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咱們一起，就在老了走不之前完這個大大的心愿吧。」葉宸俏皮道：「這樣將來等咱倆都老得走不了，還能躺在床上聊聊出去遊玩的經歷，想想也不錯。」

「哈哈，好。」

葉宸忽然蹙眉：「可萬一咱們命短活不了這麼久怎麼辦？或者咱們萬一還沒老就腳不利索了，那就去不了了。」

「那就等下輩子，把這輩子沒去過的地方先記著，下輩子一定要完。」

葉宸頓時笑靨如花：「好，就這麼說定了。」

「……」

狗糧說撒就撒，完全不顧及別人的。坐在一旁的季華默默別過頭去。

阿依塔用一雙手搭在一起捂住眼睛，捂了一會兒乾脆站起來：「這麼久了，我出去看看桑娜泡茶回來了沒？可別是茶葉太香，熏得暈頭轉向找不到回來的路了吧。」

等阿依塔掀開簾子出去以後，季華也綳著臉站起來了：「爺，屬下去趟茅廁，很快回來。」

白擎夜嫌棄地大手一揮：「趕去。」

季華並不是真得要去茅廁，而是出來查看周圍的客人。

船程大概兩個時辰左右，在這期間所有人都漂泊在江面上，前後無岸，必須要確保主子的安危。

這時即將開船，前後的小包間不時傳出人們的說話聲，有高有低口音各異，船艙有些紛吵。

季華沿著過道前後都細細查看了一遍，這才不慌不忙往前艙走去。前艙是渡船的茶水間，茶水飯點通常都會有售。到了岸上，也會及時補供。

他本想順道過來查看一下桑娜和阿依塔回來了沒，不料人還未走到，忽然見阿依塔掀開茶水間的門簾匆忙出來，兩人差點撞上。

阿依塔見是他，便道：「桑娜不見了！」

季華往前走幾步掀開門簾往裡一看，茶水間里果然沒有看見桑娜的影。剛才桑娜明明是端著茶過來的，也說了是過來泡茶水。

阿依塔又道：「我也去船上的茅廁找過，沒有看見桑娜。」

現在的況是桑娜連帶茶一起不見了。

此時船已經離岸，正逐漸往江心劃去。往外一，船槳漫在碧波中有節律地晃，盪起一圈圈漣漪。遠的山巒慢悠悠一寸一寸往後退，沿途那串麗的迎春花也越退越遠。

季華想了想，道：「這樣，你我兵分兩路，你去問問船老大開船之前有無見人下船？我去船艙下層找找看。」

「好。」

兩人分開行，阿依塔從渡船的小臺階跑出去，來到船頭找到船老大，客氣問道：「請問，你可曾看見剛才和我們一起上船的那個姑娘有沒有上岸？」

船老大年約五旬，祖祖輩輩以船業為生，見慣了客人千人千面，可謂目獨。

他對葉宸幾人尤為印象深刻，因為男主人郎才貌太過般配，連邊帶的下人都十分出，一看便是富貴人家出行。

阿依塔問的是那個姑娘，自然說得就不是主人。船老大認真想了一會兒，道：「沒有，剛才和你們進船艙之後，我就再也沒見出來。」

「好的，謝謝你。」阿依塔匆忙道了謝，趕前往船艙下層去找季華。

而這時，季華已經在吵鬧的底艙中發現了桑娜。

底艙壞境略暗，空間狹小，過道中央站著有兩個神張的男人。挨著旁邊座椅上蜷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瑟瑟發抖正啜泣不止。

桑娜此時正半蹲著哄勸那名小娃，旁邊的椅子上放著托盤，托盤上正是剛剛泡好的熱茶，壺還在咕咕冒熱氣。

小姑娘額頭一塊淤青，有些輕微出，一看就是被什麼東西剛剛磕到的。

桑娜非常生氣大聲呵斥那兩名男子：「你們的心怎麼這麼狠？小小年紀就算做錯了事，也不能抓著的頭往座椅上猛磕呀？要是一不留神磕死了怎麼辦？」

這時人群中有人說道：「就是，剛才看得我都滲得慌。」

「是啊，好嚇人，那男人力氣好大的樣子。」

「……」

兩名男子一人穿灰，一人穿青。灰男看起來年紀大約二十幾歲上下，長著一張國字臉，眼睛著邪惡的，皮很白很大卻很薄，一開口說話就像兩片薄魚片在打架：「關你什麼事？」

桑娜冷冷道：「我問你們，你們是小姑娘的什麼人？」

而青男面相猥瑣，長著倒三角眼鷹鉤鼻，一看便煞氣很重，剛才手的就是他。

「都說了不管你的事，聽不懂人話？」

桑娜緩緩站起來，厲聲道：「看你們這個樣子，小姑娘一定是你們拐騙來的吧？」

青男立刻炸了：「你胡說！」

「胡說？呵呵，那你敢讓我問問小姑娘嗎？」桑娜毫不畏懼。

「不行！都說了這件事和你無關。」青男立刻拒絕了。

灰男立刻手去拉扯小姑娘，小姑娘嚇得哇哇大哭拚命往桑娜後躲：「姐姐，救我！我本不認識他們，嗚嗚……」

底層船艙的客人已經陸續上了不，都在周圍站著看，但是沒人敢管。

這兩個男人看起來像愣頭青，行走江湖不要命那種。前來坐船的都是拖家帶口的普通百姓，哪個都不敢多管閑事，怕惹禍上招來滅頂之災。

季華輕輕喚了一聲：「桑娜！」

桑娜抬眼看見季華出現在人群後方，知道是前來尋的，便沖他擺擺手：「等一下，我解決完這件事就回去。」

這時阿依塔也找了過來，「桑娜，原來你在這兒！嚇我一跳。」鬆了口氣，從季華後走出來。

那兩名男子見桑娜不止一人，立刻變得張起來。

趁桑娜一不留神，灰男手拽著小姑娘就往外走：「這船我們不坐了。」

小姑娘嚇得哇哇大，桑娜連忙手去攔：「慢著，你們想走可以，小姑娘留下。」

灰男警惕地瞪著桑娜：「休想！」

桑娜冷笑：「不服來打一架啊。」

灰男：「……」

季華雙臂懷冷冷盯著兩個男子，道：「船已經開了，你們就算不坐也下不了船。」

兩個男人慌張著往外去，果然看見船已經離岸，便有些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