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單上第一個名字就是夏凝禪,後麵也都是盈之流,總之憑他的覺來看,似乎都是有權勢背景人家的子弟。
這是想幹什麼?聞且忍不住抬眼瞅了瞅院監隊伍裡的林淵,大概也明白了對方為何不早拿出名單來,非要進了妖界後再做選擇,早暴名單的話,恐名單上人的背景早有準備。
他也知道,這肯定不是勞行浩的意思,猶豫了一下,問:「這才四十來人,不選滿百人編組嗎?」
勞行浩神凝重,略搖頭,「院監出份力而已,主要力還是為各組進行協調。」
知道不是他能做決定的,聞且隻能是點頭道:「好吧。」轉又指向三道幕,「你們這組準備去哪個區域找?」
勞行浩:「也不差這一組,這一組讓它伺機擇地尋找吧。」
聞且也能理解他說的原因,伺機而,不被限製,能有更大的轉圜餘地。
也就不再多問了,名單遞給邊的老師,「把這四十個人挑出來給院監吧。」
之後現場的況便是各組老師挑選各組的學員,大致上還是各組的老師帶各自的學生……
四十個學員到位很快,下麵老師回來對聞且嘀咕耳語了幾句後,聞且招呼上了勞行浩,後者則招呼上了林淵五個。
幾人出了石窟,來到了另一座石窟外麵,暫未進去,聞且想了想,還是停步在了石窟外。
不想進去,也不願進去,裡麵有他丁字型大小的學員,不管裡麵的學員是什麼家世背景,都是他的學生,他不想麵對那些不知即將遭遇什麼的麵孔,也不願麵對那些學員說一些哄騙的話,真相又不能說。
勞行浩看出了他的想法,「多慮了,憑這些人的家世背景,也許其中已有人知道真相。」
聞且看了眼林淵,卻對勞行浩道:「盡量把他們安全帶回吧。」說罷便轉離開了。
幾人目送後,勞行浩回頭看向了院監的一位管事,「北牧,這隊人就給你了,況,刑老都向你代清楚了吧?」
看似中年男子的北牧,長相不俗,氣度沉穩,本是諸老院那邊的管事,也是刑乎的弟子。
林淵在靈山的資歷太淺,級別太低,帶一支學員隊伍歷練說不過去,於是刑乎派出了自己的親傳弟子。
五名院監帶隊,除了林淵外,另四個都是諸老院的親傳弟子,分別為北牧、張采玄、魚蓮、酆郡堂。
都是了神仙境門檻的高手,而且是諸老院親傳弟子中實力排名靠前的四位。
北牧拱手道:「勞主監放心,師父都代清楚了,我們知道該怎麼做。」說著瞥了眼林淵,他清楚的,這次說是他帶隊,其實他們四個院監都要聽林淵的指揮,他們是靈山諸老院派來協助林淵的。
勞行浩頷首:「此去,前途坎坷。不過既然是諸老院出手了,既要知分寸,也不要弱了諸老院名震天下的威名。」
「是。」北牧應了聲。
勞行浩看向林淵,「林淵,你知道嗎?你當年考靈山時,第三關監考的人員中有我,我當年若是再堅持堅持的話,你也許就進不了靈山。如今,我也不知當年讓你過關是好事還是壞事。」
林淵有點意外,並不知其中,不知自己當年考靈山和這位有什麼關係。
勞行浩繼續道:「聞總教送給我的話,我轉送給你,盡量把他們安全帶回靈山。」
林淵卻搖頭道:「我不會做任何保證。」
「你…」勞行浩凝噎,發現當年的那個刺頭還是那個刺頭,哼了聲,「連句客套話都不會嗎?」
林淵:「沒必要客套,你我都知道歷練是假,妖界找了個由頭找我們麻煩是真。拿靈山上萬學員的命當人質來要挾,連這種不要臉的手法都用了,已經是無所不用其極。
我們的事,妖界不想拖了,仙宮也沒了耐心再拖下去,故意推波助瀾,事已經擺在了明,沒有個結果怎麼結束?這次已經把我們搞進來了,對方就不會輕易放過,這次必然是不死不休。
我們不會被還擊,我們是來殺人的,不是對方死,就是我們死,基本上沒了任何妥協的餘地,我還需要客套嗎?這幾十個人就是我手上的人質,對手怎麼辦,我就視況怎麼用。」
此話說的直白,甚至是讓人難以接,現場氣氛死寂,上方的巖石上在滴答水珠。
勞行浩最終嘆了聲,「罷了,這麼多人,什麼時候能活著回去,取決於你們了。」
林淵:「是。也許幾個月,也許一年,也許是十年。」
此並非虛言,就如同他說的,妖界不想拖了,仙宮也沒了耐心,不見到結果是不會罷休的。所以在歷練時間上留了餘地,這批學員的畢業時間還有差不多十年,什麼時候歷練完看大家完任務的進度。
