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永鑫冷笑，「你以為本候在意嗎？這一場戰事打與不打，本候並不關心」

「知道侯爺不關心，所以，事先便沒告知侯爺，只是，還是勸侯爺修書一封，先告知睿王，免得他在京中殷殷等候大軍回朝。」白擎夜收斂神，冷冷地道。

「除你之外，還有何人知道睿王的計劃？」狄永鑫問道。

「朝中文武百，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更知道侯爺是打算讓本帥領兵出征，三州兵馬調回京，我兩三萬兵馬如何抗衡谷德的十萬鐵騎？所以本帥是領著人白白去送死。」

狄永鑫對於京中百都知道睿王的計劃並不意外，「知道又如何呢？太子在睿王的掌控之中，皇上也在睿王的手上，就算大軍無法回朝，他一樣可以挾天子以令諸侯將！你不要忘記，如今的軍，是在何人的手中，掌控了軍，便等同拿下了皇宮。」

白擎夜笑笑，「侯爺真有信心，祝福你們吧。」

說完，便轉要走。

狄永鑫手攔住他，「慢著，白擎夜，本候不知道你為何如此信心滿滿，莫非你打算帶人殺回京城？你不要忘記，就算你帶人回京城，這些人都不是盡然聽你的。」

「本帥沒有這個打算，這些士兵，都是要陣前殺敵的，不是的棋子犧牲品。侯爺啊，你們千算萬算，算了一個人。」

「誰？」狄永鑫眸一閃。

「太皇太后！」白擎夜輕輕地撂下四個字，卻把狄永鑫震得心神不寧。

他冷冷地盯著白擎夜，「你休要騙本候，太皇太后已經離京。」

「離京而已，始終會回來的。」白擎夜看著狄永鑫，「侯爺倒是說說，京中百與京中駐軍親衛乃至衛軍，會聽睿王的還是聽太皇太后的？」

狄永鑫臉蒼白，不可能的，行之前，已經命人查過，太皇太后離開京城很遠，不可能短時間回京。

「你是在恫嚇本候？」他盯著白擎夜。

「是不是恫嚇你，很快就知道，不知道侯爺有沒有聽說過，在我親的時候，太皇太后曾命劍前來送禮？劍是不會離開太皇太后的，所以，他在京中，太皇太后也一定在京中。只是，侯爺未必會留意到，因為侯爺在我大婚的時候，與睿王忙著商討奪嫡之事，以為太皇太后遠離了京城便是下手的最好時機，殊不知，太皇太后早已經悉了睿王的野心，所以故意營造離京的假象，只等著睿王出狐貍尾呢！」

白擎夜說完，轉而去。

「侯爺，如今怎麼辦？」李湘聽了白擎夜的話，立刻上前問道。

狄永鑫一時六神無主，雖然他不在乎奪嫡敗，可是，不希被人當猴子般戲弄，這白擎夜實在是可恨。想起自己出征的時候，還對睿王信誓旦旦地說此事必，如今這個局面，睿王怕是不能功了。

想到這裡，他立刻道：「本候馬上修書給睿王，讓他先擱置行！」

李湘搖頭，「只怕太遲了，睿王與我等是有時間限定的，三軍匯合，便是他……」他做了一個殺的手勢。

狄永鑫沉默了片刻，之前確實有過約定，三軍匯合，想辦法擺平白擎夜，然後率兵回朝，他會先殺了皇上，嫁禍太子，等著三軍回朝，便可征伐太子，名正言順地登基為帝。

「如今怎麼辦？」李湘再問道。

狄永鑫咬了咬牙，「先殺了白擎夜再說。」

「好，明日即刻引他外出，先伏殺了他。」蘇傅也道。

「聽聞白擎夜武功高強，我們必須事先安排。」李湘道。

狄永鑫抬頭對蘇傅道：「你一向聰慧，伏殺一事，便給你安排。」

「是！」蘇傅領命而去。

狄永鑫忽然想起一件事來，疾步追白擎夜。

「元帥，本候還有一事詢問。」狄永鑫攔住白擎夜道。

「侯爺請問！」白擎夜停下腳步，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司馬拓，是草原的人殺的還是你的人殺的？」狄永鑫問道。

「有分別嗎？」白擎夜問道。

狄永鑫咬咬牙，怎麼沒分別？如果司馬拓是草原人殺的，至可以把一切都推到司馬拓上，跟谷德可汗的協議還不算完全撕毀。但是如果是白擎夜殺的，那麼，一切都無法挽回，因為，如果是白擎夜的人出手，必定是在草原人離去之後，才會出手殺司馬拓，谷德可汗的人沒有看見司馬拓慘死，此事便無法推到司馬拓上。

狄永鑫意識到，此戰在所難免，已經非他可以控制了。

而且，如今司馬拓被人當著這麼多士兵的面被殺，士兵的憤怒已經到達了極點，不會再聽指揮回朝了。

狄永鑫盯著白擎夜，咬牙切齒地道：「即便真的要打起來，我們勝算也不高，真的要打，便要所有的兵出，但是，你手上只有兩萬的兵，其餘的都沒有進過草原，你確定你有把握取勝？」

「我手上的兵雖然是草原人，但是都沒有進過草原，這又如何呢？」白擎夜微微一笑。

「那我就真不明白了，你為何執意要打草原？最起碼，沒有勝算的況下，作為元帥，絕不輕言出征。」

「那你作為將帥的宗旨，我的宗旨是保家衛國，草原人侵犯我大周，屠殺我大周百姓，此仇非報不可。」

「不，你是有私心的，你攻打草原，若取勝，你功績萬年，並且可以扶牧仁為草原可汗……」

白擎夜打斷他的話，「牧仁為草原可汗有什麼不好？至，他不會像谷德可汗那樣，野心，企圖侵大周，屠殺我百姓，並可結兩國之好，使得我兩國百姓免多年征戰之苦。」

「說得道貌岸然，你還不是為了你自己的私心？你敢說，你不是為了自己的前程？」狄永鑫冷冷地道。

「還真沒有。」白擎夜舒了一口氣，凝漆黑的遠方，「我只想儘快結束戰事，回到我的妻子邊，至於前程，富貴，都不重要，人活世上，三餐一宿，有知心人陪伴在旁，終老一生，足以，求那麼多做什麼？」

說完，漫笑一聲，轉而去。

狄永鑫沖他的背影喊了一聲，「我不會信你。」

白擎夜的聲音遠遠地傳來，「你信不信我，和我有什麼關係？」

狄永鑫氣得雙手抖，腦子一陣凌，千頭萬緒，不知道從何拆解。

太皇太后真的在京城嗎？如果是真的，白擎夜為何要告知他？不，白擎夜沒有理由告知他，因為他會通知睿王，睿王按兵不，他豈不是沒辦法拿著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