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擎夜道：「我也不清楚，我都是從我娘子的家書中知道的。」

「那你娘子的家書呢？給我看看。」大蛋道。

白擎夜搖頭，「我娘子給我家書怎麼能給你看？」

「看看怎麼了？你這人真小氣！」大蛋氣結。

「和小氣無關，家書里有我們的悄悄話，外人不得看。」白擎夜一副沒商量的口吻。

「你給我看，然後我教你抓棺材蟋蟀！」大蛋他。

「得了，你若是能抓到，早就抓了，何至於此？」白擎夜不信他，「我不跟你說了，我得追他們去。」

「追什麼啊？來，我們打個商量，你給我看看家書，我幫你辦件事。」大蛋追著上來，一把抱住他大，像個無賴似地不許他走。

「你怎麼那麼煩人呢？」白擎夜踹他，「滾開，兩個大男人像什麼樣子啊？」

「那你把你家書給我看，我就放了你。」大蛋繼續無賴，彷彿對他的怒氣視若不見。

白擎夜想對他出手，但是，自己駐守在這裡，不宜惹太多的事，只得先應下了他，「行，我給你，但是家書沒在我上，你先帶我去找我的部下，回頭我再命人取給你。」

大蛋出潔白的牙齒一笑，「好，我帶你去找他，找到他之後，你馬上帶我去取家書。」

「行行行！」白擎夜心想，等找到牧仁，我便回軍營了，怎還會帶上你？

大蛋便在前面帶路，一路經過幾個山坡，終於看見在一高山上，有一所木屋，大蛋指著木屋道：「他就在那裡。」

白擎夜見木屋很是狹小，問道：「你也住在那裡嗎？」

「我住在那裡！」大蛋又是手一指，白擎夜循著他的手指方向看過去，只見他所指的方向正是一個懸崖，懸崖上嵌著一副棺木，不由得詫異地道：「你住在棺材里？」

「冬暖夏涼，你要不要住一下？借給你住幾天吧。」大蛋討好地說。

白擎夜擺手，「怎麼好意思？你還是自己住吧。」

「不礙事，我們都是親兄弟嘛，讓給你住住也可以的。」

「打住，我們不是親兄弟。」白擎夜無語了，這人怎麼這樣啊？自來啊！

「都是大周人士，自然就是親兄弟了。」大蛋摘下一塊樹葉，咬在裡。

白擎夜沒搭理他，自顧自地走著。

大蛋追了上來，問道：「對了，太皇太后還健康嗎？」

「不知道。」

「怎麼會不知道？你是元帥吧？你來這裡也沒多久啊？怎麼會不知道呢？」大蛋問道。

「我來的時候，離宮了。」

「離宮？為什麼離宮啊？太皇太后不在宮中能去哪裡啊？」

白擎夜陡然停住子，回頭看他，「你對大周的後宮很是興趣啊，你到底是什麼人？」

大蛋撓撓頭，「問問怎麼了？你這人太正經了，一路上總得找點話說說是不？」

「你到底是誰？」白擎夜是真的懷疑了，方才不過是隨口一問，但是看他方才閃爍的神，彷彿是有所瞞的。

「算了，不問了。」大蛋頓時收斂了嬉皮笑臉，「走吧，帶你去找你的部下，找到之後，馬上回軍營去吧，我幫你抓那一百隻蟋蟀。」

白擎夜覺得他十分奇怪，但是他一向不是多事的人，只要他不纏著自己就好。

去到木屋的附近，大蛋拉著白擎夜躲在木屋外的窗戶底下，地探頭去看。

只見牧仁坐在屋中桌子旁邊的椅子上，面前擺放著兩碟菜，黑乎乎的看不出煮的什麼東西。

而老頭還在外面忙活，頃刻又端進來一盤，但是這一盤卻不是黑乎乎的，很好看，整盤都是綠，但是，讓人震驚的是，那盤子里的東西是會的，正一條條地蠕。

「那是什麼東西？」白擎夜低聲音問大蛋。

「那是菜蟲，這個好吃。」

「好吃？」白擎夜覺得驚悚不已。

他看向牧仁，見他也只是臉蒼白，並沒有太過驚嚇，他一向是慣大場面的，所以，這點，還嚇不倒他。

然而，當老頭再端上來一盤的時候，可就真的把他嚇得哆嗦了一下。那一碟，也是黑的，也是會的，全長滿了，不是什麼稀罕，而是山野菜田裡最常見的蟲。

白擎夜膛目結舌，「這能吃嗎？」

「營養富！」大蛋吞了吞口水道。

白擎夜嫌棄地看著他，「你該不會想吃吧？」

大蛋猛地搖頭，「傻子才想吃呢。」

「那你為什麼吞口水？」

「我只是覺得，這老頭忽然變善心了？竟然給他吃這些？」

「善心？給他吃這些還善心？」白擎夜覺得跟他無法通。

大蛋咬牙切齒地道：「你知道他懲罰我的時候，都是吃什麼嗎？」

「吃什麼？」白擎夜問道。

「吃蜈蚣，吃毒蟲，吃蠍子，都是生吞！」

白擎夜同地看著他，「那你怎沒被毒死啊？」

「這蟲算個屁啊？為什麼不給他吃毒蟲？他養了一缸子呢，不是該為我準備的吧？」大蛋的臉陡然蒼白。

白擎夜想起他之前說的話，「不對啊，你之前不是說他廚藝很差嗎？但是看這些不是廚藝做出來的啊？」

「那兩盤，黑乎乎的，就是他做的！」大蛋手一指。

「是什麼東西啊？做這樣子，跟木炭似的。」

「燴核桃，還有是炸蝙蝠！」

「啊？」白擎夜目瞪口呆，「燴核桃？炸蝙蝠？我真是見識啊。」

老頭興緻地把最後一盤端上來，金黃金黃的，像是臭豆腐，真真的巨臭傳來，讓人聞之吐。

「來，試試這臭豆腐！」老頭遞給牧仁一雙筷子。

大蛋坐在地上，冷汗淋漓。

「怎麼了？」白擎夜拉了他一把。

大蛋輕聲道：「那不是臭豆腐。」

「是什麼啊？」白擎夜見他神大變，急忙問道，該不是什麼有毒的東西吧？

「哎，別提了，我本來是打算作弄那老頭的，他特別吃臭豆腐。」

白擎夜心裡有些不好的預兆，「該不會？」

「正是！」大蛋掩，想笑又覺得牧仁很可憐，最終沒笑出來。

「你這個人，太惡劣了！」白擎夜撇開他想走進去阻止牧仁。

大蛋一把拉住他，警告道：「他還有個規矩，就是與人分，如果你進去，那一碟金黃的油炸屎，你有份吃一半。」

白擎夜的角了一下，生生地把腳步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