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見他答應，才出了笑臉，「這就對了，娶妻求淑，這程素心看起來也是個溫婉賢淑的人，是比不上慕容氏的，可京中又有幾人能比得上慕容氏？再找不到第二個了。」

葉隆聽得心裡難極了，曾經那樣好的子，他沒有好好珍惜，當初如果他能堅決一點拒絕，仕途或許不會那麼順利，但是，至不會失去。

想到慘死在清平的手中，葉隆的心便升起了濃濃的恨意。

兩人喝了一些酒，葉隆離開的時候，已經有些眩暈，晨安想扶著他上馬車，他卻擺擺手，「我想單獨走走。」

天已經黑了，月兒躲進了雲層里，星子也被烏雲遮擋，黯淡不已。

晨安命馬車在後面徐徐跟著，他則提著燈籠與葉隆走在大街上。

街上偶爾有人行走，但是都行匆匆，各自歸家。

葉隆背著手，心裡疲憊至極，因國事，也因家事。

冷風吹過來，卻沒讓他醒酒，反而讓他的腦子更凌，所有的事都如水般湧上來，其中，與慕容氏的點滴最為清晰，每想一次慕容氏，他便憎恨清平一分，憎恨自己一分。

晨安步步跟著，不遠不近，燈籠的芒剛好可以照清楚葉隆面前路，他的影子被燈籠罩，顯得十分孤獨，晨安瞧著他孤獨的背影，也是唏噓不已。

國公爺這些年，是真的很累了，卻沒能尋到一個可心的子相伴。

走到東街盡頭，他拐了北大衚衕，北大衚衕的盡頭有一棵大榕樹，大榕樹下有很多小吃攤，以前他便與慕容氏來過這裡幾次，特別吃那裡的果。

只是，去到大榕樹底下，才知道之前的小攤已經沒有了，問了路過的人，才知道原來之前葉宸失蹤，京中宵，掃了這些小攤，到現在還沒給開。

葉隆悵然若失，終究是是人非了，就是想吃一口昔日與一同吃的果，都不可能了。

轉往回走，剛走到衚衕中間，便見一扇門打開，走出來的竟然是葉青的侍程氏昔日的侍秋霜。秋霜自從程氏死後，便分配到了葉青邊伺。

葉青抬頭見到葉隆，微微一怔，隨即大喜，「父親，你是來找母親的？」

葉隆並不知道清平住在這裡，正搖頭，卻見清平走了出來，見到他的時候有些錯愕，但是見他也是一臉錯愕的神隨即便明白過來了，冷冷地道：「青兒，不要誤會，他怎會來找我？不過是路過這裡，尋找舊跡罷了。」

清平是知道葉隆與慕容氏的事，當初嫁過來的時候，葉隆便經常與慕容氏出去，後來命人打聽，才知道他們來這裡吃果。

葉青不失，「我還以為父親是來找母親的。」

葉隆本想起舊事就憎恨清平，如今見到，這恨意便陡然升了幾分，但是葉青在場，也不想與爭吵，只是淡淡地道：「我只是路過，天不晚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葉青拉著他的手臂，懇求道：「父親，既然都來了，不如進去坐坐？」

葉隆搖頭，「不去了，你祖母病了，你早些回去看一下吧。」

葉青嘟，「不見到我，看不看都罷了，有葉婉兩姐妹守著，還有程家那些人在，哪裡需要我？」

葉隆也不勉強，只想儘快離開這裡，便道：「隨便你吧！」

說完，便要走。

清平在他後冷冷地道：「見了我便像見了惡鬼一樣，你真的這麼憎恨我嗎？」

「沒錯，我憎恨你！」葉隆幾乎是即刻便回答，他回過頭，盯著清平，眸子帶著仇恨的火，「如果可以選擇，我寧可這輩子都不要遇上你。」

清平笑了，笑得面容猙獰，「只可惜，你沒有選擇的餘地，我也沒有，若是可以重來，葉隆，我未必會願意嫁給你的。」

「如果是這樣，便是我三生修來的福氣。」葉隆冷道，看到葉青眼底的悲傷，他稍稍收斂了一下怒容，又覺得此刻與吵又有什麼意義？他們之間已經沒有瓜葛了，往日的事，與其恨，不如恨自己。

想到這裡，頓覺得意興闌珊，背著手走了。

清平靠著牆壁，看著他的背影，心頭漫起了尖銳的痛，不管如何，這個男人，是深深過的，如今他們之間落得這個田地，便是窮一生追求的？

「母親，您不要難過，父親只是暫時被蒙蔽的，他以後一定會知道母親是真心對他好的。」葉青見母親難過，遂安道。

清平輕輕地抱住葉青，搖頭哽咽地道：「不，青兒，你父親不會回頭了，他恨我。」

「夫妻之間怎麼會有真正的恨？您做的那些事，都是因為父親。」葉青倉皇搖頭。

清平輕輕地鬆開，著的臉，「你回去吧，晚了。」

葉青知道傷心難過，只是不知道如何安，忽地想起今日出門的時候聽說父親與祖母吵了一架，此事忘記告知了母親了，便連忙道：「母親，聽說昨晚祖母與父親吵了一架，吵得很厲害，吵完之後，祖母便病倒了。」

清平對府中的事已經沒了興趣，遂淡淡地道：「其實你父親一直都不喜歡老太太，老太太十分霸道，要掌控一切，只是葉隆如今哪裡是可以掌握得了的？」

「是啊，我聽說老太太要父親娶程家的人。」葉青道。

清平猛地抬頭，「什麼？娶程家的人？娶誰？」

「不知道，」葉青看向秋霜，「你知道嗎？」

秋霜道：「聽聞是娶程素心。」

葉青怔了一下，「程素心？」頓時彆扭起來，「這怎麼行？程素心才十六歲，而且，本是我面前的一條狗，一下子變我的母親，怎麼能行？我不同意。」

秋霜苦笑一聲，「只怕不到郡主不同意，老太太要麼不鬧，一鬧起來的話，國公爺也沒有辦法的。」

葉青看著清平，生氣地道：「母親，您快想個法子，不能讓父親娶程素心，程素心何德何能，可以做國公府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