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阮阮得了信息。

立即就辦。

韓太太打牌的地方，是某個貴婦的小公館，自有一個小圈子。

蘇阮阮請了周太太牽線，功進了韓太太的際圈。

蘇阮阮并不急切。

先打了兩回牌，贏了點小錢，再用這個錢給大家喝茶玩樂。

那些人便很喜歡新來的蘇小姐。

蘇阮阮引起了韓太太的注意。

喝下午茶時，韓太太端著骨瓷杯走過來，輕喚一聲：“蘇小姐！”

蘇阮阮欠致意，一邊打量韓太太。

韓平的太太保養得很好，喜歡穿深系呢大，再來個英式網帽。

一副名流貴婦范。

韓太太并不好親近。

跟蘇阮阮說：“我聽我先生提過蘇小姐！蘇小姐過來打牌，應該是有求于我吧？”

蘇阮阮也不瞞。

斯文地說：“我確實想請韓醫生去同圣坐鎮，同圣需要一個拿得出手的中醫。”

韓太太矜持笑笑：“蘇小姐用錯方法了！我先生的事我不大管的！”

蘇阮阮亦不氣餒。

反而仍是客客氣氣的：“既如此，我與韓太太便不談公事，只管玩樂！”

韓太太狐疑。

蘇阮阮側，替介紹：“這位是我大哥蘇鳴華，從B市過來！他沒有別的好就喜歡打個小牌，但是太太管教得嚴厲，在B市是沒有這樣的機會的，到了羊城，我想讓他放松放松，不知韓太太愿不愿意陪他打幾圈！”

蘇鳴華驟然被推上前。

他面紅耳赤，加上這幾年被宋蔚管教，不曾接近婦人、

于是，就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這很是了韓太太的眼，猶如得到知音。

給蘇鳴華打氣鼓勁：“你要為自己爭取才是！”

韓太太又抱怨：“我先生也是反對我打牌！你說我們這就麼一點小好，他們都不肯滿足，真是讓人生氣。”

蘇鳴華連忙稱是。

他恭恭敬敬、規規矩矩的……很是得韓太太好。

韓太太主邀請他當牌搭子。

蘇鳴華便說：“打得不好，韓太不要見笑。”

韓太太笑笑：“我都是送錢來的，再沒有人比我運氣還要差了。”

又玩笑似地說：“蘇小姐不許上桌，都是來拿錢的。”

旁人也起哄。

蘇阮阮斯文地說：“我陪大哥過來玩樂，我只看牌。”

說到做到，當真只坐在蘇鳴華邊。

——早年，蘇鳴華人菜癮大，蘇阮阮給他了無數次的屁｜。

多年后，他再上牌桌，卻是為了事業。

他生怕輸得不夠真！

薄景衍卻說他，盡管認真打就是，肯定輸子回家。

蘇鳴華不信。

他提起十二分的神，認認真真地打……

打了兩圈，他當真就輸得很慘，連連向貴太太們告饒。

韓太太輸慣了的人，首次嘗到贏面的滋味。

這覺猶如打了，越打越有勁兒，說不出的爽快。

當然，開始時懷疑蘇鳴華作假。

可是慢慢的，就發現他是真不行。

韓太太樂了：這世上竟真的有比還要菜的人！

猶如尋到了知音。

一場牌局下來，已經親切地蘇鳴華小蘇，又邀請他明日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