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另一個小爐子里也煮著紅糖酒釀。

茶湯滾沸時，周放洗完澡半著黑發出來。

他走到墊上坐好, 有一搭沒一搭的看手機。

陳燦問他：“哥哥, 你要什麼？”

周放抬眸掃了一眼，“茶湯的。”

陳燦隨即去拿小茶壺的木把手。

周放同一時間傾，手。

他大概在理什麼公事。

微低著頭, 目的注意力大部分放在手機屏幕上。

于是兩人的指尖都停在把手上。

他手頓了一下，接著虛握著，從指間拿過茶壺的把手。

淡聲道：“我來吧。”

周放干脆利落的將煎好的茶湯沖蓋碗中。

骨瓷蓋碗的小湯圓立時輕浮起來。

老白茶湯圓糯清甜, 帶有茶香。

他問：“你要什麼？”

“酒釀的。”看了眼小爐子，說：“還沒煮好。”

周放坐下，陪等了一會。

等小爐子里的紅糖酒釀在火上咕嚕嚕翻滾，他放下手機。

把煮好的酒釀倒進小瓷碗里，就了一碗紅糖酒釀湯圓。

他把瓷碗從小茶桌上推給。

周放吃東西不會發出聲音，屋子里安安靜靜的。

湯圓冒著蒸騰溫暖的蒙蒙水汽

陳燦雙手捧著瓷碗兩側取暖。

蒙蒙水汽，模糊了視線。

有點像那天夜里的煙雨蒙蒙。

那天晚上之后。

第二天，和周放一起回的別院之后，他們就一直這樣。

隔一段時間他下午會早回別院一點，然后一起吃點什麼。

他再牽著罐頭送回學校。

偏頭看向窗外。

落地的推窗，外頭有幾株茶花。開的正盛，枝頭綴滿了，又散落到地上。

墻角的紅梅也出幾個小花苞。一小點，一小點的紅，從黝黑勁瘦的枝條上冒出頭。

等吃完湯圓，天已晚。

周放起，“送你回去？”

陳燦點頭，收拾了一下茶桌碗碟，去看了眼罐頭然后拿上包出門。

別院的那個房間。

陳燦再也沒住過。

就算前些天罐頭發熱，照顧罐頭到10點，還是會選擇回宿舍。

有私心。

那兩個月太難熬了。

當陌生人。

難過到在夢里都再向他靠近一點。

用妹妹的份。

離他不近不遠的，就很好了。

不能逾越。

或許，以一個合適的軌道。

還能繞著太，一圈一圈，過很久很久。

-

冬至過后，圣誕接至。

曾佳在平安夜追到了男神學長，學長在圣誕節這天晚上訂了餐廳請們吃單飯。

街道上圣誕氛圍滿滿，墻上掛滿鹿角。餐廳門口有顆巨大的圣誕樹，綴滿了一閃一閃的燈串和花環。

小河上也飄滿了一盞接一盞水燈。

吃完飯回寢室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曾佳把心心念念的男神追到手，昨晚就一整晚都沒睡。

今天還是像磕了藥一樣的激，拉著陳燦在臺上開始講他追男神的坎坷和心酸。

陳燦因為老是往別院跑，竟然對追男神的事一無所知。

頗有點不好意思，于是非常配合的被換著花樣。

大概是很有像陳燦這樣認真聽說這些的人。

再加上曾佳真的很激，兩人說到零點還不帶停的。

“籃球賽的時候，我去給他送水，他看都不看我。”

“靜靜正好中場休息跑過來，找我要水，我就給了。”

“結果他又黑著臉跑回來一把就把水搶走了，還瞪我。”

陳燦忍了忍笑。

偏頭看了眼頂著個寸頭盤著坐在床上打游戲的靜靜。

“他那個時候，該不會把靜靜當敵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反正不承認，靜靜那個時候還蠻凌的。”

“著一口蘿莉音說，你干哈搶我水？”

“然后，他又面無表的把水給靜靜塞回去了。”

陳燦大概能想象到那個場景。

捂著肚子彎著腰笑到發抖。

因為怕吵到隔壁寢室睡覺，忍笑已經忍到肚子酸痛的想吐。

“哎？燦燦——”

曾佳說著說著，突然湊近臺的鐵欄桿，瞇了瞇眼，“那是不是宋宋學姐？”

宋宋學姐。

陳燦想了想，好像聽說過。

想起曾佳之前給看過學校論壇的一個熱帖。

也不記得了，反正大概就是分析對比前任和現任校花值的一個帖子吧。

記得最火的一條回復。

是說：不要拉踩，孩子就要一起夸。

而且兩位仙的本不是一種風格的好嗎？宋宋學姐是熱烈的紅玫瑰，燦燦妹妹是白凈的苦橙花，各有各的好看，有什麼好比的。

接著似乎是為了論證這個苦橙花，評論區有人出來一張照片。

是育課的時候，在場。

照片是拍的，像素不是清晰。

人聲鼎沸的場，陳燦在人群里白到曝。

手拿里著表格和筆，等在長跑的終點幫育老師記錄班里的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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