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悅對上，心裡有些不喜。

「我不喜歡你和我說話的態度。」

只是冷冷說了句，席璟微微咬牙收斂了笑容，淡淡的說道：「我說話的態度可都是您教我的，就算面對比自己強大的敵人，也不能有毫怯場。反而，態度要強，讓人看到你的決心和磁場。是母親教會我這一切，忘了嗎？」

「我教你這些，可不是讓你拿來對我的！」

沈悅蹙眉，有些不悅的說道，聲音都變得凌厲了幾分。

席璟無所謂的聳聳肩，直接靠在了旋轉椅上，慢悠悠的晃了兩圈，才開腔：「不知道母親養病回來，直接來兒子這兒，有何吩咐？」

「我想來看看你，每次和你視頻你都不願意，莫叔又不能在你邊照顧，劉姨又此後在林淺邊。楊劍和你一樣年輕氣盛，怕是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我自然是不能把你指給他的。你子冷淡，我想讓陸語汐照顧你，你卻又不讓人過夜。家裡的傭人到點就要離開，我怕你照顧不好自己，我就來看看你。」

「母親……這是在關心我？」

男人聞言角噙著一抹玩味的笑，狹長的眸緩緩挑起，裡面泄出一道耐人尋味的芒。

「你是我的兒子，我怎麼可能不關心你？」沈悅有些生氣的反問道。

「母親，你說笑了吧，我自始至終不是你拿來爭權奪勢的工嗎？別人家的孩子還在玩積木看漫畫的時候，我卻要讀書識字，每天有大量的人。父親去世，你一個婦人掌管大權，畢竟是外姓人名不正言不順。所以你需要我來輔助你，就好像古代的太后垂簾聽政一般，你將我送到如今的高度。剝奪了我那麼多東西，從未給過我母親的關懷，你現在和我說這話，不覺得有些可笑嗎？」

「這席氏，可不是我的，我是在幫你打理的。你的野心，可真夠可怕的啊！」

席璟毫不客氣，言語像是淬了毒的利劍一般，狠狠地扎在了沈悅的心頭上。

讓怔忪片刻，呼吸都停滯一秒。

原來……他們母子已經生分到這個地步。

這些年過去了，他還是無法介懷這件事。

狠狠蹙眉，道：「你偏要和我這樣說話？沒有一緩和的餘地嗎？」

「沒有。」

「那林淺呢？是葉家混淆視聽的侄，欺騙了我，這份罪責誰來承擔？是林淺還是席家？」

「我來承擔！」

席璟一聽到沈悅要牽連林淺，不眸一變，這些話相鬥不想，就口而出。

沈悅聽到這話，忍不住心頭微微一。

早從莫叔那兒得知席璟很看重這個小妻子，但現在來看豈止是看重，簡直是視若珍寶。

「看來你也不是堅不可摧，這麼快就暴了肋，就你這樣還想斗得過我嗎？」

「兒子自然會保護好自己的人，五年前的那件事絕對不會出現。」

席璟臉變得沉可怕起來，這句話從牙裡說了出來，一字一頓，鏗鏘有力。

「你也知道五年前，我對你非常失，我希這種事不要再發生第二次。簡直就是侮辱我席家的臉面，讓人白白看了笑話！席璟，我一直想要你斷絕，不被人干擾。可你偏偏是多種，這點可還真像你父親。既然你做不到狠絕，那就給我變得強大，強大到就連我也撼不了你！到那個時候，你才有資本和我討價還價，才能把這個席氏要回去。」

「什麼？」

席璟聽到這番話狠狠蹙眉，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

把這個席氏要回去……

席氏，不是死活不放手的嗎？

他對於沈悅來說，自始至終都是一個棋子，一個被利用的棋子，等他解決完席家大房的事。將席氏的權全都握在自己手上的時候，那他這顆棋子也就到頭了。

並且，他毫無勝算，因為他最本最致命的一條肋，死死地在了沈悅手中。

就像是蛇的七寸一般，生死都不是由他說了算的。

「母親，我是你養大的，你以為這話我會信嗎？我不過是個棋子，沒用的時候，你自然會把我丟棄到一邊。母親，你就不用和我說這些虛假意的漂亮話了，門口在那兒，慢走不送。」

沈悅聽到這話，心裡堵塞了一下，有著說不出的難過。

深深地看了眼席璟。

這是親手養的一匹狼。

有鋒利的爪牙，有宏圖的壯志，有鏗鏘的。

很滿意自己的傑作，但是時間久了才發現，他們母子越來越生分。

他不再信任自己，對充滿著戒備。

一開始確實利用，但……們都忽略了一件事。

人心都是長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沒有肋？

如果真的斷絕，那這個人還算是人嗎？怕早已為一個畜生了吧？

但……沈悅想要彌補的時候，卻為時已晚。

但即便如此，還是為席璟到驕傲，在他上傾注了太多的心。

教他如何做人，教他如何獨當一面，教他如何萬人之上。

甚至，當他第一次提出他想要陸語淳的時候，也毫不猶豫的答應。

為他找尋的妻子，從來不是看家背景，而是努力尋找和他契合的子。

他格冷漠，那就找子暖的。

他太過強勢，那就找個小人。

他不喜歡胭脂俗，那就找個秀外慧中的。

所以找到了葉雯，最起碼這姑娘表面來看，確實符合。

沒想到差錯，換了個人。

也正因為這差錯，他也找到了心的人，心裡其實是歡喜的。

只是的話也說不出口了，多年嚴厲的教育，現在要是了語氣，也無法適應。

心中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沒有多說什麼轉離去。

一出門莫叔上前推著椅，道：「夫人臉不好，又和二吵架了？」

「哪次不曾吵過？」

「夫人強勢，二又隨了你的格，你們誰都不肯服低頭，那見面還不是劍拔弩張嗎？」莫叔憨厚的笑著，眼明心靜，將一切都看得徹。

其實沈悅也知道，但是也無從下手。一直以來充當的是上司的份，現在突然要轉換為母親的份，也不知該如何示好。

「那莫叔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

「夫人不妨從小太太那兒手，小太太可以把二改變這樣，說不定也能改善你們之間的關係呢？」莫叔智慧的說道。

「那個丫頭？」沈悅蹙眉，念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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