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娜白著一張臉道:「可轟了,如今就在東大街上,郡主快過去看看啊!」
葉宸丟下筆,怒道:「老祖宗說得還真沒錯,心是真的很狹隘,這樣丟的不是蘇貴妃的面,丟的是皇上的面,皇家的面啊!」
葉宸急急地帶著桑娜與阿依塔出去了。
出了府中,便見日頭漸漸偏西,三人乘坐馬車急忙趕往東大街,還沒進東大街,便聽得前方喧鬧陣陣。
葉宸讓車把式停下馬車,帶著兩人疾步趕過去。
東大街上,整條街都滿了看熱鬧的百姓,商販連生意都不坐了,湊著往前去看熱鬧,人聲鼎沸,議論紛紛。
葉宸疾步跑,追上了遊行隊伍,追上之後,不吃驚。
蘇貴妃全無任何遮蔽,滿鞭痕,目驚悚,以兩繩索捆住,牽扯前行,蘇貴妃神木然,像死一人一般。
兩旁侍衛開路,像喧天大事一般鑼鼓敲響,而讓葉宸吃驚的是,竟然皇后的駕也在後面跟著,只以薄紗遮蔽,風一吹,便可見皇后的容貌,此事,赫然掛著得意之,如此張揚,如此招搖。
桑娜問道:「郡主,怎麼辦?現在要上前阻止嗎?」
葉宸嘆息了一聲,「現在阻止還有什麼用呢?游到這裡來了,差不多滿京城都知道了。」
桑娜捂住眼睛,也就得人,「但是,這也太丟人了,堂堂皇後娘娘,竟帶著一個貴妃遊街,且不論這蘇貴妃犯了什麼錯,可皇上與太皇太后還沒下旨廢掉,還是皇家婦啊,這可好了,皇上的人讓天下人都看到了。」
葉宸皺著眉頭,「走吧,這剛出宮來,又得宮一遭了,此事讓皇上知道了,只怕承不住。」
「可不是嗎?醫說了,皇上如今可不能刺激,不能勞心勞力,讓皇上知道這件事,可不得把皇上氣死嗎?」阿依塔道。
桑娜想了一下,道:「那郡主,這事兒讓太皇太后瞞下去行不行?不要讓皇上知道。」
葉宸嘆息,「你看今天的靜這麼大,還能瞞得住嗎?搞不好,皇上如今都知道了,這事兒,真是鬧得人煩心啊,這才剛定下來局,睿王還在逃呢,這皇後娘娘不是給皇上添堵嗎?」
葉宸想了一下,問桑娜,「太子在東宮?」
「是的,太子已經被迎出來了,已經接了太子妃回東宮!」
葉宸道:「走,馬上宮,我要跟太子說句話。」
說完,三人急忙走向馬車,再一度宮。
太子回到東宮,心十分喜悅,只是剛安置好太子妃,便聽得外面來報說天敏郡主來了。
他含笑出迎,「郡主來了?本宮還想著明日帶著太子妃出宮去看你呢。」
葉宸疾步上前見禮,「參見太子殿下!」
「快快起來!」太子道。
太子見葉宸神凝重,他的心也是一沉,揚手吩咐下人出去,問道:「郡主,出什麼事兒了?」
葉宸把門關上,低聲音道:「太子,皇後娘娘押著蘇貴妃遊街一事,你可知曉?」
太子笑了,「原來是為了這件事,本宮知道,母后不過是要出出氣,也是夠了蘇貴妃的冤屈氣,讓消消氣就是,橫豎也不會真的殺了。」
葉宸哎了一聲,「我說太子您怎麼能這麼糊塗啊?這若干乾脆脆地殺了,還沒什麼事,畢竟這犯上作已經是板上釘釘的罪名了,就這般遊街,丟的是皇上的面,丟的是皇室的面啊。」
太子笑道:「郡主多慮了,這犯婦難逃罪名,廢黜是遲早的事,莫說廢黜,就是殺頭也免不了的。」
葉宸正地道:「殿下,遲早廢黜,但是現在還沒廢黜,就算廢黜,也曾經是皇上的貴妃,著子滿大街遊行,您想皇上心裡會怎麼想啊?」
太子擺擺手,「不礙事的,這母子害得父皇丟了半條命,父皇恨都來不及,怎還會護著?母后伺候父皇多年,想來也是知道父皇的心思的,這番除了為自己出一口氣之外,還是為父皇出氣,父皇知道之後,不但不會怪罪母后,甚至還會嘉獎母后,郡主,你就安心吧。」
葉宸聽了這番話,真是哭笑不得,哎,這太子自己也是男人,哪個男人不要臉面?尤其是皇家的面,而且,堂堂皇后,押著一個貴妃,滿大街的遊行,是前所未有的事,何統啊?
葉宸還想說什麼,太子卻已經道:「你反正也來了,去給太子妃請個安吧。」
葉宸道:「請安的事稍候再去,我還有一句話,要跟殿下說個明白的,一旦皇上震怒,怪罪皇後娘娘,請太子殿下無論如何也不要去求,切記。」
太子神有些不悅了,「我說你還有完沒完啊?這事兒就不要說了,本宮可以斷定父皇不會因為此時龍大怒。」
葉宸知道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了,只得道:「那好吧,既然太子殿下不喜歡聽,臣也就不再說了,臣還有些事要辦,先行告辭,來日再來給太子妃請安。」
太子道:「行了,你先回去吧,這事兒你也不必著急上火,沒什麼大不了的,去吧,去吧!」
葉宸躬告退。
離開了東宮,葉宸不生氣,「糊塗,糊塗至極啊!」
桑娜道:「郡主,您覺得皇上一定會震怒嗎?或許,如太子所言,皇上或許不但不會生氣,還會嘉獎皇后呢,畢竟,這蘇貴妃與睿王罪犯滔天,斬殺了也不為過。」
葉宸道:「我說你們一個個怎麼就不明白啊?這真斬殺了還沒什麼事,咱皇上最重視的是什麼?是大周江山,大周皇室的面,皇后親自乘坐車鸞帶著蘇貴妃遊行,是個男人都不住,更不要說皇上了。太子自己是男人,怎就沒想到這一層去呢?而且,太皇太后已經著我去止,可皇后依舊如故,這是抗旨不遵,皇上如今才剛得太皇太后原諒,怎容得有人對太皇太后的懿旨奉違?」
阿依塔也道:「對啊,桑娜,剛才你也親眼所見了,蘇貴妃遊街那一幕,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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