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也淡淡地道:「可不是?當年清平為了嫁給他,摒棄公主之尊,要皇太後下旨賜婚,為的是什麼?傻孩子,你祖父不會委屈你,是為你的終生幸福著想啊,嫁給葉隆之後,你還有什麼可憂慮的?如今葉隆便只有葉天一個兒子,你若是能為他開枝散葉,他還不把你當寶貝看待?以後這國公府便是你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地方了。做人,求的是什麼啊?你嫁給年輕的男子,不了要納幾個妾侍,還有啊,等你年歲漸長容不再,他卻不斷地納年輕的子回來,你說男人是會寵年老衰的正室,還是寵鮮活的妾侍?」
程素心聽了此言,怔了怔,慢慢地深思了起來。
是個務實的人,雖然有過的幻想,但是,都不如現實生活來得重要,不得不承認,老太太的話是很有道理的。
但是,還是覺得十分彆扭,「我與葉婉姐姐從小一起長大,如今卻要做們的母親,而且,國公爺年紀也不小了,這……」
老太太耐著子問道:「我問你,葉隆長相如何?」
程素心想了一下,葉隆雖然已經年逾四十,但是武將出,材矯健,面容因保養得到之也是三十餘許的模樣,確實也算是個玉樹臨風俊非凡的男子,年輕的時候,想來與白擎夜是不相上下的。
還有,聽聞他武功高強,在沙場上也是一位驍勇善戰的將軍,在朝中位高權重,百對他也是十分信服的。
想到這裡,之前心底的不願和委屈頓時便消散了,哎,橫豎是沒辦法嫁給白擎夜了,嫁給誰又有什麼打?
而且,讓選擇的話,是選擇年輕俊出低鄙的白擎夜還是選擇年紀稍大出高貴位高權重的葉隆?還真沒辦法立馬就做出選擇。
雖喜歡白擎夜,但是,還是鄙視他的出的。
想到這裡,惆悵百轉,幽幽地嘆了口氣,「一切便憑祖父做主。」
程林聽了這話,才展開眉頭,「你這樣想就對了,祖父總不能害你,若葉隆是不值得嫁的人,祖父怎會拿你的終幸福做賭注?」
錢氏皺起眉頭,「但是,現在葉隆不願意,如何是好?」
老夫人地道:「從小時候開始,他便很聽我的話,只是這幾年才開始反叛了些,但是不妨的,我總有辦法對付他,讓他乖巧服地娶素心。」
程林聽得此言,便徹底放心了,「姐姐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
老太太冷笑一聲,「你現在去把葉家的族長葉太傅給我請過來。」
「葉太傅?」
「沒錯,」老太太冷冷地道:「葉隆最重視的便是在族中的名聲,族長發話,他總不敢不聽的。」
程林連忙道:「好,我這便親自去請葉太傅。」
因葉隆如今算是葉家在京中最顯赫的人了,所以,葉太傅聽得老夫人病重,又是程林親自來請的,便即刻跟著過來了。
來到老太太的屋中,看到老太太了無生氣地躺在床上,臉蒼白,比上次壽宴見蒼老了許多,滿臉的病容。
老太太一見到他,淚水便止不住地流了,想撐起子,葉太傅急忙扶住,「老夫人啊,病著便不要起來了,快躺著。」
老夫人一味地流淚,拉住葉太傅的手不放,葉太傅見此況,實在心酸,不由得問道:「老夫人莫哭,有什麼事跟我說就是。」
葉太傅的年紀比老太太的年紀還要大,子也不算朗,所以會到暮年的悲哀,雖素知老太太是個什麼樣的人,但是見病重躺在床上的凄涼模樣,還是忍不住一陣惻心酸。
「夫人啊,萬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養好了,莫要讓兒孫擔憂。」葉太傅以為是哀傷自己的壽命,便寬道。
錢氏為老夫人抹去了淚水,老夫人鼻音重重地道:「哎,族長,老都這把年紀了,還有什麼看不開的?生死有命,一切都是註定,只是,國公府這兩年發生了不事,我若去了,怎放得下這些人?如今國公府便連一位主母都沒有的。」
葉太傅聽得此言,便道:「這你就不需要擔心了,隆哥兒不愁娶不到媳婦啊,這京城多名媛排著隊任他挑選呢。」
葉太傅這話本是安老夫人,但是程素心聽了,卻覺得用無比,頓時覺得祖父的這個安排,也不錯的。
老夫人愁苦地道:「話是這樣說,但是到底不如自己的人親厚啊,天兒還這樣的小,若娶了個刻薄黑心的後母,如何是好?清平昔日釀下的影還在,國公府就這麼一獨苗苗,可不能被毀了啊。」
聽到是子息的事,族長便真的重視了起來,確實國公府人丁單薄,葉天是不容有失的。
族長道:「如今清平已經被休出門去,國公府是需要一個主人的,但是這也急不來,慢慢,畢竟家大業大,總不能隨隨便便找個人進門,再說了,你憂慮的問題也存在,若是尋了個品行不好的進門,刻薄寡恩,對小天也不好,這樣吧,我回去慢慢地一下,夫人莫著急就是。」
族長以為老太太請他過來,是為了幫葉隆找媳婦,所以為了讓安心養病,便先答應了下來,再找葉隆商量此事。
老太太聽了族長的話,緩緩地搖頭,「眼下倒是有合適的人選,只是,要請族長出門保,族長若能答應了我,我便死也瞑目了。」
說完,兩行渾濁的淚水又落了下來,讓人瞧見無比的心酸。
族長聽得有合適的人選,問道:「夫人有中意的人選?如果有中意的人選,又合適的話,我保是可以的。」
老太太聽了這話,神鬆弛了一下,指著程林後的程素心,「我娘家的侄孫程素心,今年剛滿十六,知書達理,溫良恭儉,能幹可持家,不知道族長以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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