殿門栓好，對劍道：「你把門頂鎖一下。」

劍輕而起，飛躍上殿門頂上把最高的一木栓橫過去，鎖死了殿門。

皇太后氣得發怔，揚手便想打玉姑姑，玉姑姑一手握住的手腕，冷冷地道：「皇太后，這裡是樟鑫宮，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請安心坐好，奴婢命人奉茶。」

說完，冷冷地進了殿，只留下劍一人抱著劍冷眼看著。

皇太后盯著玉姑姑的背影，眼底陡然生出一狠毒的芒來。

殿中並沒有生炭爐，風從門和窗戶里鑽進來，冷得皇太后直哆嗦，帶來的宮人都在殿外，也只能傻乎乎地等著。

這一關，半個時辰才讓走。

玉姑姑命劍開門的時候，皇太后盯著玉姑姑，臉上倏然出一抹古怪的笑容來，「有你怕的時候，等著吧。」

玉姑姑微微一笑，「好，老奴等著，皇太后請吧。」

皇太后邁出去的時候，因雙僵差點摔了出去，門外候著的宮人急忙扶住，急問道：「皇太后仔細腳下，可絆到了？」

「還問什麼？走啊！」皇太后怒火升到了極致，又回頭狠狠地盯了一眼玉姑姑，才轉走。

清平公主帶著一大家子的人宮，按照規矩也是得先給太皇太后請安的，但是，皇太后卻嚴令不許去。

清平無奈，只得打發了葉宸去代替給太皇太后請安。

葉宸走後，清平問了緣由，知道了今日早上請安的事，不由得皺起眉頭道：「母后，不是兒臣說您，您實在是犯不著總是跟對著干，您跟鬥了一輩子，可曾贏過一次？」

「如今連宮中的奴才，都敢不把哀家放在眼裡，尤其那玉老婆子，哀家遲早殺了。」

清平嚇了一跳，「母后，您可千萬別宮裡的人，就是有什麼不滿，也先下吧，瞧的樣子，還能活幾年呢？再忍忍不行嗎？」

「你今日沒見那神氣，搞不好，比哀家還長壽呢，哀家死都不會死。」皇太后見清平一臉的擔憂，「你也別瞎擔心，哀家不過是說說，那劍時刻跟著，哀家就是想殺也殺不。」

清平聽了這話才放心，「您這樣想就好。」低聲音，在皇太后耳邊低語了幾句，皇太后聽了，微微點頭，「嗯，妥當嗎？」

「放心，都安排好了，絕對無人查得出來。」清平獰笑道。

「那就好。」皇太后安了心，若有所思地說：「如此說來，今日勢必是要有一場大了？」

「那是必定要的，才好。」清平道，說著，看向葉青，「今日，你只跟在我邊，哪裡都不許去，知道嗎？」

葉青也知道清平的計劃，道：「母親放心，兒知道怎麼做的。」

太高興了，那礙眼的太子妃終於要死了，已經等了太久太久，快等不及了。

皇太后緩緩地笑了，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出一道，裡兇倏然一閃。

程氏與葉婉葉嫻三人在殿外候著，程氏一直著手，顯得有些焦躁不安。

葉婉見狀，問道：「娘，您為什麼這麼張？」

程氏一怔，「我張了嗎？」

「您一直在手，您張的時候才手的，怎麼了？」葉婉問道。

葉嫻也看著，「是啊，從宮開始到現在，兒便見您一直在手。」

葉婉笑道：「您有不是頭一次宮，有這麼張嗎？」

程氏僵一笑，「可不是？久沒宮了，自然有些張的。」

葉嫻上前握住的手，安道：「沒什麼的，娘親，咱只管跟在母親邊就行，旁的事，會打點的。」

「嗯，沒事。」程氏拍了拍的手，儘力讓自己的心沉靜下來。

白擎夜今日特別的忙碌，經過上次萬壽宮一事，他嚴令各門的守衛，務必要把關嚴，不能讓歹人鑽了空子進來。

葉宸去了太皇太后那邊請安，玉姑姑給抓了一把瓜子，是自己煮了曬乾的，口鹹淡適中，上次葉宸宮吃過之後，便一直惦記這口。

笑著說：「還是姑姑疼我。」

「可就指著你來給老祖宗解悶了，不對你好些，你不來怎麼辦？」玉姑姑笑著說。

「太皇太后一聲令下，我就是睡到了棺材里，都得起來先給老人家請安才能安心蓋棺材板死去的。」葉宸打趣道。

玉姑姑呸了一聲，「小孩子家家的，知道忌諱不？我這老婆子還沒死呢。」

「死有什麼可怕的？」太皇太后捧著一手臂的水煙竹筒，吧嗒吧嗒地著。

玉姑姑笑笑，「說真的，這人吧，遲早都得有這一天，但是那一刻真的來臨，誰都會怕吧？老祖宗，我可得把話說在前頭，我死的時候，你得陪在我邊，握住我的手，直到我斷氣才準鬆開，不然我一個人面對死亡侵蝕那種滋味，想想都恐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