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擎風看著,知道自己低估了,臉微白,淡淡地道:「願賭服輸!」
葉宸一聲令下,下人抬著十六壇酒上來,每一壇,十斤。
這些人原先都喝了不,這十斤是決計喝不完的。
白家的二爺白擎遠道:「弟妹,大家鬧新房都是圖個喜慶,這十斤酒就意思意思吧,若真喝下去,只怕要出人命的。」
「是啊,今天畢竟是大喜日子,若真出了什麼事,對你們也不好啊。」白家三房的一名爺也上前道。
葉宸微微一笑,眸卻異常冷凝,「我只知道,願賭服輸,我相信,如果我們輸了,你們也不會高抬貴手放過我們。」
看著白擎風,「大伯,你說呢?」
白擎風看向白擎夜,「這些人,多半是你的兄長弟弟,這十斤酒喝下去,指定出事,不如便由我做代表,喝完我該喝的,便算了,怎麼樣?」
白擎夜冷漠地道:「問我娘子,我做不了主!」
白擎風一怒,「你……」
桑娜急忙上來打圓場,「不喝,不喝,都可以不喝的,大家都早點回去歇著,把炮仗也拿走!」
不喝可以,但是要把一會兒放炮仗的儀式取消,桑娜想起那三十幾串的炮仗,心裡就怵,可不能讓這些炮仗毀了郡主與將軍的新婚之夜。
眾人躊躇了一會,掂量著喝下一罈子酒的後果,答應了桑娜的要求。
白擎風看著葉宸,皮笑不笑地道:「弟妹,真人不相啊!」
葉宸躬,只當聽不懂他話里的意思,含笑道:「諸位大伯和小叔早些回去歇著吧,不早了。」
白擎風盯著一會,揚手道:「走吧!」
眾人紛紛退出,連一句祝福的話都沒說,這樣的鬧新房,也真是罕見了。
白擎風走到門口,忽地回頭看著白擎夜,「這炮仗賀喜是歷來的風俗,意思意思總是要的。」
白擎夜道:「那就意思意思。」
白擎風眼底閃過一不易察覺的冷笑,「好!」
他下令所有人都退出去,只留下桑娜和阿依塔在伺候,因為這炮仗賀喜,外人是不得在場的,這是屬於新人的鬧騰和遍地紅花。
門關閉上,窗戶微微打開。
阿依塔與桑娜收拾著房間,剛才鬧了一通,新房裡簡直可以用慘不忍睹力氣形容。
好好的一桌菜,是不能吃了,桑娜道:「等放過炮仗,奴婢出去張羅幾個小菜吧,郡主今天還沒正經吃過東西呢。」
白擎夜轉問葉宸,「了吧?」
葉宸坐在床上,看著一屋子的凌,道:「是了,但是也總算送走了這一群瘟神。」
桑娜道:「可不是嗎?真鬧騰。中原人親原來有這麼多的風俗嗎?奴婢覺得那大爺是刻意刁難了。」
阿依塔走到窗邊,「我讓他們快點放炮仗,咱好張羅。」
只是剛走到窗邊,便見窗戶倏然被推開,窗戶外,一人拿著兩串已經點了引子的鞭炮,便往新房裡扔!
阿依塔連忙躲開,怒道:「瘋了你們?」
三十幾串的鞭炮飛進來,所幸引子都很長,還沒來得在空中開。
只見白擎夜形一閃,上的外裳落在手中,他張開裳,盤住所有的炮仗,然後往窗外一扔,只聽得「噼噼啪啪」一陣陣巨響,炮仗在外面炸開。
外面的人不妨白擎夜會這樣做,走避不及,有些炮仗直接就在他們上開,噼噼啪啪的一陣響,外面也飛狗跳,有些人被炸到手,有些人被炸到,有些人被炸到了臉,這一場喜宴到最後,竟變一場小型的流事件。
白擎夜從窗口看出去,看到滿地的飄紅,那些剛才鬧新房的人也被炮仗紙弄得滿頭紅,他覺得很好看,很喜慶,便心滿意足地把窗戶門關上,對葉宸道:「大家都很喜慶,很開心,看到他們為我們高興,我心裡也很高興。」
葉宸見他一本正經的模樣,不由得有些好笑,外面的人都罵罵咧咧了,哪裡是真心為他們高興?好一個腹黑毒舌男。
白擎風雖然生氣,但是最後的一個環節都已經鬧完,便再沒有繼續逗留的理由,只得帶著人下去療傷。
倒是白夫人看到最後的炮仗鬧新房變傷事件,又生氣又抱歉,生氣自然是對白擎夜與葉宸,抱歉是對那些鬧新房的人,都是白家各房的年郎,好好地來參加一場婚宴,卻弄得遍鱗傷,明日還不知道怎麼跟人家代呢。
一氣之下,竟把喜娘和伺候的丫鬟也都一併帶了下去。
桑娜和阿依塔出去張羅飯菜,然而,白府廚房的廚子們卻說飯菜沒有多餘的,已經供應到了新房,而且,白府的規矩是到了亥時便不生火,他們不能違背規矩。
桑娜氣得跟他們力爭,「房中的飯菜早就涼了,怎麼吃?給你吃能吃得下去嗎?都跟石頭一樣了。」
廚房的管事李福,他是白夫人娘家的遠親,就是一表三千里的那種遠房親戚,掌管著廚房,有白夫人為他保駕護航,撈了不油水,往日便沒把白擎夜放在眼裡,如今又怎會把這兩個侍婢放在眼裡?
他倨傲地道:「涼了也是沒辦法的,誰讓他們不早點吃呢?郡主是嫁過來的新婦,嫁過來便是白家的人,一切按照白家的規矩行事。」
「我便不信你們白家的人過了亥時便不吃東西,如果大晚上的肚子,怎麼辦?」桑娜怒道。
李福冷冷地道:「各房都有小廚房,回去告訴你們家主子,你們也可以弄個小廚房。」
「那也得明日,今晚就讓新人肚子嗎?」桑娜氣得簡直想把這個小人扔出去。
李福攤開雙手,一臉欠揍地道:「那我也沒辦法,規矩是這樣定的,要不,你去找夫人,只要夫人給句話,我們馬上就開火。」
桑娜氣得跳腳,然而阿依塔卻一臉溫和地問:「那如果我們堅持要進去煮點東西呢?」
李福哼了一聲,把臉別開,輕蔑地道:「那便從我們兄弟上踩過去。」
阿依塔一臉的不相信,「就這麼簡單?」
「簡單?」李福冷冷地看著阿依塔,冷冷一笑,「你說簡單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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