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況下，不會，但是……」白擎夜笑了笑，「我們如今派出去的南北兩路，已經取得了幾次勝利，雖然說沒有傷及敵軍的要害，但是，這些年穀德可汗卻不曾吃過什麼敗仗，我們歷次取得小勝，則會徹底激怒他，導致他做出錯誤的決定。」

阿木爾怔了怔，「錯誤的決定？您是說，他憤怒之下，會派兵攻打我們的主力軍？」

牧仁道：「沒錯，如今我們南北兩路打的是游擊戰，雖然取得勝利，但是在谷德可汗看來，這是小人的行徑，並且，從中可以看出我們大周軍隊膽小畏懼，才不敢與他正面鋒，他要擺這種一直挨打的局面，還有這種拖拖拉拉不正題的小打小鬧，便只有率人攻打我們主力軍，我們只需要在此等候即可，何必大費周章？這裡人煙稀，兩軍對壘，也不會殃及百姓。」

阿木爾一拍大，「這招可真是妙啊！」

白擎夜道：「谷德為人囂張狂妄，妄自尊大，目空一切，想來之前並沒把我放在眼裡，如今我軍開拔至今，我一直按兵不，在他看來，我是膽小怕事不敢進攻，當南北兩路不斷邊攻打他，他便會發火，屆時，我們便以安亞木為戰場，與他決一死戰。」

「明白了！」阿木爾笑道，「元帥，我這就去跟將士們說．」

白擎夜笑道：「去吧，告訴將士們，我今晚想吃野兔。」

「好嘞，莫說野兔，就是野豬都給您打來，這地方，真特娘的好，野味特別多。」阿木爾哈哈大笑著出去了。

牧仁笑著說，「這小子，真沉不住氣，到底年輕。」

白擎夜笑著道：「走，我們也出去溜達溜達！」

他把荷包拿在手上，對牧仁道：「小黑也很久沒曬過太了，帶它進山去。」

「好！」牧仁笑道。

兩人帶著幾名將士，策馬一路進了南面的山，白擎夜喜去北面的齊特山，但是，小黑怕冷，曬太，只得帶它去南面。

「將軍，看，有野兔！」一名將士歡呼著阿木爾說。

阿木爾看過去，果真見一隻灰的野兔嗖地鑽進了草叢裡，倏然消失。

他笑罵道：「你這混賬小子，打獵哪裡像你這樣大呼小的？獵都被你嚇跑了。」

那將士著頭，不好意思地道：「屬下以前是掏大糞的，沒打過獵！」

「你以前跟誰的啊？」阿木爾問道。

「屬下以前是司馬將軍的麾下！」

「嗯，好，」阿木爾笑道：「咱追吧，元帥說今晚要吃野兔。」

「好嘞！」將士們策馬追上去。

白擎夜卻含笑下了馬，如今正值六月，漫山花開，不勝收。遠的山脈連綿不斷，奇峰俊秀，有些高聳雲，十分壯觀。

白擎夜輕輕嘆息，「草原之，雄偉壯麗，真不知道為何谷德不守著這塊寶地，卻要侵中原。」

他在草地上席地而坐，取出小黑，把他盤在手腕上，著它昂起的小腦袋，「仔細看看這景吧，戰前難得的平靜，好好。」

小黑顯得十分興，舌頭不斷地出，三叉的舌頭顯得尤其鮮紅。

牧仁笑道：「這小黑似乎能看到很遠的地方，不過，蛇是看不遠的，只能看眼前的東西，不過也是十分模糊。」

「它不斷地吐著舌頭，以舌頭接外界，這裡對它來說，是陌生而刺激的地方。」白擎夜道。

「哦？何以見得？」牧仁問道。

「不知道，自從來到這裡，它每日都在荷包里折騰，所以我才想帶它出來的。」白擎夜放下小黑，小黑蜿蜒著爬行，倏然就鑽進了草叢裡。

「小黑！」牧仁急忙喊了一聲，怕它跑了。

白擎夜笑道：「不必喊，它會回來的。」

兩人坐下來，說了會兒話，還沒見到小黑回來，牧仁不由得有些著急，「不會是迷路不懂得回來了吧？」

白擎夜吹了吹口哨，便見草叢裡一陣，小黑蜿蜒著回來，口中還叼著一隻蟋蟀。

「棺材蟀？」牧仁一見，微怔。

他的話音剛落，便聽得一聲吼，「是我的，還回來。」

白擎夜與牧仁對視了一眼，皆站了起來。

只見南邊黒木林那邊拐出來一個老翁，此人鬚髮皆白，皮卻紅潤，與年輕人一般，他行十分迅捷，急速撲過來，看到小黑裡叼著的蟋蟀，怒喊一聲，「黑蛇，你還我小溪。」

小黑舌頭一，蟋蟀迅速沒了它的口中，幾下就吞沒了。

老翁眼睜睜看著蟋蟀被小黑吞掉，氣得不得了，竟從腰間出一把砍柴刀，紅著眼就沖小黑撲過去。

白擎夜見狀，急忙攔住，「這位老人家，先別激。」

老翁兩眼一瞪，白須揚起，「這是你的蛇？」

白擎夜見小黑闖了禍，又見老人家窮兇極惡，便道：「不，我不認識它的。」然後，揚手讓小黑逃。

然而，小黑卻不懂事，蜿蜒著子便過來，從白擎夜的腳底一路攀爬，爬到他的手腕上就纏了起來，彷彿是有靠山一般，氣勢凜然地昂頭瞪著老翁。

老翁氣瘋了，「好傢夥，還敢示威？看我不劈了你回去浸酒？」

他把砍柴刀扔到一邊去，一手住小黑的頭，小黑被他提了起來，地吐著舌頭，顯得很制，艱難地扭過頭朝白擎夜求救。

白擎夜奇異地看著它，這小子是有些靈力的，怎地如今被老翁拿住，卻毫無還手之力呢？

「小子，這是你的蛇嗎？」老翁再問。

白擎夜知道瞞不過去了，只得道：「回老人家的話，是我的蛇。」

「那你方才為什麼不承認？」老翁哼了一聲，「瞧你穿一盔甲，是囤在底下的大周兵馬吧？敢做不敢認，窩囊！」

白擎夜理直氣壯地道：「它吃了老人家的蟋蟀，若我承認它是我的，老人家豈不是要賴上我了？」

其實白擎夜倒不是這樣想，只是怕一旦認了是小黑的主人，老人家要殺小黑，他不好不出來，若說不認識，那小黑自個逃了，就和他沒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