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話從唐惟的裡說出來，就像是世界末日了一樣，蘇微微睜大了眼睛，看著唐惟這幅真誠的樣子，下意識扭頭看外面的。

唐惟當場炸，“你在幹什麼？”

“我在看今天太從哪邊升起來。”

蘇下意識喃喃了一句，“啊，沒從西邊升起來呢。”

“……”唐惟有的時候真是對這個人格又又恨，要換做之前那個妹妹人格，估計蘇早就跟著他屁顛屁顛回家了，然而現在這個黑化的人格，就像是給蘇的心上了一把鎖，牢牢地將全部的真實都封藏住了，不讓那些流出來一一毫。

所以，面對唐惟的服，蘇毫無容，只是看著他眼眶微紅的樣子，慨了一句，“你不我的時候帥的。”

唐惟如遭雷劈立在原地，蘇笑著手了唐惟的臉，“但是上一個人的時候，你就隕落了，上沒有神的芒了。”

不我的時候那副凜冽桀驁又與天下為敵的模樣，真是讓人心呀。

說完這話，蘇自己在路邊招了車，隨後不顧唐惟的阻攔，自己一個人上車走了，緩緩上升的車窗玻璃逐漸遮住了蘇那雙灰綠的眼睛，曾經這雙眼裡，寫滿了“我心甘願為你去死”的濃稠意。

而如今，冰冷看他，就好像築起了牆，隔絕了一切。

這是原本那個最初人格的蘇承不住選擇，所以才會讓黑化的強大人格出來替面對這一切嗎？

唐惟站在馬路邊就這麼看著蘇坐出租車離開，手指一一攥。

蘇這麼快回蘇家，讓蘇祁驚了驚，男人還哼著小曲呢，覺得蘇這事兒和唐惟已經穩妥了，他就安心當外公吧，誰知道蘇一個人回來了，蘇祁左右看了看，沒看見唐惟跟著回來。

老男人的臉一下子垮了，“唐惟呢？”

“為什麼他非得跟我回來。”

蘇放下包，坐在了家裡的沙發上，“爸，唐惟今天跟我說了很多。”

蘇祁歎了口氣，“那你打算原諒他嗎？”

“原諒他？”蘇跟聽見笑話似的，“那我這苦白吃了？你覺得我會……這麼輕而易舉原諒他？憑什麼他只要賣一點慘就可以被所有人原諒？而我沒了一切，卻依然被人抓著喊賤貨不依不饒——這個世界太不公平了，如果可以重來，我一定要投胎變唐惟，希我的媽媽是一個被渣男過的可憐人，這樣不管我做什麼，都可以被人偏。”

蘇的話雖然極端，但是蘇祁無力反駁，如今黑化的人格就是這樣偏激又極端的，更是因為曾經的蘇吃了苦，才會有這個人格的出現。

一定在夜裡崩潰了無數次吧……才會化作這樣鐵石心腸的人格來為的面。

“可是……”蘇祁的結上下了，坐在了蘇的對面，“我的兒，為什麼咬著牙說起你痛恨的唐惟的時候……”

蘇一愣，聽見自己的父親說，“你面無表地，在哭呢？”

那一瞬間，心臟似乎裂開了一道。

那些快要抑製不住的，從堅冰冷的防裡鑽出來，滾燙得，快要被點燃了。

蘇手了一下自己的臉，發現是眼淚。

這個毫無良知又沒心沒肺的黑化人格，說著那麼多抨擊唐惟的話語，卻……掉了滿臉的淚。

心像是有什麼真正的聲音，快藏不住了。

蘇將手按在了自己的口，覺大腦傳來了混沌和痛意，這些，轟轟烈烈的，是那個……最初的蘇的嗎？

對唐惟的意，有那麼濃烈嗎……

——憑什麼……不準，不要，不允許……別再為那個男人……

我他。

——不，我恨他。

哪怕不在一起也無所謂，我要他好好的。

——怎麼可能，他憑什麼好好的，他就該夜不能寐，半夜想起的全是我的好！

無意義的痛恨延續，和上一代又有什麼區別？放下吧……哪怕不再見面。

——我放不下，我要報復他，我要他痛哭流涕！

的眼神驟然渙散，大腦裡聲音混了一片，黑暗中有房間的燈不停地亮起來，似乎要衝破這朦朧黑暗，尖銳的，弱的，還有溫堅定的，就好像調盤在瞬間被人打翻了。

“唐惟……”

“小哥哥……”

仿佛有什麼，要融為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