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你以為我真的那麼憎恨葉宸嗎?你錯了,葉宸只是個可憐的人,攤上了一個歹毒的後母,」狄永鑫盯著,忽地笑了起來,「只是,我真的很奇怪,你為何要這樣歹毒呢?葉隆尚且能善待我,為何你容不下葉宸姐弟?」
清平對葉宸的恨已經深了骨髓,所以,狄永鑫這句話並沒能讓反省什麼,冷冷地道:「沒有為什麼,恨就是恨,像你對我那樣。」
狄永鑫聳聳肩,「確實,很多事都沒有為什麼的。」
「說完沒有?說完你可以滾了!」清平確實對他生出了愧疚之心,但是,他對自己的狠毒也徹底掩蓋了一切,如果是在發生這一切之前,他對自己說這一番話,會努力補償,但是現在,只到噁心。
「說完了,母親保重吧!」狄永鑫涼涼地道。
「滾!」清平聽到這怪氣的話,火冒三丈,竟口出惡毒之言,「你與你那父親一樣,都是佞險之輩。」
狄永鑫陡然回頭,方才淡漠的面容瞬間變得兇狠猙獰,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道:「你閉,你有什麼資格說他?如果不是你,他不會這麼早就死。」
清平冷笑,「他死和我有什麼關係?」
「如果不是你讓他傷心,如果不是你讓他難過,他怎會鬱結疾?他死之前,拉著我的手,他說最後悔的便是娶了你,如果早知道你對他是這般的冷淡,他寧可一輩子不娶妻,也不會娶你這種自詡高貴的皇家公主。」
清平哈哈地笑了起來,極盡諷刺地道:「簡直胡扯,他那麼的不滿意,大可以提出和離。」
狄永鑫狠狠地道:「你以為他沒有提過?只是被了下來,皇太后說,娶了皇家公主,只有被皇家公主休,而他不能休你。」
清平一怔,「他提過?他什麼時候提過?」
隨即,又冷冷地笑了起來,「他怎會去提?他娶了皇家公主,全憑我嫁過去,樂寧候才能恢復往日的榮耀,他怎捨得與我和離?」
狄永鑫眸清冷,「祖父與我說,在我出生第二年,他便提出與你和離,但是,皇太后不準許,強行了下來。」狄永鑫的聲音著無盡的恨意,「父親把一顆心都給了你,他要和離,並非是因為與你不和,只是想給你一個解的機會,你卻對他惡言惡語,對他的好視而不見也就罷了,各種辱,他娶了你,過了一天的舒心日子沒有?他前生是造了什麼孽,竟然娶了你?這所謂的皇家公主,便真的很多人稀罕嗎?值得賠上自己一輩子的幸福?」
他最後幾句話,是從心底里質問出來的,嗓音微微變調,沙啞而扭曲,可見,這個事,一直是以一刺的形式在他心底。
清平想起在他出生后的第二年,他因抵不住的冷漠,曾與說過,讓宮找母后,要求和離,但是當時的並不相信這是他肺腑之言,只認為他不過是隨口說說,若真的去提,他只怕又會千方百計地阻撓,所以,乾脆不提。
後來在他病倒之後,沒有給他遞過一碗葯,都是下人去伺候,心裡就盼著他死,可以還自己的自由。
他真的提過要和自己和離?只可惜,如今母后已經薨逝了,不能問個明白。
只是,又想,問明白了又如何?他已經死了,而也馬上要死。
聽到狄永鑫說他曾經提出和離,但是清平的心沒有因此而原諒駙馬,甚至,覺得他可惡至極,他憑什麼提出和離?就算對他冷漠至極,就算心裡從來沒有過他一刻,他都不能提出和離。
「他提出和離,不是要還我自由,只是因為,他想另娶賢妻,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對他愧疚?」清平冷冷地道。
狄永鑫抬起頭,驕傲地道:「不需要你愧疚,我父親不起你的愧疚,沒錯,或許他並非是真心想還你自由,他在上你之後,便知道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你不值得他,他或許心裡想過另外尋一個賢妻,不想與你捆綁一輩子,只可惜,他到底書生氣重,很多事看不開,最後鬱鬱而終。」
他彷彿是與自己父親的口吻與清平說話,打心底里憎恨眼前這個人,這個被稱為他母親的人。
最後,他淡淡地說:「你雖對我絕,可我也不會讓你死,我手上有免死鐵券,可救你一命。」
清平冷笑,「你會這麼好心?」
「自然不是好心,」狄永鑫沉地看著,「你殺了慕容氏,葉隆必定不會再要你,葉宸也不會放過你,讓你死,還不如讓你活著,等著屬於你的報應。」
清平對他的狠毒用心震驚不已,但是聽到說他會救,死亡的影頓時從頭上移走,吊起來的心,鬆了下來,雖然接下來的日子或許很艱難,可只要還活著,只要還是公主,便一切都可以挽回。
狄永鑫臨走前,挽起,出一抹冷漠諷刺的笑,眼底閃過一歹毒的芒。
清平並沒有看到,正沉浸在自己可以活下去的喜悅中。
但是,的喜悅沒有維持太久,因為,翌日皇帝下旨赦免,可剝奪公主的封號,貶為庶民,收回一切賜之和公主的食邑,屬於的資產,全部沒收充公,並且,準了葉隆上奏和離的摺子,責令離開搬離國公府。
回到國公府,葉青哭著在門口迎接,見到便嚎啕大哭,哭完之後,問道:「母親,這可怎麼辦啊?您被褫奪了公主的封號,還被趕了出去,太子殿下一定不會娶我了。」
清平聽了這話,只覺得心刺骨的冰冷,想不到如此寵的兒,在得知的況之後,首先關心的是能不能嫁給太子。
沒搭理葉青,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了織苑。
程氏已經在織苑等,坐在椅子上,是被人抬過來的,在宮中被杖打之後,的雙一直沒好起來,甚至皮有些腐爛,見到回來,一張冷漠的臉揚起了諷刺之,「公主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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