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娜在旁邊冷冷地道:「說的就是你,你如果懂得規矩,在郡主進來的時候,便會率人見禮,可你不僅僅沒有,反而還指責郡主不向你這個長輩行禮,郡主不與你計較,你還一味糾纏不放,程大人說說,這沒規矩的人是誰啊?」
「你……你……」程林怒得兩眼發黑,沖葉宸厲聲道:「你就容這樣污衊朝廷命?」
葉宸嘆息,「果真是不懂規矩了,桑娜,閉,跟大人賠罪道歉。」
桑娜卻扭出去,冷冷地道:「道歉?他不跟郡主道歉我也不會跟他道歉!」
說完,人已經在門口了。
葉宸一臉歉意地看著程林,「程大人,這丫頭是牧仁族長送給我的,武功高強,平日里我做得有不對的地方,也是照罵無誤,程大人是朝廷大員,不要與這個小丫頭計較。」
說完,淡淡地瞟了床上的老太太一眼,竟揚長而去。
程林的臉黑得跟鍋底似的,一個勁地跳腳,沒想到這丫頭如今變得這麼厲害,他是知道被封為郡主的,但是不覺得這個郡主有什麼能耐,而且,不過是油舌哄得太皇太后喜歡,又因清平刺殺的事,才被封為郡主的。所以進來的時候,他沒把當正經郡主看待,更不要說行禮了。
只是,被用這樣的理由反將一軍,真他怒極。
倒是葉琳瑯幾乎要跳起來拍手,心裡想著,姐姐可真是厲害,罵人不帶半個髒字,把這囂張的程大人氣得頭頂冒煙。
葉琳瑯自己是庶出,本來也沒太看得起葉宸,但是這一次,葉宸是真的心悅誠服了。
回攬勝苑的路上,桑娜問葉宸,「郡主,老太太的病是否十分嚴重了?」
葉宸笑道:「嚴重,嚴重得很,不過,不是的病,而是心裡的病。」
桑娜疑地看著,「心裡的病?會死嗎?」
「的病還能有葯醫治,心裡的病是藥石無靈的。」
桑娜還想追問,阿依塔便道:「郡主的意思是說,老太太裝病。」
桑娜瞪大眼睛,驚奇地道:「為了讓國公爺娶程家的人,竟裝病?」
「有什麼奇怪的呢?再極端的手段都能使出來,若我父親不答應,只怕下一步便是要一哭二鬧三上吊了。」葉宸苦笑。
「那如何是好?真的娶程素心嗎?」桑娜覺得不可思議,倒不是說年紀相距大不大,只是,這婚姻也太隨便了吧?中原人的思維可真是奇怪。
葉宸道:「那也得看看父親如何取捨了,如果他願意背負一個不孝的罪名,那是不用娶的。」不過,這個可能不大,因為,父親最重視的便是名聲,之前和清平的事鬧得這麼大,已經讓他丟了面子,如果再背負一個不孝的罪名,他哪裡還有臉見人?
桑娜想了一下,道:「那不如為程素心找個夫君吧,只要找了夫君,便不能嫁給國公爺了。」
葉宸失笑,「你想得倒是十分簡單,現在的問題不在程素心,而是在老太太和父親,程家有好幾個待嫁的兒,不是程素心,也可以是其他人,我們總不能為程家所有待嫁的姑娘都安排了婚事。」
阿依塔嘀咕道:「我看著林姨娘就好的,如果能把扶正,便不必再娶了。」
葉宸搖頭,「難啊,林心是罪臣之,就算不沒奴籍,也不可能做宦人家的正室夫人的,尤其,葉家是大家族,族長必定反對,父親也不可能為了林心與整個葉家家族作對。」
「那怎麼辦才好呢?」桑娜問道。
葉宸想了一下,「不是程素心,也會是其他的人,國公府是不可能沒有主母的,父親是必定要娶,罷了,且讓他自己決定吧,做兒的總不能干涉父親的婚事。」
桑娜和阿依塔聽了此言,便不再做聲,確實也是,如果不是程素心也一定會是其他人,反而那程素心還好對付些。
這邊葉宸一走,程林便看著葉琳瑯道:「你是跟隨你父親一同到荊州辦差吧?」
葉琳瑯道:「是的,程大人。」
「一路奔波,你也累了,回去歇著吧,老太太有我們看著就行。」程林打發去。
葉琳瑯不得走呢,聽到他這樣說,便連忙告辭。
葉琳瑯一走,病重的老太太便睜開了眼睛,中氣十足地破口大罵,「瞧見了吧?那小賤人可不比往日了,張口閉口都說規矩呢,葉隆也真是瞎眼了,這麼個包藏禍心的兒,還當寶貝一般看待。」
「這實在是讓人奇怪,葉隆以前也不重視的啊,怎地現在對這般寵信了?」程林奇怪地道。
「你以為葉隆當真很清高嗎?不過是看葉宸如今得寵,被封為郡主,這才對好一些,他這種人,就是懂得順著桿子往上爬,否則你以為這國公的位子是真靠他的政績爭取回來的?」老夫人冷笑一聲道。
程林苦惱地道:「那姐姐,你看如何是好?葉隆堅持不娶素心,難道我們要眼睜睜地看著國公府主母的位子落在旁人的手中?」
錢氏眉目一橫,道:「相公何必擔憂太多?我總不信沒了國公府,我們程家就不行了。」
程林怒道:「一個婦道人家,你懂什麼?若沒有國公府依仗,我這尚書一職能不能保住都另說,你瞧你生的那幾個兒子,哪一個有出息的?我若是兩腳一,程家沒落是遲早的事。」
錢氏見他說得如此嚴重,不由得道:「但是他不願意娶素心,我們總不能強迫他吧?」
程素心委屈地道:「祖父,孫不願意嫁給他。」
程林眉目一擰,怒道:「你不願意?什麼時候到你說不願意?現在人家還不願意娶你呢。」
程素心兩眼泛紅,哽咽道:「既然都不願意,那何必還要勉強?」
程林聽一口一個不願意,然大怒,「你是覺得祖父委屈了你嗎?嫁給葉隆之後,你就是國公府的主母,京中多夫人小姐得結你?那是不盡的榮華富貴,多人都求不來的福分你還在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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