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的三林不像昨晚那般惶恐,也平靜許多,一雙明亮的眼睛閃著純真睿智的芒。
「你是因為想救你相公,才會劫持我。」
「你說得對。」瓔瓔知道昨晚三林一直躲在叢林中,對於水潭邊上發生的事全部看得清清楚楚,所以並不覺奇怪,「但是,你還想說什麼?」
三林頓了頓,著瓔瓔道:「我問你,萬一他們不想救我,你會不會把我丟進水潭裡?」
在無人注意的袖口下方,一雙小手分明狠狠攥了一下,接著又不慌不忙鬆開。
這個他們,指得就是葉宸和白擎夜。
瓔瓔若有所思了兩人一眼,不慌不忙道:「這不可能,我很確信他們一定會救你,才敢這麼做。」
「這麼說,你其實只是在演戲,並不想讓我死掉對不對?」三林眼裡的亮突然多了起來。
「對,雖然我來這兒住得時間不長,但是卻很喜歡這裡的民風,你們寨里的人都很友好。」瓔瓔不不慢答道。
三林忽然蹙眉:「可是你剛來的時候,沖我父親拋眼了,我一點也不喜歡你。」
「啊?」瓔瓔眨眨眼,「你父親?什麼時候?」
三林小抿並不做聲,眼睛里閃爍著倔強的芒,一瞬不瞬盯著瓔瓔的面龐,似乎想看看到底會怎麼解釋。
瓔瓔蹙眉想了一會兒,這才道:「你一說我想起了,你父親就是那個長得高高瘦瘦,眼睛和你長得很像,然後額頭上有一個疤痕,應該是爬樹時被樹枝劃傷過的,對不對?」
三林點頭。
「那我承認,我當時是對他笑了,可那只是我和別人打招呼的一種方式啊,就像……」
說到這兒瓔瓔頓了頓,抬手輕輕一指白擎夜:「就像那天我頭一次看見他時,也沖他笑了,還當面說他挑媳婦眼差呢。」
三林難以置信,狐疑的向葉宸和白擎夜。
這是真的嗎?
他們可是能夠制服猛的英雄,怎能容忍被人隨意奚落?
再看葉宸和白擎夜二人,並不關心他們在說什麼,依然神自若淡定喝茶,三林便將目收了回來。
「那他們沒……生氣嗎?」其實他更想問的是:他們沒揍你嗎?
「怎麼會?都說了只是打招呼的一種方式。」
瓔瓔很乾脆道:「我就這麼和你說吧,姐姐我來自京城的醉春樓,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這可是青樓,姐姐見過的男人沒有幾千也有八百,不過只是和男人笑一笑說說話,豈不是很正常?」
「再者姐姐好心告訴你,天下烏一般黑,你以為只是姐姐輕佻?而你們男人們就清純到出淤泥不染了?」
瓔瓔輕輕撇,「都是故做柳下惠,裝給人看的。家花不如野花香,哪個男人不是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各個喜歡流連風月場所,就是不敢承認罷了!」
「你胡說!我爹爹就不是!」三林的小臉湧上一坨絳紅,七歲的他似懂非懂,大概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瓔瓔樂了,「好吧,你說你爹不是,那就不是。」
三林:「……」
他的母親遠遠看著,發現了兒子異常忍不住心焦如焚,轉頭問自己公爹。
「阿翁,三林這是突然怎麼了?臉這麼紅,是不是病了?或者昨晚被嚇到了?」
老苗醫搖搖頭:「癥狀突然,我看不太像……」
葉宸狡黠眨眨眼問白擎夜:「大白,老實代,你是不是也喜歡風月場所?」
白擎夜面一變,「這怎麼可能?我每天日理萬機哪裡有得空閑?再者,我邊有你就夠了,其他人我本不稀罕。」
「那,我若是說同意你納妾呢?」
「這輩子絕無可能!」白擎夜回答得十分篤定,「我發誓絕對不會!」
「求生強的嘛。」
「不是求生,這是本。」白擎夜不卑不非常認真。
三林垂著頭著自己的腳尖想了一會兒,緩緩抬起臉沖瓔瓔道:「好吧,那我原諒你了。」
「原諒我什麼?」瓔瓔一時沒能明白。
「原諒你昨晚搶了我。」
瓔瓔微微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抹笑意:「姐姐雖然表面水楊花,心可堅定著呢。這看人吶,絕對不可以只看表面。」
「既然這樣,等會兒你就乖乖在契書上按手印,明白嗎?」
三林不解:「為什麼?我都說過原諒你了,所以我也不會要你的客棧,不然你拿什麼養活你自己?」
瓔瓔笑著道:「姐姐要離開這裡啦,暫時把客棧委託你來保管。你一定要負責把它看好,多多賺銀子,這樣將來等姐姐孤獨終老無人收的時候,就可以回來找你了。」
「為什麼是孤一人?你相公呢?」
瓔瓔頓了頓:「我不知道他還能活多久,若是他去了,姐姐只怕也不會活太久了。」
三林沉默。
「早膳來咯,客請慢用!」這時卡波從后廚端著膳食走出來,將食一一擺在桌上。
同時,他腋下還夾著一份類似文書一樣的東西,葉宸餘看見上面寫著「契據」幾個大字,還寫得清清楚楚是「免費贈與」。
贈與的意思就是白送,不求分文,拱手相贈。
幾人很快用完早膳,季華來到櫃檯結賬準備啟程。
結完帳白擎夜率先走出客棧大門,葉宸稍稍落後一步被瓔瓔喊住,「白夫人,請等一下。」
葉宸止步回頭:「放心,如果仙龍草有下落,我一定會告知你。」
「我說得不是這件事。」瓔瓔來到邊,認真道:「給你們添麻煩了,我向你們道歉,對不起。」
「過去的事就算了,你救人心切我也可以理解。」葉宸雲淡風輕道。
「謝謝。」瓔瓔笑著擺擺手,「你們保重,一路順風!」
葉宸剛想邁步離開,忽然阿依塔和桑娜往邊走過來小聲嘀咕幾句,的作便有些遲疑了。
瓔瓔在後面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葉宸無奈道:「我的侍對你的私事有些好奇,不過我覺得問出來不禮貌,還是算了。」
瓔瓔笑著道:「沒關係,我知道們好奇什麼,你們是不是都覺得我和卡波的關係不正常?」
「其實你們這麼想,我也可以理解。」
並不瞞,落落大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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