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迂迴,徐尚青領著幾人匆忙往回走,一刻鐘后看到一塊巨石矗立在樹林中。
大石頭一側坐著黃田林,他背靠巨石奄奄一息,面烏灰,眼睛半睜意識散漫。
他的臉上布滿紅疹,表面通紅且有膿水冒白頭,看起來一顆顆就像紅小米,還很。
兩名小廝直接在地上躺著,捂著肚子哼哼唧唧。發現他們的癥狀和黃田林一樣,不過因為發作較早,所以臉和紅疹看起來更加嚴重。
不臉上起滿紅疹,手臂也開始蔓延。
「這是疥瘡。」
疥瘡本就是病菌傳播引起,會產生強烈的瘙癥。這三人的臉通紅,疥瘡外翻,也是瘙之後用力去撓而產生的後癥。
結果就是越撓越,越越撓,然後疥瘡更加嚴重。
葉宸抬頭著徐尚青,「疥瘡只是中毒后的一種表象,而且毒已經大面積擴散,事態急,就算現在你趕去山下請苗醫也來不及。手頭現有藥有限,我也只能儘力而為,至於能否救治好,全憑天意。」
「是,徐某知道。」徐尚青急切道:「請夫人大膽醫治,若有不測,也只能是黃兄命薄。」
葉宸點頭,開始著手準備。
這世道最怕那些拎不清的人,可能你好心幫忙卻因結果不利就反咬一口,讓人寒心。
這徐尚青倒是個講禮儀的。
葉宸季華手裡的魚,吩咐道:「季華,去把這條魚宰殺掉,取新鮮的魚過來。呃,我們好像沒有碗,你自己去想辦法。」
「是。」季華立刻應下,轉殺魚去了。
這條魚來得倒是時候,很多事環環相剋又相輔相。中了瘴毒起了疥瘡,倒是可以用赤鱬來醫治。
這是來自大自然的饋贈。
葉宸又將錦囊遞給桑娜:「去找塊平整的石頭,將這些藥搗碎末。」
桑娜領命,立刻開始行起來。
葉宸接著向阿依塔:「去我們的包袱中翻一番,把解毒丹取四粒出來,分別讓他們服下。」
「好,我這就去。」阿依塔立刻應下。
這解毒丹服下之後可以保護心脈損減輕,不過這瘴毒太詭異,葉宸不確定一定有效。
可是在要關頭也別無他法,只能盡量嘗試。
葉宸頭腦冷靜理起來有條不紊,讓徐尚青踏實許多。
果然仙就是仙,那份淡然和鎮靜是別人不曾備的,讓人敬仰。
阿依塔將四粒解毒丹取過來,也遞給徐尚青一粒,徐尚青沒接:「還是讓他們吃,我還能撐得住。」
這算得上高風亮節兄弟深了,葉宸道:「你之所以能撐得久,是因為這香囊。現在你上沒了藥庇護,怎麼撐下去?」
徐尚青只好接過兩粒,自己吞咽下一粒,然後給黃田林服下一粒。
阿依塔將另外兩粒給了兩名小廝,又分別用樹葉捧了些清水,讓幾人飲下一小口,緩解間吞咽藥的不適。
季華不知從哪裡尋了一塊碗口大小的弧面青石,用力劈掉四周凸起,將新鮮的魚倒在。
他一走過來,阿依塔立刻聞到了一異味兒,蹙眉道:「好難聞。」
「是啊,我大老遠就聞到了,這赤鱬味道怎麼這麼怪?」桑娜小心翼翼舉著一個用寬樹葉折的碗走過來。
碗裝著剛剛碾好的葯末兒。
赤鱬確實腥,還帶著一酸臭味兒和辛辣,聞著就讓人作嘔,若是飲用……他們都不敢想像。
「別張,不是口服。」葉宸出聲道。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這魚要外用,塗到起疥瘡的位置,然後這些藥才是服。」
葉宸將末分四份,野外沒有碗,便讓阿依塔從包袱取了半塊饅頭出來。
「沒有條件沖服,諸位只能委屈一下了。」葉宸將饅頭掰小塊沾上藥末兒,充當藥丸,讓人給病人服下。
徐尚青也吃了幾粒,恭敬道:「夫人天資聰慧,徐某佩服。」
白擎夜站在一旁哼了哼:「還用你說,我早就知道了。」
他的宸兒舉世無雙天下第一,任何一個子都無法和相比。
當季華將赤鱬塗到黃田林臉上時,徐尚青嚇得不敢多看。且不說腥臭酸,單就一臉的樣子也能把人嚇個半死。
兩名小廝中毒更重,臉上手臂雙全都里呼啦,就像在地獄池中泡過一樣。
幸虧這條赤鱬夠大,量也夠多。
現在救治已經結束,剩下的就要聽天由命。
白擎夜將葉宸拉到一旁站著,四周被風一吹,沖淡了不難聞的味道。
大約過了一刻鐘,黃田林恢復了些力氣,間發出一串低:「水……我要喝水……」
徐尚青喜出外:「看來瘴毒已經控制住,黃兄終於清醒了!」
他剛要從地上抓起水囊給黃田林喂水,卻被葉宸制止:「現在還不能喝水,再忍一會兒,等藥效沖渾督脈再喝不遲。」
「哦哦,好的。」徐尚青伏下子,忍著腥臭和黃田林道:「黃兄再堅持一會兒,白夫人說很快就可以喝水了。
黃田林不知葉宸是不是白夫人,但卻知道是葉宸救了他。
他著葉宸,用儘力氣說道:「多謝夫人救治。」
葉宸點點頭:「別說話保持力,一刻鐘之後再喝水。」
說完又去觀察兩名小廝,他們比黃田林中毒嚴重,但是此時疥瘡已經開始消褪,意識明顯也在恢復中。
沒想到這赤鱬和徐尚青的解毒藥這麼管用,赤鱬來自大自然的饋贈,可是解毒藥卻能說明徐尚青的母親有先見之明。
而且能開出這種極品藥方的醫者,也非一般。
葉宸不是個好事之人,對徐尚青的份並不興趣,並沒有再追問下去。
又過了一會兒三人意識恢復得差不多了,已經可以扶著石頭站起來走路,葉宸才徹底鬆了口氣。
看來這瘴毒的確是被控制住了,不過只是暫時被控制,卻沒有完全解除。
「你們再休息一會兒,即刻下山去寨里尋苗醫。」葉宸道,「那個給你們果子的婦人家翁,就是苗醫。」
上山之前婦人對他們說得話,葉宸又轉述給了需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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