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樣說,綠便不敢出繡花鞋上的利刃,只是上前揍了幾拳腹部,出出氣,臉都不敢打,唯恐打了有傷痕,被狄永鑫看見會大發雷霆。
狼牙在外面看著,見打得差不多,便進來道:「行了,別太過,一會還要做新娘子的。」
綠又狠狠地踢了一腳,直到葉宸捂住腹部在地上起不來,這才作罷,哼了一聲,「若不是看在主子的份上,我立馬就殺了你。」
狼牙淡淡地道:「急什麼?都是將死之人了,到時候拜完了堂,不是你下手便是我下手,你若是想親手結果,我讓給你就是。」
「好!」綠獰笑一聲,輕蔑地看了葉宸一眼,轉出去了。
狼牙看了葉宸一眼,也跟著出去,把門關上。
葉宸扶住椅子站起來,然後一屁坐在椅子上,腹部傳來鑽心的疼,這歹毒的人,下手還真狠毒。
深呼吸幾口,調整了一下,然後提氣,全的真氣散盡,無法運氣。
苦笑,如果今晚沒有人來救,只怕就要死在這裡了。
倒不是怕死,只是,不甘心就這樣死了。
「大白,你在哪裡啊?可還好?」葉宸趴在桌子上,憂心忡忡地道。
他如果沒事,一定會趕來救自己。但是都那麼多天了,他沒有來,莫非真的出事了?
葉宸不害怕起來,其他人找不到這裡,不奇怪,但是,如果白擎夜沒事,一定會去找王靜月,王靜月可以應到大概的方位,並且靜月心思縝,會懷疑到狄永鑫上,進而跟蹤調查,應該不出兩日就能夠找到這裡了。
可如今,都過去了那麼多天了。
酉時左右,狄永鑫的人全部撤走,連狼牙都走了,只留下綠一人在這裡。
而同時,清平的暗衛進駐,以暗影為首,帶著二十餘名暗衛,守住大門和各個出口。
府中原來的下人,也撤走了一部分,只留下幾名在這裡幫襯著打點冥婚的事。
周嬤嬤聽得是要對付葉宸,不知道多賣力。自然,為了討好狄永鑫,也使出渾解數,與那名法師一同布置婚宴場地。
冥婚和人間的婚事不一樣,要有很多講究。
自然,這個冥婚也與一般的冥婚有所區別。
民間的冥婚,多半是兩個早夭的年或者,在雙方父母親友的同意之下,舉辦冥婚合葬,也會宴請親友,不過一般都不會來,只是送來賀禮。
但是,現在這個況卻是男方死了很久,只帶來一顆骷髏頭,方是活人,這意味著,接親的時候,得由一人抱著骷髏頭,代替新郎去接親。
為了讓狄永鑫滿意,從而對自己釋怨,所以,清平決定忍住忍住恐懼和噁心,由抱著先夫的骷髏頭去接葉宸。
那名主持冥婚的法師也請來了專門紅白喜事奏樂的樂師,抬著一頂紙轎子,由單鼓、單號、單嗩吶吹奏前引,走向關押葉宸的廂房。
天暗沉,走在前頭的下人撐著紙燈籠,線十分暗淡,風很大,吹得線更是搖曳不定,加上樹影婆娑,真有幾分黃泉路上的恐怖森。
因雖然是喜事,但是到底是冥婚,所以吹奏嗩吶也十分凄怨,更是增添幾分恐怖。
葉宸坐在床上,頭上蓋著紅蓋頭,聽著外間的樂聲,只覺得荒誕不已。
綠站在一旁看著,今日打了葉宸一頓出了氣,如今顯得很心平氣和,自然,因為知道,等舉辦婚禮之後,葉宸就要死了。
因過定的日子也選擇在今天,所以,在紙轎子來到葉宸門口的時候,便得先停下來,由法師燒一些金銀財寶,首飾棉被,紙糊的大屋等等,便算是給方過了文定。
大火燃燒起來,火衝天,清平抱著用紅布蒙著的骷髏頭站在一旁等著,神不耐煩。
周嬤嬤輕聲道:「公主莫要心急,這總歸是好事,駙馬爺一人在黃泉下,以後也有人作伴了。」
清平自是不信這所謂的鬼神之說,但是事已至此,為了讓狄永鑫對自己沒有嫌隙,也只能是著頭皮辦下去了。
「行了,你讓法師一切從簡,把婚事辦妥。」清平皺著眉頭道。
看向手中的骷髏頭,雖然用紅布蓋著,可卻像可以看穿紅布里的一切,能清晰看到那白森森的頭骨和牙齒。
記憶中的人,模糊了,那一段歲月,其實不願意想起來。
曾經想過,葉隆沒有上,其實是嫌棄不是子之,嫌棄嫁過人生過孩子。
如果人生可以重來一次,多好,在葉隆娶慕容氏之前,在嫁給樂寧候世子之前,他們相遇上了,或許一切都會不一樣。
懷中抱著先夫,清平只覺得陌生不已,厭惡不已。
知道駙馬很,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卻不是所要的。要的是威風八面,武功高強的武將,葉隆的臂彎,和駙馬單薄的手臂是不一樣的,給完全不同的覺。
這都是命,一眼便上了葉隆,再也回不了頭了。
一聲嗩吶長號喚回的意識,看著火漸漸熄滅,文定已經燒完,是時候,進去迎接新娘了。
門打開,綠扶著葉宸走出來,狼牙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回來了,就站在葉宸邊,與綠一同護送葉宸走下來。
葉宸雖然被蒙住頭,但是卻看到狼牙迅速閃進了房中。
正奇怪,卻忽地聽到巨大的響聲,伴隨著許多腳步聲沖了進來。
葉宸迅速掀開蓋頭,看到慕容白帶著一群兵衝進來,除了慕容白之外,還有父親葉隆。
清平臉陡然發白,手中的骷髏頭落地,在地上滾,滾到了葉隆的腳邊。
葉隆鐵青著臉,眸子噴火般盯著清平。
暗影迅速命人布防,攔在了葉隆等人的面前,讓清平退走。
清平雙腳像是灌了鉛一般,怎麼也沒辦法移,這一切,來得太突然,怎麼會這樣?他們怎麼會找到這裡來?他不是滿城搜查嗎?
「宸兒,你沒事吧?」慕容白沖葉宸喊了一聲。
葉宸下風,丟在地上,「舅舅,我沒事!」
綠的劍架在的脖子上,厲聲道:「不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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