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也不知道啊。」趙大嘟囔道。
見秦游臉一沉,他頓時被嚇到,哭喪著臉說:
「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水鬼以前只有在船上的人吃了買命魚后,才拖人下水。可是從前天起,它們就變了,不管船上的人有沒有吃魚,都會把人拖水中,卻又讓我必須要每天煮魚,我也很納悶為什麼,可是不敢問啊……」
「不敢問?我看是懶得問吧。」
朱秀才冷哼了一聲。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不得水鬼能夠多拖些人下水,好讓你們可以多得錢財。」
被道破了心思的趙大,既窘迫又害怕。
馬和尚在這個時候,拎著另外一艘船上的漁夫,大步走了過來。
到了秦游邊后,馬和尚把手鬆開,那漁夫也不逃,主走到趙大邊蹲下,雙手高高舉起。
態度非常乖巧。
就是臉腫的跟豬頭一樣。
這是馬和尚以理服人的結果。
馬和尚一來,便道出了他的推測:「大人,依屬下猜測,應該是金雁河裡的水鬼時日不多了,所以才會不管船上的人有沒有吃買命魚,都要將其拖下水做替死鬼。」
秦游問:「時日不多?這話是什麼意思?」
馬和尚解釋道:「凡是人死,都有一個中的階段,為期四十九日,又稱七七或是滿七。
枉死之人,因為是意外死亡,壽未盡,所以魂魄難赴黃泉,只能在枉死之地逗留,日日重複死前的痛苦。
它們為了擺這個境,所以才要尋找替死鬼。
但這必須在滿七之期完,過了這個時間,即便找再多的替死鬼,也沒有用了。」
說到這裡,馬和尚又扭頭問聽的很認真的趙大兩人:「發大水到今日,過去多天了?」
趙大兩人異口同聲:「四十六天。」
「四十六天了,還有三天就到滿七之期,難怪河裡的水鬼會著急,會不顧規矩,即便沒有吃它們的買命魚,也要把人拖下水……」
朱秀才瞥了眼趙大兩人,譏諷道:「等到滿七之日,若是還有水鬼沒有找到替死鬼,就該到你們被拖下水了。」
趙大兩人想了下,覺得並非沒有這樣的可能,頓時被嚇綠了臉。
他們想要說點兒什麼,可舌頭就跟打結了一樣,阿阿,本沒法將話講清楚。
馬和尚嘆了一口氣,又對秦遊說:「大人,必須要趕在滿七之前,解決金雁河裡的水鬼,否則它們怨氣不消,將藏在河中不斷害人,甚至化作煞鬼,那禍害就大了。」
秦游點了點頭,還未開口,朱秀才就皺眉說:「和尚,這些水鬼可不好解決啊。它們藏在河底,要是不冒頭,我們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它們出來。而下水去尋它們,又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長,危險極大。」
馬和尚早有辦法:「所以這件事,靠打殺是不行的。最好的解決方法,是請來有真本事的高僧名道,在河畔做場法事,超度河中枉死的冤魂,讓它們能夠得到解。」
「法事超度真的有用?」秦游問。
「真的有用。」
馬和尚畢竟是出過家當過和尚,在這方面,還是有發言權的。
秦游當即來兩個力士,讓他們去往附近鄉村,把當地的鄉紳都給來,商討做法事超度水鬼的事宜。
隨後,一群人在河邊歇息等待。
秦游也在這個時候,查看了斬殺水鬼的收穫。
很可惜,這次並沒能夠開出新食譜,只是收了些惡鬼食材,可以用來做油炸鬼和油鬼餅。
在岸邊等了大約一個多鐘頭,河裡的水鬼沒有再出現過。
倒是龍臺縣的捕快與守夜人,在秦游派出的兩個力士的帶領下,騎馬趕了過來。
下馬後,龍臺縣這裡的守夜人小旗徐洪,與捕頭張龍,便過來與秦游拱手見禮,謝他幫忙查出了一樁大案。
秦游在回禮后,便將趙大兩人移給了徐洪與張龍。
趙大兩人知道,自己與鬼合謀害人,多半是死罪難逃。
在後悔、絕的同時,他們又覺得不能自己死。
