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笑道:「這朱離這小子,是賢能之輩?他只胡鬧。」
「哀家看人,從沒看錯過,懿貴妃當年其實對朱離的放縱,並非就是放縱,只不過是為了保他平安,蘇貴妃野心很大,怕是早就看出來了,若爭奪起來,命難保,做母親的,從來都不求自己的兒子有什麼大出息,只求平遂一生。」
劍點頭,「或許是的,但是,他也不知道還活沒活著,那麼多年過去了,愣是沒半點音訊回來,什麼跟老神仙學東西,只怕也是出去找的人找不到,怕皇上怪罪,胡說的。」
太皇太后瞪了他一眼,「凈說不好聽的話,你就不能說句好聽的哄哄哀家?人有希就好,沒希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好,好,」劍見不高興了,道:「我馬上命梁王派人去找,找到為止。」
太皇太后這才和緩了神,問道:「邊疆可有塘報回來?戰事如何了?」
「如今大軍抵達了草原腹部,已經佔據了好位置,兩軍主力還沒正式鋒,但是已經小打小鬧地了火,我軍全勝。」
「白擎夜是天生的戰神,有他在,哀家放心的。」
「確實,他天生屬於戰場的,只是,記得你以前說過,他的相格貴不可言,莫非,以後還有更大的作為?」
太皇太后搖搖頭,「不知道,哀家只知道,朱家的江山,若一直如此,遲早得敗了。」
且說白擎夜的大軍抵達草原邊界,便在安木達調兵遣將,分三路攻,而他則率領主力七萬餘人,有牧仁帶路,進草原腹地,形大包圍之勢。
草原人口分布很廣,而且草原地形看似平坦,可陷阱極多,氣候也不穩定,如果沒有牧仁的帶路,很容易失去方向。
主力軍佔據有利地勢之後,兩路邊鋒一路沿著南北線圍攻,白擎夜下了命令,打游擊戰,不能與草原主力對抗,遇到主力,逃,主力不追,則再邊打。
這樣做的目的,是要激怒谷德可汗。
邊鋒線上的兩隊兵馬,都取得了勝利,這于軍心來說,無疑是一個很大的振。
而反觀草原這邊,因連連吃了幾場敗仗,被挫了銳氣,沒了之前的勇猛,變得畏首畏尾的。
草原南路的將領圖,圖在草原話是堅強的意思,圖在草原是赫赫有名的勇士,深得谷德可汗重。
他手下兵馬強壯,擅長打仗,軍心很穩,所以,谷德可汗派他直取腹地的大周主力,命他務必要把主力打散,再逐一攻破。
圖帶著十萬大軍,開拔去追白擎夜。
草原地勢西高東低,海拔超過兩千米的山很多,白擎夜的大軍是取道進腹地的,這是先前谷德可汗沒有預料到,加上白擎夜派出兩路軍不斷擾,所以,打得他跳腳,所以,竟一時被白擎夜蒙蔽了視線,被他深了草原的腹地。
佔據了這個位置,對白擎夜而言,是極為有利的,因為四周都是高山,山勢險惡,易守難攻,草原軍要殺重奪回腹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谷德可汗對於白擎夜分散作戰的方針表示了憤怒,他始終想不明白這個中原小子,不過是手握十餘萬軍,對著草原二十餘萬強壯的兵馬,還敢分散作戰,這是兵家大忌。
但是,偏偏,白擎夜卻不斷地收穫勝利,甚至,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取了腹地,這塊腹地,位於草原的中央,若兩路夾攻上來的話,白擎夜再率主力三路齊攻,便可包圍之勢。
谷德可汗覺得,自己小看了這小子。
安亞木地區是草原一個奇特的所在,這裡四面是連綿起伏的山脈,其中海拔最高的齊特山脈,位於安亞木的北邊。
時值六月,天氣漸漸炎熱起來,但是齊特山上終年積雪,倒為下面的腹地帶來了涼氣。
白擎夜屯兵於此,安營紮寨,彷彿是來度假一般,七萬多將士,每日打獵,吃食,飲酒。
他在四面的高山上,設置了哨崗,用於觀察瞭,山中更是設置了不陷阱,彷彿,這裡是最終的作戰地勢。
但是,按照他原本的計劃,本是與南北兩路兵馬匯合后擊殺草原主力,如今屯兵在這裡,軍中很多將士,都不知道他意何為。
每一天,他都派出探子,收集兩路的報,收到報之後,也只是微微一笑,不說其他的事。
這舉,就是連阿木爾都有些不解了。
這一天,他闖進了白擎夜的帥營,一屁坐下來,懊惱地道:「元帥,您這到底是要幹什麼啊?咱們費盡千辛萬苦,才潛了這裡,可每日不是打獵便是吃酒,一點正事不幹,算什麼啊?」
白擎夜把兵書和合上,含笑看他,「怎麼?我們的阿木爾勇士是已經迫不及待地要與草原兵決一死戰了嗎?」
「可不是嗎?我如今就恨不得帶人殺到谷德的營帳前,把這廝拉出來痛打一頓,我們南北兩路將士已經開戰了,可我們還在這裡等,到底等什麼啊?」
白擎夜放下兵書,站起來笑道:「每日打獵吃酒,不正是你在山中的生活嗎?昔日都能這樣過,怎地現在沒耐了?」
牧仁掀開簾子進來,笑道:「元帥,您便跟他說說你的計劃吧,否則,這人是坐不住的,免得哪天他率領咱兵殺到谷德主力那邊去。」
白擎夜笑了起來,「也好。」
他坐在阿木爾的面前,問道:「阿木爾,你覺得這裡作為我們主戰的現場,我們會贏嗎?」
阿木爾道:「自然會贏,這裡地勢對我們有利,敵人要進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那把這裡作為我們兩軍對陣的戰場,不是好的嗎?我們何必大費周章再去找他呢?」白擎夜問道。
阿木爾哎了一聲,「我的好元帥啊,那谷德可汗與圖可不是傻子,怎麼會帶兵來這裡與我們匯戰?你不是找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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