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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都》第二十節 元亨利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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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語驚醒夢中人,聽到這個悉的名字,周吉覺得背梁脊骨一陣發麻。是他記憶中的秦貞嗎?不會。只有喝了仙雲茶的秦貞,才是他知的那個人。  

  秦貞下意識回過頭,朝老同學笑笑說:「你也來喝茶?」

  岳之瀾接口道:「是啊,這家店的茶品很有特,難得見,我請你!」

  劉慕蓮看看這位,又看看那位,有些無奈,略帶歉意道:「今天生意好,只剩最後一杯,還有點涼了,二位客人你們看……」

  什麼店嘛,連茶都會賣完,怎麼做生意的!岳之瀾向秦貞,建議說:「這個季節喝涼茶容易胃疼,不如我們換家咖啡店,喝點熱飲?」

  秦貞自顧自說:「沒關係,就這杯吧。」

  劉慕蓮把最後一杯茶遞給,秦貞捧在掌心慢慢啜飲,說是涼了,其實半溫半熱,別有一番滋味,只是岳之瀾站在旁邊,讓覺得有點彆扭,不像平時那麼愜意。

  岳之瀾沒經歷過這樣的場景,覺得自己純屬多餘,他沒話找話,問劉慕蓮有沒有其他茶品,劉慕蓮告訴他這家茶鋪只賣一種天都茶,每天的數量有限,賣完打烊。岳之瀾打了個咯噔,沒想到秦貞中意的茶鋪這麼牛氣,他輕佻地嘀咕了一句:「飢營銷唄!」(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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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網紅店都搞飢營銷,套路用多了,用爛了,難免招來非議,不過天地良心,天都茶每天確實只有這點量,並非故意製造供不應求的假象。劉慕蓮本打算反相譏幾句,礙於對方是客人,強忍了下去,只是臉上的表有幾分僵

  秦貞冷眼旁觀,默默喝完茶,掏出手機掃碼付帳,岳之瀾主提出請搖搖頭表示不必了。岳之瀾這才注意到一杯茶的售價,暗自吃了一驚,什麼茶賣這麼貴,他一個月的生活費也不過3000元,請不了幾杯茶。

  劉慕蓮收起茶杯,周吉上前跟秦貞打了個招呼,問要不要加個客群,上午預約一下,茶鋪會給單獨留一壺。秦貞飛快掃了他一眼,好奇地問:「一壺四杯,多的三杯怎麼辦?」

  周吉笑笑說:「隨緣,有客來就賣出去,沒有的話自己喝。」

  秦貞覺得很有意思,打開微信掃碼加「仙都茶坊」,群主是韓十八,除了還有四位員,木蓮,衛簪花,錦瑟華年,在路上。然後就看到群主置頂的留言:「一杯仙雲,十年塵夢。新品仙雲茶,提前半月預約,每次一位,先到先得,推廣期間承惠5000元一杯。」(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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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貞心想,原來還有藏茶單,什麼時候倒要嘗一嘗,先看看,別的客是怎麼預約的。

  周吉點開新加群的「秦時明月」,修改備註名,隨口問:「秦時明月的『秦』?」

  秦貞「嗯」了一聲,心中有些小期待,剛才岳之瀾了自己的名字,小老闆會猜哪個「貞」呢?完全沒有想過,加個店鋪的客群,為什麼要備註真姓實名。

  岳之瀾眉頭一皺,覺得有點不對勁,這不是搭訕生的套路,先加微信再問名字,過後就可以私聊私約了。他咳嗽一聲,正打算提醒老同學,只聽茶鋪老闆又說:「元亨利貞的『貞』?」

  秦貞完全沒料到,對方會毫不猶豫說出「元亨利貞」。提到貞,很多人的第一反應是貞、貞、貞潔、貞烈什麼的,稍微有點禮貌的會說堅貞、忠貞,只聽一人說過貞觀之治的「貞」,但這些都不及「元亨利貞」妥帖。忍不住笑了起來,主出手去,輕聲道:「是的,元亨利貞的『貞』,我是秦貞,幸會!」

  周吉握了握的手,說:「幸會,我是周吉,框吉周,吉祥如意的『吉』,是這家茶鋪的老闆。」(5,0);

  秦貞的手溫小巧,周吉握得很鬆,一即分,彬彬有禮。岳之瀾看在眼裡,心被重重捶了一下,勉強笑了笑,道:「我也加個群吧,以後會常來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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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慕蓮出面擋駕,說:「不好意思,常來的客人才能加我們客群,各種優惠活。」

  岳之瀾只想找個地鑽下去,竟然給賣茶小妹一口回絕,太丟臉了!秦貞也為他尷尬,對岳之瀾說:「我先走了,要不,你也回學校吧,明天還有早課。」

  岳之瀾心煩意,試圖抓住最後一稻草,「我送送你吧!」

  秦貞無奈地說:「謝謝,不用了。」丟下岳之瀾自顧自離開,很快消失在人群里。

  遠去的背影,岳之瀾垂頭喪氣,滿肚子邪火無發泄,目也變得有點兇狠。劉慕蓮被他嚇住了,求救似的向老闆,周吉心平氣和說:「這位客人,小店要打烊了,如果喝茶的話,明天下午2點開始營業,歡迎臨。」

  岳之瀾也及時收住了中的戾氣,苦笑著擺擺手,垂頭喪氣朝相反方向走去,深一腳淺一腳,像踩在棉花堆里。劉慕蓮拍拍口,低聲說:「他的眼好嚇人喲!」周吉安道:「沒事,一時想不開,來,喝杯茶驚。」(5,0);

  他拿出私藏的極品天都茶,親手沏了一壺與劉慕蓮分,這是賣茶小妹的福利,雇員好心好,願意多幹活,他這個老闆才有足夠的空閒魚。下午劉慕蓮喝了一肚子二開三開茶,洗手間都跑了好幾趟,幸虧就在街對面不遠,打個來回不超過五分鐘。茶水清腸胃,刮油水,覺得有點,周吉拿出羊羹和豆乾作茶點,一甜一咸,配茶喝再好不過了。

  夕西下,悠閒地著街景,兩人喝了幾開茶,一起手關門打烊。

  岳之瀾回到學校宿舍,一頭栽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頭懊悔不已,今天不知哪裡中了邪,實在太失態了,秦貞都看在眼裡,一定認為自己不可理喻。究竟是誰的錯呢?他捫心自問,最後不得不承認,是他嫉妒了,心態失衡,以至於舉止不當。

  岳之瀾對自己的分析客觀而準確,但這抵消不了心的沮喪。他知道秦貞不是隨便的人,與茶鋪老闆的互也沒什麼曖昧,但他就是覺得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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