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對白夫人道:「日後嫁過去,該守的規矩一樣都不能,若有做得不對的地方,夫人儘管責罰,若不聽教,打罵也是要的,我老太太不會說心疼自己的孫,畢竟嫁過去了,便是白家的人。」
白夫人心領神會地道:「有老夫人這句話,這規矩自然是要守的,我初初嫁過去的時候,也是挨了不罰,不過幸好婆母對我嚴格,才有我今日,否則的話,不知道要鬧出多笑話來。」
「可不是麼?一旦走出去,代表的便是整個家族。」老夫人笑著招呼,「來,說了這麼久,先喝口水。」
回頭瞧了一眼,不悅地道:「怎麼這麼久都還不來?瞧,讓夫人在此等那麼久,可見是半點規矩都不懂的,回頭得好好教訓教訓才行。」
「孩子家,打扮打扮是要的,不礙事的,橫豎我也得空,便與老夫人多嘮嗑幾句,其實老早便想來拜訪老夫人了,只是侯府雖說不大,但是人口不,上下都得我去打點,沒大事,瑣事纏,便不來來拜訪,還請老夫人恕罪才是啊。」
老夫人聽說話的語氣甚為尊重,十分用,含笑道:「夫人是侯府的主母,事兒自然多,以後結親家,我們便多些來往走,才不致生疏,放心,以後多的是機會。」
「是的,以後多的是機會。」白夫人附和道,瞧了瞧門外,其實心中是有些生氣了,這都來大半天了,婚禮的事都說完了,還沒見葉宸來拜見,葉隆上朝也就罷了,可是葉宸未來的婆母,怎敢如此怠慢?可見確實沒有教養。
到底是庶出的,即便後來正名了,也上不得檯面。
老夫人見神不耐,便命邊的人出去再傳。
這一次,葉宸終於來了,帶著桑娜進了屋子。
含笑上前,「讓夫人等久了,實在是失禮。」
老太太冷冷地道:「幸虧你還知道失禮了,可知道夫人在這裡等了你小半天?」
葉宸滿臉的歉意,「實在是對不住,這剛好屋中來了人,多說了兩句。」
「誰來了也不能晾下夫人在這裡等你,還懂不懂規矩?」老夫人冷道。
葉宸十分為難地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九公主命人送了禮單過來,怎地也得應酬幾句,多謝公主的厚。」
白夫人聽得此言,一怔,「九公主?」
按理說,九公主就算要送禮,也該是送給白家,因為,九公主的駙馬與侯爺好,應該走男方的賀禮。
葉宸道:「是的。」
白夫人多有些不高興,但是人家是公主,要走哪邊的賀禮,這是的自由,所以,面上也只得淡淡地道:「公主厚,自然是要好好謝的。」
「謝夫人諒。」葉宸坐下來說。
白夫人打量著葉宸,見過葉宸兩三次,之前是清平宴客的時候,見過兩次,後來在宮中,也見過一次。
看著葉宸的時候,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彆扭,因為,和以前在府中見到的時候,大不一樣,坐在那裡,妝容不是特別的出,著也不是特別的華貴,但是,卻有一子凜然的氣勢,讓幾乎不敢再看。
心中暗暗說了句,這真是怪事了,這庶以前一向是畏畏的,一點大家氣都沒有,如今卻整個人不一樣了,活散發著貴族的氣息。
當初,聽說皇太后要把指婚給白擎夜的時候,還暗暗高興,說那鄙的私生子,就該配這樣的子。
只是,如今近距離地接葉宸,卻發現,真的很不簡單。
那份從容的氣勢,便和原先所想有出很大。
「夫人,您看什麼?」葉宸見盯著不放,不含笑問道。
白夫人收回視線,含笑道:「你這姑娘,長得可真俊,我們家夜兒有福氣了。」
葉宸也不好,落落大方地道:「夫人過獎了。」
白夫人有種不敢看,但是緻的面容卻又讓人移不開眼睛,這真是十分矛盾的局面,白夫人沉住一口氣,問道:「方才與老夫人商議了一下你的婚事,婚禮當天,你自己有什麼要求嗎?」
葉宸搖頭,「一切便憑祖母與夫人做主便是。」
白夫人點點頭,「好,既然如此,一切便按照我與老夫人商議的程序去走。」
「好!」葉宸道。
白夫人見竟無半點局促,竟又道:「禮金已經送了過來,你可有不滿意的?」
這話,本不該問葉宸,這無論是禮金還是嫁妝,都是雙方家長商議好便是,哪裡會問呢?
只是葉宸也不吃驚,只是徐徐地笑開了,「很厚,我很滿意。」也竟是沒半點,彷彿說這個話題,也能十分坦然。
老夫人看出了白夫人的心思,是執意要在今日讓葉宸低頭,日後嫁過去也好管教,遂開口道:「宸兒,白夫人是你未來的婆母,今日來,你也該給磕個頭。」
白夫人看了老夫人一眼,笑逐開,「有葉宸這樣乖巧的孩子做我的兒媳婦,我心裡真高興。」
言辭之中,竟沒有拒絕老夫人的提議,說完之後,便靜靜地看著葉宸,彷彿等著葉宸上前磕頭。
葉宸笑了笑,「祖母這話說得,磕頭是要的,只是,怎也得過了門再磕頭,如今人還沒嫁過去,便先磕頭見婆母,被人知道了,還不說我不知廉恥嗎?這可使不得。」
說完,看著白夫人,抱歉地道:「夫人別介意,祖母年事已高,見我出嫁著實高興,一時忘了分寸,夫人不要放在心上。」
這話,便等同狠狠地打了老夫人一記耳,說不懂規矩,老糊塗了。
老夫人的臉當場就變了,只是礙於白夫人在場,不好發火,卻也冷冷地道:「年事已高便是老糊塗的意思吧?你是認為祖母讓你磕頭不妥當嗎?婚事已經定下,日子也選好了,這是板上釘釘的事,今日好不容易過門一趟,你以未來兒媳婦之禮見,即便傳出去,又有誰會笑話你?」
葉宸看著白夫人,笑道:「我祖母是不得我嫁出去的,生怕我沒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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