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宸瞧了周嬤嬤一眼，認出了，「回太皇太后的話，是其中一人。」

太皇太后角扯起，出一抹笑容，「很好，還有哪一名嬤嬤與一起？」

葉宸指向後那人，道：「還有。」葉宸認得，此人孫嬤嬤，之前見過數次。

劍一手把揪出來，孫嬤嬤嚇得臉發白，「太皇太后，老奴犯了什麼事？」

太皇太後轉，坐回椅子上，沉靜地道：「除了這兩人，其餘的，都可以回去了。」

皇帝一怔，「老祖宗，不是要問話嗎？」

「沒什麼好問的，哀家已經知道答案了。」太皇太后的神不變，繼續下令，「除劍，葉宸，皇太后與這兩位老奴才之外，其餘所有人，都下去吧。」

清平上前，顯得十分張，「老祖宗，母後子有些不適，不如先讓回宮休息吧。」

「清平，」太皇太后抬眸，眸如煙雲，瞧不出裡面有什麼，「帶著你的兒出宮去。」

「老祖宗……」清平心中一沉，噗通一聲跪下，「母后確實不適，不如，先讓回宮，請醫診治一下。」

說完，看向皇帝，哀求地道：「皇上，您說句話。」

皇帝已經明白太皇太后的意圖，他眸悲傷地看著太皇太后，太皇太后也看著他，臉上沒有什麼表。

皇帝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開口，「皇祖母，不如，便先讓母后回去吧。」

皇帝這話出口，便有些後悔，因為，他分明看到太皇太后眼底的失和怒氣。

但是，他知道皇祖母的手段，如果母后留在這裡，必定難逃一死。

太皇太后微微笑了，笑得十分諷刺冰冷，「皇帝，不枉玉姑姑疼你一場，你果真是個孝順的孩子。」

皇帝看向玉姑姑，心裡也很難過，但是，那是他的母親，他的生母，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死。

「老祖宗，孫兒不孝，還是懇求老祖宗準母后離開。」皇帝跪下，神堅定。

皇太后咦了一聲，冷笑道：「皇帝，你這是做什麼？哀家想離開還得恩準不？」

「母后，閉！」皇帝沉聲道。

皇太后氣結，回就走，「看來，這樟鑫宮真是個瘋子呆的地方，哀家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太皇太后淡淡地喊了一聲。

只聽得嗖的一聲，一把長劍出鞘，直直飛向皇太后的後腦，皇太后縱然遲鈍，也覺到腦子后凌厲的劍氣，陡然回頭，嚇得雙一，想跑，雙一絆，便摔倒在地上。

那劍穩穩地停在跌倒的上空，就這樣徑直不了。

眾人駭然，看向劍，只見他出手，以力控住劍，那劍便轉了個彎飛了回去。

此舉便是殿外看著的白擎夜也震驚不已的，這般高深的力，世間罕見啊。

葉宸也十分震驚，因為年初宴會，他還被安慶王的人所傷，如此看來，當時他是故意示弱的，因為，以他這樣高深的力，就算吸香，也不會散盡功力。

難怪當時太皇太后一點驚懼之都沒有，原來，邊有這樣的高手。

皇帝急忙上前，扶起皇太后，「母后，摔著了嗎？」

「沒事！」皇太后心有餘悸，站起來，怒瞪著太皇太后，「看來，你是要置哀家於死地啊。」

太皇太后淡淡地笑了，「你才看出來嗎？知道得不算太晚。」

皇帝蹙眉，「皇祖母。」

太皇太后這一次沒看他了，對劍打了個手勢，劍冷冷一笑，走了出去。

只聽得「怦怦」的兩聲響，空中再度開焰火，這一次，是兩把焰火一同開。

皇帝神一變，死灰一般的眸子看著太皇太后，近乎哀求，「便算孫兒求您了，好不好？」

「皇帝，你過來！」太皇太后角出猙獰的笑意，手招呼他過來。

皇帝走過去，站在面前。

「跪下！」太皇太后的聲音無比空靈，著說不出的蒼白，卻一字千鈞地敲在皇帝的心上。

皇帝跪下，抬頭看著太皇太后，「老祖宗，孫兒知道不該為母后求，但是，是孫兒的母親，孫兒不忍心。」

「那你忍心看著你玉姑姑慘死？」太皇太后俯下頭，溫地看著他，彷彿他還是那個在自己跟前長大的小男孩。

皇帝眸中有淚，他不忍心，可，事實都這樣了，莫非還要搭上他在乎的人的命嗎？

「孫兒沒有辦法，眼睜睜地看著皇祖母死母后。」皇帝忍痛沉聲道。

太皇太后笑了，笑得無可自擬，彷彿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所有人都看著，都以為瘋了。

「皇帝，你站起來，像這種冷毒的人，怎知道母慈子孝？」皇太后見皇帝一再地為求，心裡別提多得意了，認為，就算太皇太后想殺，只要皇帝站在這邊，那老糊塗便沒拿沒辦法。

太皇太后聽了這話，陡然收住了笑聲，眸越過皇帝，落在皇太後上，眸兇狠，「沒錯，哀家一向是這麼冷毒，不知道什麼母慈子孝，所以，為了皇帝，哀家把自己一手養的兒子，一個個地殺掉，親眼看著他們死在哀家的面前，他們也像你現在這樣，跪在地上，求哀家，求哀家饒了他們，你們說，哀家心過嗎？哀家沒生他們，但是，一個個都是在哀家跟前長大，從手抱嬰兒到牙牙學語，到開口我母后，搖搖晃晃地在哀家跟前走來走去，那些個的孩子啊，最終，哀家一個個地殺了他們，當年，你玉姑姑也幫忙帶著那些個孩子，但是，當哀家要殺他們的時候，你玉姑姑一句勸阻都沒有，因為，知道，的那些孩子們，都犯了錯，該死！」

從口中說出的該死二字，沉得像一塊鐵重重地擲於地上，震撼著每一個人。

皇帝聽得心肝寸斷，當年，皇祖父的常貴妃因嫉妒發瘋，竟召來了所有有子嗣的嬪妃到宮中，然後在茶中下毒，而常貴妃自己，最後也服毒自盡。

而這些嬪妃，有三個是剛生下孩兒，死在牢中的安慶王，當年也是剛滿月，還有些才幾歲，最大的那個，也不過十歲，這些孩子，便全部都送到當年的皇後宮中養，當年的皇后，便是如今的太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