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擎夜厚無恥地道:「小黑蛇確實不是我的,是我撿來的,但是不屬於我的,它有靈,屬於它自己。」
老頭聽了這話,很是欣賞,「本以為你小子是個愣頭,想不到還聰明。」
白擎夜無語了,「謝謝誇獎。」
「對了,阿玉現在怎麼樣啊?也八十多了,子骨還朗嗎?劍那老頭死了沒?」任逍遙又問道。
白擎夜聽他提起玉姑姑,神黯然,「玉姑姑已經過世了。」
任逍遙怔了一下,神慢慢地變得憂傷起來,「過世了?」
白擎夜看著他的神,這份哀傷與他之前瘋癲形很強大的對比,彷彿之前的他只是一個偽裝。
「前輩與玉姑姑很嗎?」白擎夜問道。
任逍遙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問:「去的可安詳?」
白擎夜不知道怎麼說,安詳?自然不會的,極怕水,死前還要經歷了各種皇太后的辱罵,怎會安詳?
「嗯?很痛苦?是什麼病?」任逍遙問道。
白擎夜據實回答,「是被殺死的。」
於是,把玉姑姑死的事前前後後的事都告知了他。
任逍遙聽完之後,久久沒有說話。
但是,神極為可怖,額頭的青筋現出來,雙手攥拳頭,彷彿是用盡了全的力量在控制自己的緒。
但是,並沒有用,只聽得他忽地怒吼一聲,嘯聲震天,直衝雲霄,三人陡然被一陣強大的力量沖飛了出去,整間木屋散碎片,所有的東西,都被毀於一旦。
白擎夜跌落在地上,駭然不已,這是什麼神功?自從他從崖底回來,又得小黑蛇輔助,力深厚不已,已經是當世高手莫及的了,可他竟然無法抵擋這任逍遙的一聲怒吼?
強忍住心頭翻湧的氣,他勉強站了起來,再去把牧仁扶起來,牧仁口中吐了一口,臉頹敗蒼白。
「沒事吧?」白擎夜問道。
「沒事,沒事!」牧仁擺擺手,穩住一口真氣,說。
白擎夜看向任逍遙,看來,他要殺死自己與牧仁,真的就跟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他再看向大蛋,大蛋倒掛在樹上,頭髮竟然都豎起來了,但是,並沒什麼事,並且,可以穩穩噹噹地躍下。
白擎夜不由得對大蛋刮目相看,看來,他的力深厚不在自己之下啊。
小黑蛇從老頭逃走,蜿蜒著小子往白擎夜而去,迅速攀住白擎夜,像是也嚇著了。
任逍遙發泄了之後,獨自一人往後山的方向而去。
三人面面相窺,都寂然無聲。
許久,牧仁才道:「天啊,莫非他真的是神仙?就算是獅吼功,也沒這樣厲害的啊。」
大蛋懊惱地道:「我在這裡對了他那麼多年,卻不知道他就是我心心念念要找的神仙。」
「你肯定得益不的,是不是,寧王?」白擎夜看向大蛋,忽然口出驚人。
牧仁愕然,看向大蛋,大蛋笑了笑,「你如何知道?」
白擎夜道:「我本來不知道,但是,剛才你跳下來的時候,手裡有一個作,與太上皇很相像,我再細看你的容貌,竟也有三四分與太上皇相似,加上你之前一直關心朝中之事,所以才做此推測。」
「什麼作?」大蛋好奇地問道,他竟然不知道自己有什麼作是和父皇相似的。
「你跳下來的時候,手不自覺地從口拂過,我在宮中任軍統領的時候,見過太上皇有好幾次有這樣的作。」
「這不是很平常的嗎?」
「不,一般人驚過後,只會拍拍口,而不會一拂而過。」
牧仁看著他,「你就是寧王朱離?」
大蛋笑了笑,「沒錯,我就是朱離。」
白擎夜與牧仁神一端,拱手見禮,「參見寧王。」
「得了,在這山中,弄這些虛文做什麼?」朱離看向後山,「你們先回去吧,我找找老頭去,這玉姑姑莫非是他的人?否則怎會如此傷心?」
「也好,我們明日再來,有什麼事,到山下軍營找我們吧。」白擎夜道。
「好的,請!」朱離道。
白擎夜與牧仁正轉而去,卻聽得遠傳來聲音,「白小子,你先留下,我還有話要問你。」
白擎夜回頭看向後山方向,不見任逍遙,但是,他的聲音還在徐徐傳來,「往山上走,過來我邊。」
白擎夜只得按照他的吩咐去,朱離與牧仁也想跟著前去,但是任逍遙的聲音再度傳來,「不許跟著來!」
聲音落下,只聽得嗖嗖兩聲,牧仁與朱離後的樹木斷開兩截,啪啪地倒在了地上。
朱離嘀咕道:「不就那樹出氣,也不知道惜綠化。」
白擎夜順著山間而去,在後山的一懸崖找到了任逍遙。
他坐在樹梢上,遠眺著連綿起伏的山巒,神肅穆。
「上來吧!」他淡淡地吩咐。
白擎夜一躍而起,坐在了他旁邊的樹丫上,幸好這些參天古木足夠壯,能夠承兩人的重。
「親自為阿玉報仇了吧?」任逍遙問道。
「是的,太皇太后把皇太后的心臟挖出來……」白擎夜說。
「嗯,用我教的招數,」任逍遙冷冷地道:「看來,倒沒有完全忘記我。」
白擎夜問道:「前輩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任逍遙沉默了良久,才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很傷心吧?」
「前輩說的是太皇太后?」
「除了還能是誰?」任逍遙瞪了他一眼。
白擎夜道:「自然很傷心,否則怎會離宮?」
任逍遙神哀傷,「是啊,阿玉陪了好多年,一定很傷心,也好,證明這個人還是有心的,只是不知道我死的時候,會不會為我傷心。」
「前輩您與太皇太后是?」白擎夜試探地問。
「仇人,一輩子不死不見的仇人。」
白擎夜笑了,「如果是仇人,那麼前輩您死了的話,會很高興,不會傷心。」
任逍遙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懂個屁。」
白擎夜便不做聲了,他確實是不懂,不知道他們曾經發生過什麼,似乎互相仇恨,但是又似乎互相惦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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