於是,不等守夜人與捕快盤問,他們便主供出了幫著水鬼做事的其他人的況。
徐洪和張龍大喜,立刻安排人手前去捉拿。
他們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金雁河裡有水鬼害人,多有些失職,正想要做出績補救。
趙大兩人的主招供,可謂是幫了大忙。
而在聽說秦游派人去請當地鄉紳,商討超度水鬼一事,他們也非常積極。
不僅派了手底下的捕快與守夜人去幫忙找人,還讓人快馬加鞭回縣城,向知縣彙報此事。
金雁河發大水,是因為知縣把石牛給挖走了造的,所以做法事超度水鬼這件事,知縣怎麼也得參與出力,不然就有可能會引發民怨民怒。
徐洪和趙龍的手下都是地頭蛇,周圍村莊里的鄉紳他們全認識,很快就幫著把人找來了。
聽說了金雁河裡有水鬼找替死鬼,鄉紳們的反應各自不同。
有人驚訝,有人害怕,但也有人神慌張,目躲閃。
秦游立刻讓人拿下了神慌張的鄉紳,現場審問。
果不其然,這些鄉紳早就知曉此事,不是有縱容、包庇之舉,就是暗中也參與了幫水鬼找替死鬼的事。
這幾個鄉紳,自然是被徐洪和張龍給拘了,要帶回縣裡的鎮妖司衙門審判問罪。
剩下的鄉紳見狀,趕表態,都贊同請和尚、道士來做超度法事。
他們一是怕自己表態晚了,也會被當與鬼同謀的人給拘走。
二是本也想要趕超度了河中水鬼。
畢竟他們就住在河邊,萬一哪天自己或者家中親人被水鬼給盯上了怎麼辦?
只是他們也有難:「要超度河中水鬼,須得是有真本事的高僧名道才行……我們這些鄉下地方的人,並不認識這樣的高人啊。」
秦游給他們出了個主意:「你們可以去找玉皇觀或者羅漢寺,這兩個地方的道士與和尚,都是有真本事的,應該能夠超度得了河中水鬼。」
鄉紳仍舊很擔心:「我們知道玉皇觀與羅漢寺,但不認識那兒的道長與和尚,去了后,人家肯答應來做法事嗎?」
朱秀才聞言,哈哈一笑:「你們不認識玉皇觀和羅漢寺的人沒有關係,去了后報我們秦大人的名字,他們怎麼也得給個面子。」
秦游白了打趣自己朱秀才一眼,正道:「玉皇觀的道長和羅漢寺的和尚,都是慈悲心腸。你們去了,把況講明,他們不會不管。」
聽秦游這麼說,鄉紳們放下了心,隨即湊到一起,商量起了請人做法事的事宜。
後面的這些事,秦游他們就沒有過多參與了。
在與徐洪、張龍接完畢后,他們就要告辭離開。
徐洪、張龍本想挽留,甚至還想請他們去縣城裡喝個酒吃個飯,但在聽說秦游他們是護送同僚靈柩回家后,便不再強留,只是約定下次一定要由他們做東,以表謝意。
離開金雁河,隊伍一路都沒有再遇到問題,很順利的就到了南泉鄉。
與魏力士這個單漢不同,姚力士家中除了父母,還有老婆孩子。
看到姚力士的棺材與,他們哭的非常傷心,宛如淚人。
秦游等人趕安,接著又讓人去來鄉長,當面叮囑,讓鄉長一定要照顧好姚力士的家人,斷不能讓他們了欺負。
「否則,我鎮妖司肯定要追查到底,嚴懲不貸。」
秦游板著臉說,表格外嚴肅。
鄉長拍著脯,正要保證,姚力士六歲的大兒子,忽然抬起頭道:「各位叔叔伯伯,就在前幾天,還有人要欺負我娘呢。」
「什麼?」
聽見這話,秦游他們全都怒了。
「告訴叔叔伯伯,是誰欺負你娘?別怕,大膽說,我們為你們撐腰做主!」
「是徐二。」姚力士的大兒子說。
「徐二是什麼人?」
秦游扭頭問鄉長。
鄉長著汗道:「是鄉里的一個潑皮,整日遊手好閒,我也沒想到他居然敢欺負姚力士的夫人。」
「去把人帶來。」秦游沉著臉吩咐,要幫著姚力士的妻子討公道,也是殺儆猴,讓人不敢再欺負姚家的孤兒寡母。
廖力士帶著兩個人,立刻跟著鄉長去往徐二家。
沒多久,他們回來了,並沒有帶著徐二,而是表古怪的說:「大人,徐二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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