換句話說,這上萬人什麼時候能完歷練取決於妖界的態度,或者說是看妖界和龍師勢力的勝負結果。
勞行浩心是沉重的,「既然院正和諸老院已經做出了決定,我說什麼已經不重要了,你們自己看著辦吧。」說罷也轉離開了,他不能走,他要跟聞且在一起負責各方的協調,不可能把這麼多學員扔進了妖界不管。
目送其離去後,林淵又麵對上了北牧四人,見四人神經高度繃的樣子,遂道:「諸老院既然派了你們四位來協助我,值此時刻,我希能一心對外,不希部有什麼二心,你們若有什麼顧慮,不妨現在提出來。」
魚蓮,也是五人當中唯一的一名子,沉道:「我們真的有對抗妖界的實力嗎?」
林淵:「正麵對抗肯定沒有,實力相差懸殊,否則的話,我們也沒必要拐彎抹角,早就直接找妖界這邊算賬了。不過況也沒你們想的那麼糟糕,妖界這邊的境也不妙,有仙宮著,他們明麵上必須遵守規則。
仙宮和妖界、冥界的關係你們多應該都知道一些,當年三家聯手打天下,說好了並列的,結果仙帝仗著實力,令妖界和冥界不得不俯首稱臣,這個結是一直在三方心裡的,但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化解。
仙宮也不敢輕易正麵去迫妖界和冥界,否則兩家必然要聯手反抗,而兩家聯手也未必有把握贏仙宮,真要打起來,那就是天下大,三家誰都不希看到那種局麵。
仙宮想看龍師勢力的深淺是一方麵原因,想借我們的手搞一搞天武也是重要原因,所以不會輕易看我們落敗,會在暗中提供支援,這就是我們最大的倚仗。」
四人若有所思地互相看了眼。
酆郡堂問:「你真要拿這四十來個學員的命當人質來要挾?」
林淵:「是,也不是。我說了,表麵上看,是我們在和妖界撞,但暗中卻是仙宮在手,若沒有仙宮的同意,本不可能出現這樣的局麵。不是我們想打,因為我們還沒準備好,是仙宮想打,這是仙帝的意圖,我們沒得選擇。
這四十來個學員既是人質,也是送給仙宮暗中手的由頭,出了事都是這些學員背後的人在搞事,事真要搞大了,冥界隨時會出手支援妖界這邊,屆時為了收場,仙宮會把自己給摘的乾乾淨淨。
妖界和冥界隻要沒有證據,也不敢對仙宮怎麼樣。或者說,仙宮隻要有藉口,天武大帝和幽冥大帝便隻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聯手也未必能輕易取勝。」
他把事講的很清楚,四人算是心裡有數了。
北牧緩緩點頭,「既然你什麼都清楚,那就按你說的辦吧,現在怎麼弄?」
林淵:「清點人數,趁妖界那邊還沒拿到我們人數名單,還未做出佈置,立刻走人,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大搖大擺的跑來跑去,那是找死。」
又稍微頭嘀咕了幾句後,統一了意見,五人立刻快步進了那間石窟。
石窟,四十來名學員正莫名其妙,不知把他們集中在這是什麼意思。
當然,也有人猜到了一些,譬如夏凝禪,因為他事先是知道林淵要將他給帶在邊的。
這裡不是靈山,走出了靈山,開始真正麵對事了,一些事他便不得不開始麵對和思考了,開始獨立思考也是一種歷練。
見到林淵等人進來,夏凝禪心中咯噔,果然!
北牧麵對眾人出聲了,「歷練已經開始了,從現在開始,你們這組人就由我們院監來負責了,由我們五個來帶領。時間不早了,不好一直逗留在此,走吧,出發吧。」
正這時,夏凝禪忽出聲道:「林行走,能否稍等,能否借一步說話?」
眾人聞言皆看向他,一旁陪同的楚琳瑯有些訝異。
林淵對皺眉的北玄點了點頭,又對夏凝禪揮手示意,先轉出去了。
夏凝禪快步跟上了,出了石窟停下後,先拱手行禮道:「先生,我想提點意見。」
林淵:「說。」
夏凝禪:「我看了看同組人員的況,我覺得楚琳瑯不適合跟我們在一起,還請先生高抬貴手放過。」
他事先知,自然意識到了他們這一組有危險,不希楚琳瑯出事,想把楚琳瑯排除在風險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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