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落盟

“這能行？”

涼亭之中，蘇陌坐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覺今天登門拜訪，別的沒幹，喝茶了。

“有什麼不行的？”

楊小云冷笑一聲：“吳道憂雖然是落霞城的副城主，可咱們鐵鏢局卻也不是好招惹的。說個十年應付，已經算是給足了他吳乘風的面子。若是惹得我心頭火起，看我不提槍殺到吳府，打他個滿臉桃花開？”

蘇陌點了點頭，倒是相信楊小云能做出這種事來。

鐵鏢局有鐵龍槍楊易之這一面大旗，卻也當真未必怕了旁人。

只是有些好奇：“這吳乘風又是了什麼風？”

“哎……這話就說來話長了。”

楊小云掠起袖，給蘇陌添茶：“落盟近年來勢頭崛起不小，原本只是落霞，天羽二城城主所結的一個攻守同盟，由此抵江湖風雨。然而時移世易，這幾年來落盟勢力擴張，周圍的大小幫派都涌其中，更有中府，錦二城加，勢力籠罩四座大城，涵蓋三河兩灣。

“從此往西是無生堂，往南是無盡海，往北卻是天刀門，往東那就更不用說了，東城錦繡，卻又門派林立，落盟雖然勢力不小，卻也不進去。

“至此算是形了一個稍微穩定一些的局面。固然不至於有本事可以再擴展勢力，可任何人想要來招惹這落盟，卻也得考慮考慮自己的頭夠不夠。”

一口氣說到這裡，押了一口茶潤了潤嗓子，看蘇陌沒有不耐煩的意思，角勾了勾，繼續說道：

“本來這一切也算是相安無事，然而這兩年落盟大盟主魏如寒年歲越來越大，年老衰，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要撒手人寰。

“他雖然有意退居幕後，但是大盟主的位置卻不能空懸。

“可餘下的人，無論是吳道憂，還是其他幾位盟主，名資歷都不相伯仲，想要從中選擇一個接掌這落盟的大旗，卻是難如登天。”

蘇陌點了點頭：“這確實是難辦，若是草率決定，誰也不服氣誰，那這偌大的落盟分崩離析只在轉眼之間。”

“就是這個意思。”

楊小云笑著看了蘇陌一眼：“那你現在可明白了？”

蘇陌呆了呆，明白什麼了？

但是轉念一想，卻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我記得楊伯伯曾經一桿龍槍向東，深三山七寨十八幫，打出了鐵龍槍四個大字的金字招牌之餘，更是結實了不的名門高手。也因此打下了鐵鏢局的基礎……難道說，他們是想要將這條線，據爲己有？”

“落盟再想擴張，用拳頭來打，卻已經極難。爲今之計，自然是隻能另闢蹊徑。卻是不知道哪一個生不出兒子的給那吳道憂出了一個昏招，竟然想要讓他家那憨貨與我結親。由此接到爹掌中所握著人脈，繼而讓落盟可以往東撕開一道口子。”

楊小云說到這裡的時候，一時之間咬牙切齒，恨不得將那‘生不出兒子的’給當場碎了：

“按照我這子，那吳乘風第一次在我面前出現，我就得把他用槍頭挑了掛在城門上曬他三天三夜。奈何這落盟終究非同小可，我也不能因爲這種事就把鐵鏢局架在火上。

“揍了他幾次之後，倒是消停了兩天，卻沒想到今天竟然還敢上門糾纏。

“當真是不知死的鬼，你若是心頭不喜，回頭我趁著夜黑風高，的潛吳府，暗的把這小子給殺了就是。”

“氣話。”

蘇陌是哭笑不得：“你也不怕中了旁人的算計？”

“哦？”

楊小云一愣：“這話怎麼說的？”

“生不出兒子這位無論本心如何，卻也應該知道一件事。你我之間，是有婚約在的。楊伯伯這些年來雖然看我不起，卻也未曾將這一紙婚約撕毀。”

說到這裡的時候，蘇陌下意識的頓了頓，本來是沒打算提這件事的，卻沒想到話趕話的又說到這了。

掃了楊小云一眼，發現臉上沒有毫不快，也沒有任何異樣，似乎蘇陌說的只是一些很正常的事……

當即微微搖頭繼續說道：“而吳乘風死纏爛打，就與否姑且不論，卻是有壞人名聲的嫌疑。由此，我倒是覺得，背後給這吳道憂出主意這位，未必是抱著什麼善念的。”

“這……”

楊小云眉頭皺了起來：“確實是有點道理，可若是如此的話，這吳道憂不會看不出來吧？”

“那誰知道呢……”

蘇陌笑著說道：“這幫人的心機手腕難說得很，小兒的事未必會被他們放在心上。退一萬步來講，就吳道憂而言，未必沒有抱著萬一之想……”

“那他是癡心妄想。”

楊小云冷哼了一聲：“整個落霞城的人，誰不知道你我之間從小結親？我是你未過門的妻子，世人皆知。他們卻是將我楊小云，當了何等樣人？豈能如此朝三暮四？”

“……”

蘇陌一時啞然，卻是真的覺到這楊小云和一般子的不同之。

說到結親一類的事，全然沒有尋常子的，其姿態語氣，讓人聽了倒不知道是誰娶誰了。

只是在看楊小云，卻又發現臉上晴不定，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怎麼了？”

蘇陌隨口詢問。

楊小云深吸了口氣：“爹對此事同樣不置一詞，他難道也是抱了這樣的萬一之想？”

“啊這……”

“大丈夫行於世，當一諾而千鈞重。昔年是他親口許下婚約，如今蘇叔叔仙逝，他們本是八拜之，此時節，更是應該護你，扶持你，教你才，方纔不違大丈夫本。

“可是他這幾年行事，我卻越發看不明白。”

楊小云說到這裡的時候，忍不住長嘆一聲，眸子裡多帶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失。

蘇陌想了一下說道：“這話卻也言之過早，楊伯伯說不得也有自己的考慮？”

“希如此吧，小時候他將我當男兒來養，說大丈夫行於天地之間，當有所爲有所不爲，而在江湖上更得守道義，重信諾，切不可首尾兩端，只盼他知行合一。”

楊小云輕輕搖頭，卻又眉頭一挑：“可若是我將那吳乘風殺了的話，或者是鐵鏢局跟那吳道憂惡……卻又對誰最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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